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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問題出來。 金步搖要笑,雖都是微笑,謝潸然卻能從中分辨出不同的心情來,什么時候是頑皮,什么時候是驚喜,什么時候是溫柔,什么時候是禮貌,她都一清二楚。可此時見著她,雖仍是在笑,卻始終心事重重。 謝潸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謝君歡隔在中間,她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便先按了下來。等幾人快到山頂之時,有鵝黃衣裳的女弟子前來迎接,拜過眾人,又低聲和金步搖說了幾句什么,金步搖沒有答話,卻是微微的垂下了眸子。 “阿搖。”謝潸然道。 金步搖扭頭,微笑道:“有客來訪,我先去看看,你們四處逛逛,我隨后就到。” 謝潸然點頭,謝君歡笑道:“請便。” 金步搖轉(zhuǎn)身,跟著鵝黃衣裳的女弟子前往前廳,謝潸然就和謝君歡逛這朱雀臺。 說起來修道幾大門派,朱雀臺和浮屠山齊名,風(fēng)景卻比浮屠山更為秀麗,后山更是高巖瀑布,堪稱奇景,傳聞有鳳凰飛出,盤旋山間,若遇著有緣人,更會贈與五彩靈石,渡其成仙。 兩人打算去看這奇景,誰知竟遇到本要去待客的金步搖。她駐足瀑布之下,抬頭看著高巖上孑然而立的客人,那客人一身黑衣,背負(fù)巨劍,劍眉星目,煞是好看,只是微微皺眉,似有心事。 金步搖合袖一拜,道:“少主不必來了,你我婚約將解,不見是最好的了。” 那人道:“婚約將解,卻不是已解,如今名分尚在,我為何不能來?” “既是如此,少主為何不走正門,偏偏在這里逗留?” “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名正言順的拜山,你反倒避而不見。” “少主既是知道我不愿見,又何必強(qiáng)求。”金步搖合袖再拜,道:“今日我有客來,便不多送了。” 那人見她如此,也不說話,就地盤膝坐了下來。他不肯走,金步搖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便也沉默下來,駐足觀望。 謝潸然老遠(yuǎn)瞧著兩人對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搖搖指著那黑衣的人道:“他是誰?” 謝君歡看了看,笑了起來:“你妖魔鬼怪識得多,人倒是一個都不認(rèn)得。” “怎的?”謝潸然問:“他很出名?” “出名極了。”謝君歡道:“你看到他背上的那柄巨劍了么,劍名饕餮,人如其劍,名為明震宇。乃望四洲少主,號合荒君。” “望四洲?”謝潸然揚了揚眉,道:“我記得那是四家合成的門派,竟也有少主了。” “那是自然。”謝君歡笑道:“少主這個名頭可不是隨隨便便叫的。望四洲乃是由四個小家合成的大家,為爭主位,明爭暗斗不少,這位少主同他父親一起,憑兩把巨劍肅清門內(nèi),橫掃四方,技壓群雄,坐上了主位,讓人心服口服。” “這么說來,他應(yīng)當(dāng)很厲害了。” “的確厲害。” “比你如何?” “過之而無不及。” “比靈仰君如何?”謝潸然問。 “比……”謝君歡話說到一半住了口,似笑非笑看著她,道:“跟靈仰君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潸然理直氣壯道:“我就是想問問而已,大家都說靈仰君是同輩楷模,不若和他比,我又怎能知道這人配不配得上我家阿搖。” 她說的在理,謝君歡卻是不信,笑道:“如此我便告訴你好了,兩人平分秋色。只是望四洲地處偏遠(yuǎn),少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名頭沒有靈仰君那么大罷了。” 謝潸然點頭,道:“如此便好。” 明震宇和金步搖在瀑布邊對峙著,謝潸然和謝君歡坐在遠(yuǎn)處觀看。等了一陣,謝潸然實在等不下去,便朝著瀑布那邊扔了塊石頭,她手中勁頭大,直接將石頭扔得撞到崖上,頓時驚動了兩人,紛紛回過頭來。 謝潸然抱臂昂首,謝君歡笑意吟吟。金步搖看到兩人,微微一愣,扭過頭去看明震宇,明震宇只是合眸,只當(dāng)未見,金步搖便朝著他合袖拜別,朝著兩人這邊走來。 謝潸然瞅著她道:“什么時候定的婚約,也不告訴我一聲,今天被我撞破啦?” 金步搖輕輕嘆了口氣,道:“本就不打算瞞你。” “看這模樣,你似乎不怎么喜歡他?”謝潸然問。 “倒說不上不喜歡。”金步搖道:“但也說不上喜歡。” 謝君歡笑道:“雖然隔得遠(yuǎn),但是我不信你沒有聽到,阿搖meimei都說要和他解了這婚約,怎么會喜歡他。” 謝潸然道:“那可不一定,解婚的原因多了去了。”她扭頭看向金步搖,問道:“阿搖,你說,是因為什么?” 金步搖垂眸,淡淡一笑道:“還能是因為什么。合荒君年少有為,秉性堅毅,委實優(yōu)秀,只是感情之事……”她頓了頓,道:“感情之事,心里沒有感覺,強(qiáng)求也是強(qiáng)求不來的。” 她話音未落,遠(yuǎn)處閉目打坐的明震宇倏然睜眼,直直的將她看著,若換做是謝潸然,只怕早就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了,金步搖卻恍如未見。 謝潸然看了看金步搖,又看了看明震宇,不動聲色的朝著謝君歡示意了一下,謝君歡會意,笑道:“阿搖meimei,這個事情暫且不提,我們今日來找你,可是為了朱雀臺下佛面鬼一事,你稍作準(zhǔn)備,我們早點出發(fā)吧。”他又沖著明震宇那邊抬了抬下巴,道:“你既然不喜歡,我便幫你勸他回去。” 金步搖微微頷首,謝過拜別,便回去收拾東西了。謝潸然先陪她去把衣物收撿了,待得她出去吩咐弟子事物的時候,就折了回來,看到謝君歡剛剛和明震宇攀談完,便把他叫到一邊,問道:“如何?” “那是個癡情種子。”謝君歡笑道:“阿搖meimei嫁他不錯的。” 謝潸然摸了摸下巴,道:“雖然阿搖不喜歡,但我也覺得他不錯的。” “那要如何?還是要繼續(xù)勸他回去么?”謝君歡問。 “不回去還能怎的,他雖喜歡阿搖,卻不能給她造成困擾。”謝潸然道:“你既沒有法子讓他回去,我便去試試看。” “好,好。”謝君歡笑道。 此時金步搖走了,明震宇卻仍在瀑布邊,背對著眾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背懸巨劍,身姿挺拔。謝潸然過去看到他時,不由得有片刻恍惚,忽的想到,陸清搖應(yīng)該也是和他相似的,背脊挺直,安然靜立。 不同的是,陸清搖心思內(nèi)斂,清冷如同月光,而明震宇便如這高懸瀑布,動輒轟鳴絕響,靜則鳥語花香。謝潸然覺得他和金步搖般配極了,便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明震宇回過頭來,眉目疏朗。他沒等謝潸然說話,便開口道:“謝姑娘不必勸我了,我自有分寸。” 其實謝潸然根本就不會勸人,若非是為金步搖考慮,依著她的性子,她肯定就率性而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