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眸，冷聲道：“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話音一落，顧淵明的臉色又重了幾分，突然有些呼吸不上來，難受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身邊的警察感覺到了顧淵明的異樣，連忙攙扶著顧淵明，轉身就要出去，身后的顧塵卻出聲叫道：

    “爸，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不要告訴呂笙。”

    顧淵明回頭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顧塵，最終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任由警察將他扶了出去。

    警察將他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正聲道：“顧先生，您兒子不配合我們的調查審訊，我們就是有心想要還原事實的真相都很難，還希望您到時候能多勸著他點，我們的工作也能順利開展。”

    顧淵明無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察，他這五十多歲快六十的年齡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各種商業上的經濟糾紛等等官司都打過，卻唯獨沒進過這派出所……

    警察見顧淵明的沉默，只好繼續說道：“這段時間，可能您兒子都得在派出所待一段時間配合調查了，也希望您能有個準備……”畢竟顧塵殺人的嫌疑很大……

    他說完看著顧淵明那有些黑沉的臉色，深呼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審訊室。

    顧淵明坐在椅子上，眸子無神地低頭看著地上瓷磚的花紋和裂縫，實在是不知道顧塵到底在干什么！滿滿的都是無力感……

    隨后，他接到白母的電話，強裝無恙地對著手機說道：“嗯，都是生意上的幾個老朋友了，說著要來倆盤，我估計會很晚回去了，你不用等我了，早點睡吧……”

    凌點，穿著黑色西裝帶著眼睛的男人出現在派出所的審訊室里，將幾張A4紙遞給了辦公桌前坐著的幾名警察，正聲道：“我是安邦國際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受顧先生的聘請，現在，我想單獨跟我的委托人相處一段時間。”

    警察看了一眼身旁的律師，倆人面面相顧，隨后一名警察拿著A4紙離開了審訊室。

    不一會兒，之前離去的那名警察回來了，對著還站在原地的律師說道：“不要待太久。”說完沖辦公桌前的坐著的同事使了個眼色，隨即離開了審訊室。

    另外一名警察剛站起來想要離開，卻被律師出聲叫道：“我要求關閉攝像錄音系統。”

    警察嘴角輕扯，挑眉點了點頭，將電腦上的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關閉，等做完這一切才在律師的注視下離開審訊室。

    倆名警察守在門前，看著緊閉的房門，調侃道：“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請的律師都是國際法律事務所的。”

    “呵——在法律面前，所有的權利和金錢都是浮云，他顧塵要是坐實了這殺人的罪名，就算沒個死刑，二十年絕對跑不掉……”

    ……

    “齊律師。”顧塵站起身來叫道。

    那被喚作齊律師的上前，看著顧塵手上的銀色手銬，不禁眉頭一皺，出聲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顧塵平淡的將事發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隨即冷聲說道：“事情應該一早就暴露了，之前那條短信，也應該是為了把我引到油廠尸體那邊去，包括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上，后來及時出現的警察，應該都是一早就設計好了。”

    齊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沉思道：“如果尸體一早就被處理好了，那么只要等尸檢報告出來，證明你在那個時間沒有作案可能，是不是就能以證據不足為由從而無罪釋放？”

    顧塵搖了搖頭，“當我發現他的時候，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從血流的速度來看，應該是剛死不久，起碼不會準確到幾點幾分，想要從尸體上找突破有點困難。”

    年僅三十歲的齊律師，從事律師事務五六年來，從來沒有接手過這么麻煩有難度挑戰的案子。

    他思想了一番，最終還是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一旦持非法槍支殺人這條罪名落實了，沒有人會救得了你。我們不如將之前所得到的信息和證據和盤托出，指出之前喬楚非法販賣流通禁藥一事，包括這次阿堅的死也是人為故意陷害，到時候警察一定會重視徹查的。”

    顧塵陷入了沉思，在思想齊言說的可行性。

    他有些疲憊的捂著眼揉了揉眉心，隨即淡淡說道：“你確定喬楚在知道阿堅的后面是我后，不會想辦法將自己的腳印擦干凈？而且他前面還有個喬曦，真要追究起來，要是把喬曦推出去，還能傷到他嗎？”

    齊言自從半年前接受顧塵的委托以來，自然知道并且參與了從剛開始顧塵身體里殘留的SLD禁藥的檢驗報告，到一步步排查了整個酒店得知那個服務員并不是酒店的在冊員工，跟了他一個月，包括電話和行蹤，才終于順到了喬楚的身上，并且那天那個服務員的卡里多了一百萬，隨后拿著那錢出國了……

    再到后來從道上調查SLD的最有可能的來源，最后將目標放在了澳門的曼巴身上，并且調查了喬楚在美國的那些年所有事，當時曼巴就在美國販賣槍支……

    “現在最主要是你沒事，現在所有的目標嫌疑都放在了你身上，除了你沒有作案動機，你的作案時間和嫌疑是最大的！”

    顧塵眉頭緊皺，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麻煩，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反將一軍，他沉聲問道：“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不能將之前的線索曝光出來，就怕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還會引起喬楚的警惕，以后要想找到他的罪證，更加難了。你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齊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沉思了一會，隨即說道：“沒有直接的證據指認你是兇手，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場拉鋸戰。”

    話音一落，顧塵俊逸的眉頭緊皺，不悅出聲道：“不行，我沒那么多時間陪他們耗……”時間長了，呂笙估計也會起疑心，現在她懷著孕，不能讓她擔心……

    審訊室就這樣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顧塵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對著齊言說道：“剛才警察說，阿堅最后一個來電是他的妻子，也就是說，他的妻子很有可能被曼巴或者喬楚威脅控制了，如果她能出庭指認喬楚或者曼巴的罪行的話，我們的勝算會不會相對來說大很多？”

    齊言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被策反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十，對方應該是過來污蔑指認你的，而且對方既然沒有選擇殺人滅口，自然有相當大的把握，把全部的希望都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