分卷閱讀17
攻勢,她竟不知道該如何招架。 她傷過一次了,本來就傷痕累累的心再也經不起折騰,所以她只想找個普普通通條件相當的人,平平淡淡地戀愛結婚、共度一生。 而汪子殿怎么想都不適合。 可心里總有一把聲音在誘惑她:試試吧,鐘嘉想,你對他明明也有興趣。他看起來那么喜歡你,不試過你怎么知道你們不會走到最后呢? 她不是不心動的。 可她卻邁不出第一步。她不敢,真的不敢,她已經賭錯了一次,她害怕第二次還是壓錯人。 而且,整整七年的年齡差,別人會怎么看待他們,怎么看待她? 汪子殿還年輕,他張狂,他肆意,他可以蠻不在乎,可鐘嘉想受不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流言蜚語有多可怕,那種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經歷一遍。 愛情是一場豪賭,她手上的籌碼太少,她不敢賭,她輸不起。 鐘嘉想心里升起一股nongnong的自我厭惡感。她一向行事干脆利落,即使當年和那個人分手時哭得撕心裂肺她也能狠下心來斷得一干二凈,這么多年來唯獨在汪子殿身上一次次心軟,遲遲猶豫不決。 鐘嘉想不敢去深想這代表了什么,她怕自己一旦陷進去了,就爬不出來了。 她有點煩躁地閉了閉眼,又翻了一個身,最后折騰了許久,實在是心緒不寧沒有睡意,干脆披了件衣服起身,想去廚房倒杯水。 開門出了臥室,客廳里關了燈,黑漆漆的,鐘嘉想往沙發上瞄了一眼,卻發現本該躺在上面的黑影不見了,只有一團空空的被子。 她又看了眼浴室打開的門,皺了皺眉,下意識就去尋找汪子殿的行李包和吉他琴箱,看到兩件東西都還堆放在客廳角落之后,她才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然后她怔了一下。 汪子殿只是借住在她家,就算他真的忽然走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看到他還在,為什么她要松了一口氣? 她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繼續深思這個問題,或許說,她害怕自己繼續想下去。她轉開注意力,開始在屋子里尋找汪子殿的身影。 鐘嘉想現在住的地方是個兩室一廳的小居室,地方不大,幾乎一眼看清,環顧了一圈沒看到要找的人,她便把目光轉向了外面的小露臺。 晚上的氣溫特別低,鐘嘉想剛踏出露臺,就被空氣中的寒意冷得打了個顫。她緊了緊外套,看著坐在露臺椅子上望著夜空發呆的汪子殿,輕輕喚了聲:“二汪?” 正在想事情的汪子殿被她的聲音喊回神,扭頭沖門邊的鐘嘉想露出個微笑:“想想,你還沒碎?” “你不也還沒睡?!?/br> 鐘嘉想說著,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露臺的地方不大,就放了一張小桌子和兩把椅子,夏天的時候鐘嘉想喜歡坐在外面乘涼,不過冬天倒是很少到露臺,因為怕冷。 “我在想事情。” 鐘嘉想聽到汪子殿的回答覺得有點好笑,他給她的印象大抵是有點萌蠢和孩子氣的,一點也不像是會大半夜望著天空思考人生的類型。 但當她看到汪子殿的表情后就笑不出來了。他臉上沒了平時那種自信朝氣、無所畏懼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確定的迷茫。 鐘嘉想第一次在汪子殿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想想,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汪子殿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落寞。他沒有看向鐘嘉想,依然抬頭望著天空,然后開始自說自話: “我19歲,再過兩個月就20了。可是,我現在連自己也養不活?!?/br> 自從元旦那天他被鐘嘉想撿了回家,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期間鐘嘉想沒有和他提過一句有關錢的事。他知道她不會和他計較,但他卻不能不在乎。他畢竟是個男人,他也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給喜歡的人看,可自從認識以來,他在鐘嘉想面前卻似乎一直都是一副落魄潦倒的樣子。 尤其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小白臉一樣住在鐘嘉想家,說得好聽點是借住,說得難聽點,其實就是靠鐘嘉想接濟。 這么大一個人,他卻甚至養不活自己。 他想起之前鐘嘉想一口一個孩子地拒絕了他。他當時不服氣,覺得鐘嘉想看他年紀小對他不公平,理直氣壯地爭辯道他已經成年了,可現在他漸漸沒了那個底氣。他想,鐘嘉想嫌棄他是應該的,他這么沒用,怪不得想想看不上他。 “想想,我明白你為什么不要我了。” 汪子殿說,語氣里滿是自嘲。 鐘嘉想想反駁,她介意的并不是這點,她從來都沒有覺得汪子殿沒用,相反,她是最肯定他能力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堅信他終有一日能在舞臺上成功。只是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她又吞了回去。她還沒有想明白到底要怎么處理汪子殿的感情,所以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給了他希望。 ……雖然,她所做的早就已經太多。 汪子殿正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發覺身旁鐘嘉想的掙扎。在流浪賣唱的三個月里,他第一次嘗到了走投無路的艱辛,連他自己都開始質疑最初離家出走的決定是不是一場笑話。 他其實一直在找工作。但他畢竟是外國公民,理論上來說,他根本就不能在中國工作,甚至于他現在的身份已經算是逾期逗留的黑戶了,所以基本上沒什么人愿意請他。加之他中文又不是特別好,想找份工作簡直難上加難。 兩個星期前,他好不容易在一家酒吧找到一份駐唱的工作,每天白天到路邊繼續賣唱,晚上就到酒吧駐唱。因為身份不好,他的薪水被壓得很低,但他也不介意了,因為他真的很需要錢。 可是前兩天,他駐唱的時候忽然有個奇怪的女人跑上臺來調戲他,估計是喝醉了,言行舉止都很是露骨。他當時逃開了,到洗手間躲了半個小時,再出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不在了。 酒吧這種地方,每天都不缺耍酒瘋的人,汪子殿也沒在意,本來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結果今晚到酒吧的時候,酒吧經理就和他說讓他別再來了。 他一臉懵圈,追問了好久才知道,昨晚看上他的那個女人,是某個大老板的獨生女,才十幾歲,都還沒有成年,不過是昨晚畫了濃妝所以看上去才成熟了點。昨晚她逃家跟著一幫不良少年混進酒吧里,估計是汪子殿一個混血帥哥長得太打眼,被她看上了,她喝醉之后就到處嚷著說要睡了臺上唱歌的小帥哥。后來還是她家里的保鏢找上門來,才好不容易把人帶了回去。 那女孩,就是典型的叛逆期不良少女,家里有錢又是獨苗,結果從小就被縱壞了,性格行事無法無天,到了青春期更是直接變成了非主流少女。家里對她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