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7
暖的春光。 而誠意伯府的榮安堂里,此時卻是燈火通明,大家都沒有睡覺的心思。 “你看看!早就說了不要分家不要分家!你們偏偏不聽!現在看看,怎么樣了?!請愿學子全都被無罪釋放,還被圣上賜圣旨褒獎!這是多大的榮耀!”劉克竟暴跳如雷。 雖然那圣旨并不是給劉識一個人的,也不能供奉在自家祠堂,但哪怕是得一句群體性的夸贊,也足夠榮耀了! 崔氏被劉克竟的怒氣驚了驚,強自鎮定道:“叔彥放出來是好事,得了圣上的夸贊更是極大的榮耀。你這么生氣,總不能是盼著自己兒子深陷囹圄,不得脫身吧……” “我是這個意思嗎?!”劉克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雙目圓瞪,怒火沖天,“我問你,我是這個意思嗎?!” 崔氏顫了顫,小心翼翼地回道:“我知道老爺您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叔彥的榮耀,不就是咱們劉家的榮耀?這和分不分家的可沒有關系。” 劉克竟一想,確實是也是這么回事,只要和三房保持好關系,分不分家的確實沒多大關系。 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血脈傳承可不是嘴上說說,家財分分,就能斷得了的。 所以,和三房修補好關系,現在已經迫在眉睫。 “你也別再等了,明天一早,你就去一趟燈籠巷,正好,就借著探望叔彥的機會。”劉克竟拍板定案,仔細囑咐道:“到了那里一定要好好地說。尤其是不要再對著叔彥媳婦擺什么婆婆的架子!” 劉識疼媳婦,這在誠意伯府是人所共知的。 得罪了彭瑾,要想再交好劉識,可就難上加難了。 劉克竟不愧是和崔氏夫妻多年,話一落音,崔氏的臉色就微微變了。 不過,想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看兒子的,崔氏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點頭應了是。 去跟兒媳婦服軟她當然不愿意,但是去和兒子敘敘母子感情,崔氏還是很愿意的! 不管怎么說,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就這么割舍出去,崔氏心里還是有愧疚的。 至于彭瑾,到時候不理她就是了。 她想要和自己兒子單獨說兩句話,總不會還得要兒媳婦同意! 崔氏懷著這種高高在上的心情,很快就在劉識那兒碰了壁。 “母親,我沒有什么事是需要避著玉娘的。” 第二天一大早,當崔氏帶著一腔慈母的情懷來探望劉識,又帶著滿身婆婆的傲氣讓彭瑾暫時避出去,她要和劉識單獨敘敘母子情時,劉識一臉恭謹地笑著,委婉但堅決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崔氏一臉的慈母模樣差點沒有繃住,指甲用力摳住了掌心,好半天才穩住心氣,僵硬地笑道:“叔彥,母親是想要和你敘敘母子情義,玉娘在這里,也插不上什么話,你說是不是?不如,讓玉娘先去一旁歇著,也免得累壞了。” 劉識一如既往的恭謹,耐心地等待崔氏唱作俱佳地把話說完,這才正色道:“玉娘是孩兒的妻子,夫妻一體,她和孩兒一起聽聽母親的訓誡也是理所應當。 而且,孩兒在牢中時,多虧了玉娘多方奔走求助,使了大量的銀子走通了關系,這才讓孩兒在獄中的日子好過了一些。 孩兒更應該感念玉娘的深情厚誼,凡事都不避著她才是。” 要不是昨晚上已經徹底地見識了劉識正經皮囊下的無賴,彭瑾估計自己會為劉識的“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驚訝贊嘆吧。 她倒是想使銀子走通關系,讓劉識在牢里過得更舒適一些,但那也得人家敢收敢應才行。 當然,有太熙帝的暗示在,雖然她沒能使銀子走通關系,劉識也沒有受多大的罪就是了。 而現在,彭瑾只是挑挑眉,立在一旁不說話,端看劉識已經拒絕得這么明顯了,崔氏要如何把話接下去。(。) 第177章 強邀 崔氏被劉識說的臉上青紅一陣,不知道是愧疚當初劉識遇難時,她這個做母親的非但沒有多方奔走,全力救助,反而極力主張分家,免得牽連到她其他的孩子;還是被劉識委婉的埋怨落了面子,覺得在兒子媳婦面前難堪。 “叔彥,當初不是母親不想幫你,但是你也知道,身為一個大家族的子弟,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好處、蔽蔭,就要承擔起家族的責任。” 知道這個時候再打親情牌沒有多大用處,崔氏干脆義正詞嚴,為自己的的行為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叔彥,你要明白,誠意伯府早就日顯頹勢,根本就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我們當時做出這個決定,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的別無選擇。” 崔氏又打起了悲情牌,別開頭去,拿帕子印了印眼睛,悲聲道:“但凡有一點辦法,母親也絕不會棄你于不顧的……” 悲痛哽咽,似難以自已,再也說不下去。 劉識孝順細致地遞了一方干凈的帕子過去。 崔氏接了帕子,心情略定,一時又擺出母親的架子,順勢問了一句:“我想,就是你當時也在場,也肯定不愿意因為你一個人的緣故,連累大家都跟著受罪吧?” “當然!”劉識答得斬釘截鐵。 崔氏心里一喜,到底是她用心教導出來的好兒子,忠孝節義,品性無雙! “若是母親當時這么問孩兒的話,孩兒肯定會毫不遲疑地同意分家,以免連累伯府的!”劉識恭順地說道。 可是,當時并沒有人想過要問問劉識的意見,更沒有人在乎彭瑾的意愿,因為怕受到牽連,他們直接以分家為名,強行攆了三房出去。 而且彭瑾當時還在初孕!最忌諱傷心勞神,顛簸動蕩! 若不是有彭槐細心幫扶,只怕彭瑾未必能安安穩穩地撐到現在! 劉識話里未盡的意思,崔氏自然也聽明白了,頓時面色有些訕訕,先前又飛起的心眨眼間又沉了下去,莫名的,還有些慌亂。 這不該是一個母親面對兒子時該有的心態,悔疚,忐忑,不安。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當崔氏看到劉識沉靜恭順的面上,一雙深若幽潭的眸子時,竟然不由地打心底勇氣了一陣緊張。 二十一年來,崔氏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兒子長了一雙令人不寒而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