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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細火熬煮,燉得爛爛的,既清鮮可口,又營養暖胃,保管奶奶能吃一大碗。” 劉mama這兩天飯做得多了,練熟了手,生疏的技藝又回來了,十分自信。 云霧微笑道:“那就有勞mama了。mama快去吧,奶奶吐得那么厲害,一會兒就該餓了。” 劉mama和芳兒忙屈膝領命去了。 云霧便回轉身子,伺候彭瑾翻閱卷宗。 那些卷宗都是彭瑾從議事廳回來之后,從劉識的書房里翻找出來的。 誰知這米粥還沒熬好,一陣喧騰就從院門口一路沖了進來。 彭瑾放下手里的卷宗,扶著勞累疲憊的腦袋,瞇著眼睛問云霧:“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云霧早在聽聞響動時就站起了身子,聞言回道:“奴婢這就出去看看。” 誰知云霧還沒走到門口,劉惠就一臉鐵青地沖了進來,指著彭瑾的鼻子罵道:“三哥行事沖動,從來都不曾顧念家人!大嫂提出分家也是理所應當,保全大家,你有什么委屈,憑什么讓大嫂反過來給你道歉?!” 被林家極可能受到牽連的猜測嚇壞了的劉惠,沖動之下,絲毫都沒有顧慮到還有這么多的丫鬟婆子在場,脫口控訴道。 彭瑾一頭霧水,她什么時候讓王氏來給自己道歉了? 但是彭瑾也明白,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輸了氣勢,這是在揖翠院,她的地盤,劉惠身為幼妹,憑什么指著她這個嫂子的鼻子叫罵! 彭瑾站起身來,拉開早在劉惠沖進來時就擋在她面前的云霧,踩在腳踏上,端莊清貴,對著雙目通紅、火冒三丈的劉惠道:“小姑跑到嫂子的院子里來撒潑吵鬧,二meimei好教養。” 語氣輕輕,嘲諷nongnong。 彭瑾原本就比劉惠生得高,人又站在腳踏上,幾乎比劉惠高出了一個頭,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一股她在俯視睥睨劉惠的感覺。 劉惠自生下來起,就是被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嬌嬌女,何曾受到過這種委屈? 聞言,大為光火,指著彭瑾的鼻子就要沖上去教訓,卻被崔氏一把拉住。 “玉娘,嬌娘年紀小不懂事,在你這個嫂子面前撒個嬌又怎么了?”崔氏沉著臉,顛倒黑白,責問道,“你話說得這么重,也不怕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彭瑾沒有理會崔氏的顛倒黑白,而是一字不落地把劉惠先前的責問復述了一遍:“三哥行事沖動,從來都不曾顧念家人!大嫂提出分家也是理所應當,保全大家,你有什么委屈,憑什么讓大嫂反過來給你道歉?!” 說罷,見崔氏臉色黑如鍋底,彭瑾輕笑一聲,問:“既然母親這么說,那么我倒有些不明想要請示。請問,三爺何曾行事沖動不顧念家人?我又何曾要求過大嫂給我道歉?” 崔氏緊抿著唇不說話,她可沒臉當眾說出劉克竟要她放下身段,示好結交三房的事! 崔氏不說話,自有劉惠替她答:“三哥只顧著自己的前程,得罪寵臣,何曾顧念過咱們誠意伯府上下的安危?!父親說大嫂提出分家傷了你的心,讓給你道歉,還不都是因為你在父親面前裝可憐?!” 劉惠強忍著上前廝打的沖動,一字一句地控訴道。 從崔氏強拉住她時起,劉惠就漸漸地恢復了理智,知道先前是她太過于沖動,失了先機,便冷靜下來,努力地找回場子,想要力壓彭瑾。 彭瑾一臉正氣,身姿挺立如松,慷慨回道:“身為讀書人,理當繼承孔圣人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擔當,孟亞圣配以義道的浩然之氣,以匡扶正道為己任,不因禍福避趨之!二meimei竟然覺得三爺不畏艱險,正道直行,征討寵臣,是魯莽行事,不顧念家人的安危!那么,請問,二meimei是覺得世人皆該趨利避禍,還覺得當今圣上昏聵不明,偏聽偏信,會任由寵臣作祟?” 若是前者,那就是人品問題;若是后者,那就是藐視君上。 無論是哪一種罪名,劉惠都擔當不起。 劉惠咬緊了牙根,才忍住沒有立即嗆聲回去。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向軟弱可欺,遇事只會躲在人后哭鼻子的彭瑾,說起來話來竟然如此犀利,處處挖坑設伏,讓人防不勝防。 果然是讀書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嘴皮子溜得能說死人! 崔氏見劉惠失利,心里大不痛快! 彭瑾當著她的面前,毫不客氣地責罵劉惠,又何曾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里?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崔氏張口就要用婆婆的身份強壓彭瑾一頭,替劉惠出氣,卻被彭瑾搶了先。 “至于我在父親面前裝可憐的話,二meimei又是從何得知的?”彭瑾眼神掃過一直處于震驚中的王氏,又回到了強忍憤怒的劉惠的身上,嗤笑一聲,“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人人都遵從祖母的吩咐去了議事廳,想法子保誠意伯府周全,二meimei又在何處?又因何事絆住了腳?”(。) 第122章 啪啪 這回彭瑾倒是誤會王氏了。 劉惠之所以說彭瑾在劉克竟面前裝可憐來博同情,逼王氏向她道歉,完全是按照彭瑾以往的表現來猜測的,也是想要借機詆毀彭瑾,損她形象。 彭瑾這問話一出,劉惠心底就打起了鼓。 她可不敢直言她是去選購做嫁衣的料子了,錯過了閔氏的命令,不然彭瑾極有可能會猜到,她之所以這么憤怒,并不是像她之前所說的那樣,是為大家,為王氏抱不平,而是怕林家受到牽連,她的人人稱羨的婚事會情況有變。 誠意伯府日益敗落,劉惠出門應酬交際時,也深有體會。 好不容易借著和林家的這門親事,讓那些自詡出身名門,曾經看輕她的貴婦千金堆起笑臉,主動來巴結討好她,只是為了提前和未來的閣老家建立關系,劉惠可不想林家一遭變故,她又被打回了原形。 劉惠想含糊過去,彭瑾卻不愿意就這樣輕輕放過。 “怎么,我的這三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彭瑾輕笑道,“不然,怎么會讓二meimei這么犯難?” 真是廢話! 劉惠心里暗惱,彭瑾是想讓她回答人應趨利避禍,不顧正義真理;還是想讓她回答太熙帝昏聵不明,一味袒護寵臣! 是想讓她隨便拉一個人出來,把捏造彭瑾向劉克竟裝可憐,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