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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鬧著要一起去。 劉識無法,只得同意,只是要求必須留下兩人看家。 華安和華能暫時還要留在彭府訓練其他的護院,一時還沒有空回來幫忙。 家里可不能沒人看守。 至于安老大等人如何去大興田莊,則完全不用擔心。即便是用跑的,他們也未必會落后馬車太遠。 一行人便踏著清晨的薄霧,往大興田莊行去。 事實證明,劉識的選擇是對的。 到達大興田莊的當天,彭瑾時而暴躁時而懨懨的情緒的情緒就消失了泰半,興致勃勃地在田間地頭穿梭,就連剛擺齊的麥穗上青色的麥芒,也能讓她饒有興致地看上半天。 劉識也覺得長久以來郁積在心頭的壓力和沉悶,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悠然田園之中,逐漸釋放一空,整個人都充滿了說不出來的輕快。 更何苦還有張明華這個知音相伴,不論是煮茶論道,還是下棋論詩,甚或只是田間地頭的農(nóng)家瑣事,他都能給出一些接地氣又清新卓然的見解來,每每讓劉識受益匪淺。 劉識笑道:“若是在會試之前,能有機會和子亮兄如此詳談,只怕我的策對能做得更好一些!” 張明華忙拱手,連聲說著不敢。 劉識不以為然,認真道:“子亮兄才華出眾,見識卓遠,不過是一時時運不濟,才窩在這田莊里頭,委屈自己做一個賬房先生罷了。但是,人生否泰交替,明日如何,誰也說不準。難道子亮兄就甘心一輩子都窩在這田莊,做一個賬房先生嗎?” 張明華頓了頓,滿是心酸無奈地苦笑一聲,道:“總得填飽了肚子,養(yǎng)活了妻兒,才能再來談什么一展抱負的事吧。” 盡管彭瑾所開的工錢足夠豐厚,甚至有別家的兩倍,但是還遠遠不夠張明華積攢下來,脫產(chǎn)專心讀書應考。 想當初,張家也算是小有資產(chǎn),卻生生因為張明華一心讀書,又屢試不第而花光了家財。 單靠當賬房先生節(jié)余的工錢,又哪里夠張明華專心讀書,一心赴考的。 當然,張明華也可以向彭瑾提出借錢來讀書應考的請求,彭瑾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但是骨子里文人的清高,曾經(jīng)為了讀書而累家人散盡家財、吃糠咽菜的艱苦經(jīng)歷,讓張明華張不開這個口,也不愿意去張這個口。 劉識見張明華不是沒有遠大的抱負,只是困于生活窘迫,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志向,不由地想到曾經(jīng)在誠意伯府中苦苦掙扎、拼命努力的自己,一時感慨良多。 “若是子亮兄不介意的話,不如,來做我的幕僚如何?”劉識試探道。 劉識不過是剛參加完會試,榜單都還沒有放出來,更別提是走馬上任了,此時的他又哪里用得到幕僚。 張明華明白,劉識之所以這么問,不過是一面顧忌他的面子,一面又想要資助他讀書,參加科舉考試罷了!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張明華才十分感動。 沉吟片刻,張明華拱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眼下大興田莊還沒有別的人能夠接任賬房一職,我就只能先謝過三爺?shù)拿酪饬恕!?/br> 這是委婉地應承了下來,只等他身上的職事交割完畢,就可以打包去做劉識的幕僚了。 劉識心里一松,舉杯敬張明華,笑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張明華也露出舒心的笑來,舉杯回敬。 茶香四溢的靜室里,未來仕途上一對耀眼璀璨的名臣能吏,此時已經(jīng)締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未來不論順境逆境,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拋棄對方,而是選擇一起面對。 田莊的生活,安閑而自在。 彭瑾有時窩在山莊,和劉識讀書習字作畫;有時上山下河,看劉識展露百步穿楊、浪里白條的本事,打山雞、抓河魚,宜靜宜動,別提有多快樂了。 只唯一讓她覺得辛苦到偶爾煩躁的,就只有肚子里日漸長大結實的孩子了。 在此之前,彭瑾簡直不能想象,胎兒竟然會力氣大到可以一腳踹得肋骨下突起一個大包,或是一拳揍得髖骨處生疼,胎動厲害的時候,整個肚皮就像是颶風經(jīng)過時的海面,波濤起伏,撐得她肚皮生疼。(。) 第230章 陣痛 但是,這對彭瑾來說,還不是最難受的。 不管怎么說,見到肚子里的孩子健康活潑,彭瑾即便是辛苦一些,也覺得十分甜蜜幸福。 最難受的是肚子過大,晚上睡覺又只能左側躺著,即便是腿部夾著軟枕,身后又有劉識抱著支撐腰背,彭瑾依舊覺得腰酸背疼,偶爾腿還被過大的肚子壓迫得疼到抽筋。 還有就是如廁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白天尚可忍受,但是晚上半個多時辰就爬起來一次,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 彭瑾只能慶幸如今暮春三月,天氣已經(jīng)轉暖,若是擱在隆冬臘月,一晚上來來回回地爬起來這么多次,非把她給凍感冒了不可! 彭瑾睡得不好,抱著她幫她緩解腰酸背疼的劉識同樣也睡不安穩(wěn)。 彭瑾每次醒來,都會驚動劉識。 而且劉識也不放心彭瑾一個人,總是率先起身,扶她下床,再在外頭候著,等著扶她上、床,替她掖好被角之后,他才能心安躺在她背后,抱住她再次入睡。 本來,劉識連她如廁時都要陪同的,但是,彭瑾一想到方便時有人在一旁盯著,就覺得緊張到便意全無了,所以堅決地拒絕了劉識的好意。 一晚上鬧騰下來,其實兩個人都睡不多久,更談不上睡得好了。 彭瑾慶幸這種情況發(fā)生在會試之后,否則劉識每夜難以安眠,定然會影響到他的課業(yè)。 然而一想到,會試放榜之后,緊接著就是殿試,彭瑾又憂心起來。 下一次,彭瑾晚間睡覺盡量忍著,發(fā)現(xiàn)忍不住,就又要和劉識分被窩睡,還推說是天氣熱了,自己不習慣兩個人貼得太緊,熱得慌。 這話彭瑾自己說的都心虛,劉識自然更加不會相信了。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更何況如今還未到四月,大興田莊的晚間還是很涼的,晚上睡覺尚需蓋上厚度適中的被子。而且他們夫妻二人抱在一起,連一滴汗都沒有出,彭瑾又哪里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