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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層感傷和欣喜,或是原主殘留的執(zhí)念,也或許是她終于找到了根基,不再如漂浮不定的浮萍之后的安定坦然。 彭永新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眼淚,保持著父親該有的鎮(zhèn)定沉穩(wěn),盡量平靜地詢問了一些日常,又囑咐了彭瑾注意休息:“你母親去的早,有些事,你就只能自己多擔著點了。該交給下面的人做的,就不要自己逞能。” 早就從劉識處得知,如今的彭瑾已經漸漸地拋去了母親早逝的愧疚和痛苦,彭永新便也不再需要在彭瑾面前,小心翼翼地不提及她早逝的母親。 周淑儀不忍見氣氛如此沉重,再將歡聚變成了哭會,便笑道:“看父親這話說的,不是還有我這個大嫂的嘛!” 彭永新聞言,忍不住笑道:“你能把你自己照顧好就就行了,瞎湊什么熱鬧。” 這幾年常行走在山野之間,接觸的多是一些率性質樸的茶農,彭永新的性子較之先前的刻板,多了幾分灑脫率性。 又心疼周淑儀這個兒媳婦,幾年來走南闖北地照料著一家三口,連孩子也是到現(xiàn)在才懷上,彭永新對著周淑儀,倒是比對著彭瑾這個不常見的女兒時,還要自在隨意一分。 這其中,當然也有原主心思重,彭永新怕說多了讓女兒多想憂郁的原因在。 彭瑾對此并不嫉妒,反而覺得很高興。 彭永新早年喪偶,后來又被自閉癥的女兒折磨得寢食難安,如今托周淑儀的福,他能在晚年過得舒心愜意,想來原主也是樂見的。 倒是彭瑜,這些年來東奔西走,見的世面寬廣了,性子也灑脫了許多,和彭瑾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從囑咐彭瑾的飲食起居,到向彭瑾講述外面的風光,不一而足。 正好孩子醒了,彭瑾便吩咐乳母將孩子抱過來,拜見外祖父和舅舅。 彭瑾先前不舍得,總想將孩子摟在自己懷里睡,怎么親都親不夠。 乳母有心勸阻,又礙于自己新近上任,不得彭瑾信任,不敢多言。 好在劉mama有經驗,見彭瑾總是讓孩子吃睡都和她在一起,便婉言勸說道:“奶奶疼愛小小姐,想要時時刻刻都陪在小小姐身邊,這本是人之常情。只是,若是不從小培養(yǎng)小小姐自己睡覺的習慣,只怕小小姐長大了會十分黏人。到時候,耽誤奶奶休息不說,于小小姐的成長也不利。” 彭瑾原來看了許多的育兒書,其中也都提到了這一點,說是太黏人的孩子,休息不好就算了,還會影響人格的獨立。只是她太過于疼愛和緊張這個孩子,一直都舍不得放她一個人睡在搖籃里罷了。 如今聽劉mama這么說,彭瑾愈發(fā)地猶豫了。 她自己累一些倒是沒什么,若是對孩子將來的成長不利,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劉mama見彭瑾面露不舍、掙扎,便繼續(xù)勸說道:“而且,小小姐睡在奶奶身邊,三爺怕不小心碰到了孩子,就只能另尋睡處。三爺心疼奶奶,不忍心奶奶一個睡在西廂,就只能搬了美人榻過來歇息,或是直接打地鋪。初夏晚間天涼,三爺白天又忙著應酬、讀書,晚上還要受這委屈,奶奶看著,難道就忍心了?” 彭瑾沉吟良久,只得同意讓小囡囡自己一個人睡,只是小囡囡一醒,她必然是要帶在身邊,親自喂養(yǎng)看護的。 當然,換尿布之類的瑣事,還是要交給丫鬟婆子們做的。 彭瑾產后,躺著時還不覺得,偶爾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虛弱得厲害,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經過兩天的休養(yǎng),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彭永新和彭瑜父子倆見小囡囡嬌嬌軟軟的一小團,想要伸手去抱,又不敢,只得趁著乳母的手,逗了一會兒。 小囡囡吃飽睡足,這會兒精神頭正好,努力睜著眼睛,打量著眼前晃動的人影。 彭瑜驚嘆道:“父親,你看,她在我們呢!” 彭永新也是一臉新奇和激動,笑道:“和玉娘小時候倒是一個模樣,總是喜歡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來人!” 彭瑾便想著原主小時候應該是個人什么模樣,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時候父母俱在,又分外地疼愛原主,原主肯定過得十分快樂恣意吧,以至于可以撒嬌蠻纏,非要和彭永新一起到任上。 劉識見狀,嘴角帶笑,彎腰輕輕地捏了捏彭瑾的手。 能見到彭瑾如此愉悅安心的微笑,真是難得。 幼時的夢魘已掙脫,婆家的算計也擺脫了,還有父親兄嫂的真心關愛,彭瑾,終于能夠放心安然地享受她的生活了吧!(。) 第244章 暗涌(月票220加更) 劉識想,他當初故意壓著消息,想要給彭瑾一個驚喜的決定,如今看來是做對了! 彭瑾抬頭,回以劉識一個暖暖溫柔的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彭永新偶然瞥過來一眼,見女兒女婿和樂美滿的樣子,笑容不由地加深了。 對于做父母的來說,有什么比兒女過來開心幸福更重要的呢! “哎呀,她抓住我的手指了!”彭瑜驚喜的低呼,像是忍不住歡呼,又怕聲音大了會嚇到小囡囡一般。 眾人從各自的思緒中驚醒,紛紛望了過去。 就見小囡囡正緊緊地握住彭瑜的食指,雙眼盯著他“看”,嘴角還揚了揚。 “哎呀,她還對我笑了!”彭瑜又是一聲驚喜的低呼,一臉高興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模樣。 這樣又驚又喜又慌又無措的神情,出現(xiàn)在堂堂翰林學士的身上,總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誰讓他的“對手”,只是一個剛出生三天的奶娃娃呢! 才出生三天的孩子,所謂的“笑”不過是純然肌理的運動,然而卻讓眾人欣喜了好一陣子。 “那是小囡囡喜歡你這個舅舅!”彭瑾笑道。 彭瑜笑得嘴角揚得老高,順口問道:“你總是‘小囡囡’‘小囡囡’地叫她,怎么,還沒有取好名字嗎?” 劉識便笑道:“起了好多個,只是沒有想好該用哪一個。” 彭瑜聞言便來了興趣,見小囡囡放開了他的手指,抬頭問道:“都起了哪些名字?” “我和玉娘的意思是,姑娘或是小子,都是一樣的金貴,所以打算都從水字輩的起。”劉識笑著列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