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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寵臣。 劉識心中戒備,面上卻不顯,依舊溫和地笑道:“原來先生認得本官,請恕本官眼拙,實在是記不起在何處和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劉識自認為自己記憶力頗佳,不說過目不忘也差不許多,但是他想來想去,絲毫想不出眼前的這位究竟是何人,便猜測或許兩人只是匆匆擦肩而過,對方有意,他卻無心,所以才記不起來。 哪知來人卻擺擺手,哈哈笑道:“你不認得我!” 劉識的笑便凝滯下來,不再答話。 這是無聲地表達對被對方戲弄的不滿,雖然他從對方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惡意,但是這樣的戲弄,有時候本身也是一種惡意。 趙銑也看出了劉識依舊和煦的外表之下,逐漸變得冷冽戒備的內心,想到還有正事要辦,便收起了嬉笑之心。 不過,作為當初帶頭請愿將自己的轟下臺的人,他倒是真想看一看劉識知道他是誰之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不過,你我卻神交已久。”趙銑不待劉識相請,自己隨意在座位上坐下,笑道,“說起來,劉大人能有今天的,我也是功不可沒啊!” 劉識面上泰然自若,心里卻在快速地思考著趙銑的話,片刻之后,恍然道:“原來是趙大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趙銑心里驚愕感嘆,劉識竟然能夠這么快速地反應過來他是誰,可見心思機巧半點不輸于那些浸yin官場多年的老臣。 劉識看出趙銑的驚訝來,絲毫沒有沾沾自喜,反而依舊和煦而認真地反駁道:“不過,趙大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本官能夠有今天,全賴圣上的提拔,和趙大人又有什么關系?” 難不成他參倒了一個敗壞國本之人,憑借自己的本事榮有今天,還要回過頭來感激那個人作惡,給他揚名的機會不成! 趙銑聽出劉識話里的認真,或許還帶著一絲譏誚,忍不住笑了,到底還是年輕人啊,還學不來官場老油子的油滑狡詐,面上稱兄道弟,背地里冷不丁地就給你一刀子。 或許正是這份赤誠純正,才讓劉識入了太熙帝的眼,一路青云直上。 想到太熙帝話里話外對于劉識的滿意和夸贊,趙銑忍不住感慨道。 趙銑陪伴太熙帝多年,從太熙帝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時就一直輔佐他,一路走來,最清楚什么樣的人能得太熙帝的信任和倚重。 “趙大人不是在西北大營中嗎,怎么會有功夫跑到我這西南小縣城來?”劉識開口道。 哦,敘完舊了,這是開始責問了嗎? 私自逃出軍營的罪過,他可擔當不起。 趙銑神色一凜,拿出一塊御令高舉,沉聲道:“紅河縣知縣劉識接旨!” 劉識愣了一下,見令牌不假,這才相信是真的,一撩衣袍,恭敬地跪下接旨。 前院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后院。 不過彭瑾只知道是有劉識的故人來訪,但是究竟這個人是誰,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派去前院詢問的人,也被委婉擋在了外面。 彭瑾無意調查劉識的交友情況,或是窺探他的*,但是這樣的情況卻讓她驚愕詫異。 要知道,劉識可是向來都不隱瞞她的。 彭瑾正在暗自詫異,劉識便領著一個身材魁梧、面容英朗的人進來,介紹道:“這位是我在京城的知交趙先生,因為經商路經紅河縣,便特地來探望。你吩咐廚房,中午治一桌席面出來。” 為了避免別人懷疑,趙銑還特地準備了幾只大小勻稱的東珠送給暖暖作為見面禮。 彭瑾想著劉識的那些私產,覺得劉識認識一些客商甚至交好都是有可能的,便也沒有多疑。或許正是因為是生意上的好友,所以剛才劉識才沒有放她派去的人進屋打探。 說起來,劉識的那些知交好友,除了國子監的同窗,還有早就效忠劉識的安老大等人,彭瑾知道的并不多。 和趙銑見禮之后,又讓暖暖謝過了趙銑贈送的東珠,彭瑾便帶著暖暖去廚房安排午飯了。 “至于住宿,趙大人看,您是留在縣衙,還是住客棧?”劉識問道。 “住客棧吧。”趙銑提前就都想好了,是以劉識一問,他便答道,“既然是客商的身份,那住在客棧倒也便宜。” 更何況,他要是住在這縣衙之中,那他的那些扮作小廝長隨掌柜伙計的手下該怎么安置?如果有什么情況需要緊急行動時又如何找借口離去? 而且聽劉識的描述,再加上他和太熙帝的揣測,只怕觀音山匪眾和小青潭巫覲都是難對付的硬茬子,更何況兩方還有勾結,在短時間里想要拿下來他們可不容易。 若是住在一起的話,能夠掩藏得了一時,可是時間久了,難保不會有人生疑。 想到這里,趙銑再次叮囑道:“劉大人,圣上可一再交代,這件事情只能是你知我知,萬不可再告訴第三人。” ps:晚上加班,不過,我會努力碼出加更的,就是時間上或許會比較晚~~(。) 第370章 審案(月票60加更) 說罷,趙銑看了一眼彭瑾離去的方向。 劉識明白趙銑的意思,低聲回道:“趙大人盡管放心!” 這種沾上了就了不得的大事,他才不想將彭瑾牽涉進來呢! 這邊安排妥當之后,劉識便請趙銑去書房詳談,并且特地吩咐張大明看好門戶,沒有他的允許,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彭瑾原本就心懷詫異,如今見劉識戒嚴書房和趙先生談話,更是不解憂心。 不過,既然是劉識的安排,那她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面違逆,便只能按下心焦不提。 吃過中午飯,劉識便帶著趙銑一行人去了一家不起眼的普通客棧,將人都安置妥當,這才告辭離去。 心里裝著事,劉識也無心處理公務,干脆回了后院,仔細地籌劃著日后的安排。 太熙帝在密旨當中說,讓他全力輔助趙銑解決觀音山匪眾和小青潭巫覲的憂患,并且在這之前替趙銑掩飾好身份。太熙帝那嚴峻的語氣,似乎暗示即使放棄紅河縣甚至是更多縣邑的百姓,也要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這樣的嚴陣以待、處置狠絕,說明觀音山匪眾和小青潭巫覲在太熙帝心中是一等一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