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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在天津港不過呆了三日,便要匆匆趕回了。 孩子們雖然覺得意猶未盡,但都懂事得沒有糾纏。 又因為天津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的緣故,所以大家回去的路程便顯得趕了一些。 好在彭瑾提前就在馬車里鋪上了柔軟的氈毯,走的又是平坦的官道,這一路趕來,大家倒也沒有覺得被顛散了骨架。 快到京城時,劉識于行路上接到了一封飛鴿傳書,讀完立刻喜色難禁,暢快地笑出聲來。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好事?值得你這樣高興!”彭瑾在一旁笑問道。 劉識揚了揚手里的書信,笑道:“安大哥剛傳過來的消息,子亮兄的任命下來了!” 第573章 升遷 彭瑾見劉識如此高興,便知張明華此番的官職定然不低,便趕忙伸手將劉識手中的接了過來,展開一看,不由地驚喜交加,高興道:“翰林學士,還是殿前侍講士,這可算得上是天子近臣啊!看來,圣上這次是要大力提拔培養張先生了!” 劉識點點頭,仿若是自己受到了太熙帝的重用一般,開心道:“自打圣上登基以來,大力發展科舉,凡是經由科舉而進入仕途的士子,得到圣上青眼的,多被授予翰林學士一稱,而殿前侍講士更是一向都由才學得到圣上認可的名儒耆老或是大放光彩的新科士子擔任。 子亮兄這一次身兼兩職,皇恩深重,可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接下來,就只等著宏圖大展了!” 彭瑾笑著點頭,如此一來,她和劉識就不用因為“耽誤”張明華這么多年而內疚了,黃氏心里大概也好受一些吧。 “底下還有呢!”彭瑾繼續往下看,抬頭高興地說道:“駒哥兒也因此而被圣上特賜入國子監學習,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 能進國子監的學子不少,有憑借家族庇蔭的,也有憑借真才實學的,但是不論哪一種,能夠被太熙帝特地賜旨入國子監學習的學子卻是少之又少。 張駒如今擔了圣上欽旨入學的名頭,在國子監里只怕沒有人會因為他貧寒的出身而小覷或是欺負于他,夫子們也會因此而對他高看一眼。 只要張駒用心向學,做出一番成績來,將來的前程定然是無需擔憂。 對于張明華和黃氏夫妻倆來說,只怕這要比張明華被太熙帝擢拔提升,還要令他們高興吧! 這天下做父母的,哪一個不盼著自家的兒女都能有個好前程的呢。 “安大哥肯定是覺得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所以他才明知咱們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卻還是迫不及待地飛鴿傳訊,提前一步來告知我們這個喜訊了!”劉識自打接了短訊,笑容就一直都沒有消散過,愉快地揣度道。 “這樣也好。”彭瑾笑道,“提前得到消息,咱們正好趁著這半日的工夫好好地想一想到時候該送什么賀禮過去,免得進了城再琢磨,才耽誤這半日的工夫!” 最遲今日城門落鎖之前,他們一行人就能抵達京城了,所以安老大一封信傳的其實沒有特別的必要。 想必,安老大也是太為張明華高興了,所以這才一定要飛鴿傳書告訴他們的。 劉識含笑點頭,建議道:“子亮兄任翰林學士和殿前侍講士,駒哥兒不日又將入學國子監,各自送給他們送上一套文房四寶正是得宜。你覺得如何?” 彭瑾點點頭,笑道:“文房四寶要送,不過,種類品質可得仔細地斟酌。” 于是,夫妻二人便就給張明華和張駒父子倆送賀禮的是興致勃勃地討論了起來,一路倒少了許多趕路的寂寞和急切。 太陽落山前,一行人緊趕慢趕的,終于進了城門,然后兩家人在城門內各自分別歸家。 劉識一家子人剛到燈籠巷巷口,便見安老大迎了上來,眉目低肅道:“大人,張先生來了許久了,一直都在前廳里等著大人呢!” “子亮兄?”劉識詫異。 這個正春風得意的翰林學士兼殿前侍講士,不好好地在家里接受大家的恭賀,怎么會這么晚了還留在自己家里? 劉識見安老大面色稍顯低沉,不由地心中一沉,邊往家走邊低聲問道:“可是有什么事?” 安老大搖搖頭,回道:“我也弄不清楚,只是見張先生來時面色不大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而且得知大人還未從天津港歸來,張先生也不離開,執意要在前廳等候大人回來。 我擔心張先生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和大人說,怕耽誤了事兒,就多嘴問了一句。想著萬一真有急事,我也好提前提前傳信給大人,讓大人好提前有個準備。 但是張先生卻又說沒有什么大事。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張先生卻又絕口不提。 我看張先生那副神思無屬的模樣,怕誤了事,就一直在巷口等著,想著至少能提前知會大人一聲,好讓大人做好準備。” 劉識越聽腳步邁得越快。 彭瑾和孩子們還在馬車上,見狀便崔車夫上前趕上。 劉識和安老大的對話她聽得不甚分明,但是瞧著兩人的神情像是有事一般,彭瑾就不由地懸心。 她方才聽到了“張明華”,可是按理說張明華剛剛加官進爵,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么會讓劉識和安老大兩人談之生憂呢。 彭瑾心中驚疑不定,滿是擔心。 待安老大交代完,劉識點點頭,回道:“有勞安大哥了。” 安老大憨憨一笑,說道:“大人跟我還客氣。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劉識對安老大感謝一笑,腳步匆促地進了門,臨別前還不忘記和彭瑾和孩子們打個招唿,讓他們自己先去后院安置。 彭瑾知道眼下她不方便跟著去一探究竟,便微笑著點頭應下,帶著暖暖和劉湛劉澈三姐弟去了后院。 等到彭瑾收拾妥當了,劉識才從前院回來,整個人神情似憂悶又似無奈,不住地搖頭輕嘆。 彭瑾便迎了上去,擔憂地問道:“可是有什么事,張先生為什么會這個時候過來拜訪?” 劉識攜了彭瑾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情似驚訝又頗有些無奈地回答道:“也不算是什么事,子亮兄是特地來向我們道歉的。” “道歉?”彭瑾驚愕,“張先生為什么要向我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