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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藥后,暖暖好似才有點生病的孩子的嬌弱,窩在彭瑾懷里,乖乖地睡去了。 “你和暖暖先休息,我去前頭等子亮兄。”劉識摸摸暖暖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溫度的額頭,低聲對彭瑾說。 要“探病”的人太多,要打探的更多,張明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呢。 “好。你只管去忙吧,不用擔(dān)心。”彭瑾低聲道,“別著急,你也說過,事情總會慢慢解決的。” 劉識笑著點點頭,披衣出了房門。 彭瑾輕輕地將暖暖放在床上,在她身邊躺下,輕聲哼著舒緩的眠歌,讓她做個美夢。(。) 第318章 對付 張明華回來時已是滿天星子,月光皎潔。 “辛苦你了,子亮兄。”劉識迎到縣衙門口,拱手謝道。 張明華立刻拱手還禮,笑道:“職分所應(yīng)當(dāng),大人不必客氣。”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官廨,相對而坐,又讓張大明準(zhǔn)備了茶水點心,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形勢險峻,也由不得他們慢悠悠地處理了,只能委屈張明華奔波勞碌之后,還要再忍耐堅持一下,將所探訪的情況說明,他們好商量下一步的舉措。 “若是吳忠沒有代理知縣事務(wù)的話,或許現(xiàn)在還好對付一些。”張明華悵然嘆道,“說起來,他也真是個人物!從上任知縣解職歸京,到咱們抵達(dá)紅河縣,中間也不過是三四個月的時間,吳忠竟然就有法子,將衙門上下全都來一次大換血,幾乎都換上了他的人!這是要打造一堵銅墻鐵壁啊!” 知縣對于治下三班六房的書吏皂吏有直接委任的權(quán)力。 吳忠之前雖然只是代理知縣,但是紅河縣天高皇帝遠(yuǎn)的,他又早就疏通好了州府的關(guān)系,要任命幾個屬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劉識聞言蹙眉,問道:“你走訪了這么多人,難道,就沒有不是他的人的嗎?” “有。”張明華點點頭,一臉愁容地回道,“只是,關(guān)鍵的職位上沒有,比如三班六房的主管,但凡是權(quán)大利重的,幾乎都是由吳忠的親信把持。” “不過,”頓了頓,張明華又沉吟道,“這,或許也是個機(jī)會。” “哦,怎么說?”劉識轉(zhuǎn)動茶碗的動作頓了頓,抬頭問道。 張明華笑道:“大人你未曾沉淪下僚,所以不清楚底下人的心思。 當(dāng)吳忠還未完全得勢時,這些人要依附吳忠往上爬,自然是忠心耿耿地推舉扶助他上去,而吳忠自然也會允諾他們各種好處。 但是,一旦吳忠掌控了權(quán)力,嘗到了甜頭,為了將權(quán)力握得更緊,不可避免地會和這些人產(chǎn)生利益上的沖突。 現(xiàn)在是,一方自恃掌權(quán),變得趾高氣昂,大有‘狡兔死,走狗烹’之勢;另一方呢,覺得自己功勞甚大,萬事已定,就等著飛黃騰達(dá),卻總是不能實現(xiàn)。 時間久了,雙方總會有裂痕的。” 這就是常說的,可以共患難,不可以同富貴吧! 分贓不均,最終肯定會引起內(nèi)訌的! “三個多月了。”劉識指尖點著桌面,沉思道,“矛盾能激化到哪一步呢?” 張明華笑道:“別的不敢說,至少,吳忠的一等一的心腹,司戶房的主管吳彬,肯定對他積怨很深了。” 劉識看向張明華,有些詫異地問道:“既然是他一等一的心腹,又為何會對吳忠積怨頗深?” 張明華回道:“吳彬作為司戶房的主管,之前是主管錢糧的主簿吳忠的直系下屬,又是同族,所以兩人關(guān)系頗深,私交很好,不似上下級,但有些義氣相投的兄弟模樣。 就是吳忠班子里的其他人,對待吳彬都是客氣恭敬的,一副對待二當(dāng)家的派頭。 吳彬也一直想著等吳忠做了知縣之后,就提拔他做主簿,接管錢糧。 大人您是知道的,在紅河縣這等偏遠(yuǎn)之地,知縣是可以任命所有屬官的。” 只是劉識為了給他一個堂堂正正的官身,特意要從吏部過一趟,再任命他做縣丞罷了。 “但是,吳忠當(dāng)主簿多年,深知主簿一職油水豐厚,吳家又靠著這層關(guān)系逐漸將家業(yè)擴(kuò)展得更大,所以吳忠一直都不肯放手主簿一職,又因此而一直忌憚防備著于算賬經(jīng)營等方面能力絲毫不亞于他的吳彬。時間久了,兩人矛盾自然就越來越深了。”張明華解釋道。 “那,這吳彬為人如何?”劉識又問,“可否為我們所用?” 張明華搖搖頭,道:“這個,在下和吳彬也是初初接觸,不甚了解,也不好說。不過,從各家的光景來看,吳彬家倒是三班六房主管里最窮困的一個。按理說,身為吳忠的同族,又是心腹,不該如此才對。” 那要么是吳彬故意藏富,要么就是吳忠可以打壓防備于他。 不管怎么說,都是一道可以劃開吳忠澆筑的這道銅墻鐵壁的口子。 劉識點點頭,又問道:“還打探到什么沒有?” 張明華搖搖頭,說:“這些人都精明得很,又一向唯吳忠馬首是瞻,哪里肯和我們說真話。就是吳彬自己,也沒有表露出什么來。這還是吳彬的老母親,向在下打聽大人到縣后的人事變動,無意間說漏了嘴,在下才趁機(jī)察知一二的。” “不過,在下倒是嚇唬了他們一下。”說到這里,張明華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哦,你怎么嚇唬的他們?”劉識饒有興致地問道。 吳忠那樣算計周全、野心勃勃的人,能被初來乍到的張明華嚇唬到,可真不容易! “他們不是大多說因為昨日迎接大人您,久等不住才偶感風(fēng)寒生病的嘛。在下就說,這么多人同時感染風(fēng)寒,可不是什么小事,別再是疫癥。可把他們給嚇壞了!就是吳忠,也都瞬間白了臉呢!”張明華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吳忠他們是沒病裝病,故意給劉識難堪,這事雙方都知道。 但是別人不知道啊! 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他們還不得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劉識腦補(bǔ)張明華說吳忠等人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一個勁地跟他保證真的只是偶感風(fēng)寒,不日即可休養(yǎng)好上工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又吩咐張明華道:“這話,用來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