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窣的聲音,一個滿臉胡子,蓬頭亂發的男人挪了過來,沙啞著聲音,“她在哪里?” 曾文珊背過身去,極力掩藏自己的幸災樂禍,“是個小乞丐送的信兒,說是方表姑娘被困在紅燈兒胡同的一個......一個書寓里......”書寓是委婉的說法,誰都知道紅燈兒胡同是圣京最下等的窯子一條街。 她偽裝著焦急,“世子爺,世子爺,要不要去找人接回來?這事妾身不敢和老爺和太太說呢......” 咣當一聲,窗戶就被關上了。 屋里也失去了動靜。 曾文珊微微一笑,悠哉悠哉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順便吩咐手底下的人,“把今天的事情都掩住了,我們走之前,一點動靜都不能漏。再留個人,看著世子爺,他要是出門,就把消息透給那邊......” 那邊指得是小關氏。 小關氏要死要活的生了個兒子下來,只可惜懷孕期間折騰的太過,那個孩子不僅先天不足不說,看著還是個傻子。 偏生小關氏為母則強,生孩子生得命都沒有了大半條,還想著跟她爭權,她不給她添點堵,都對不起自己。 果不其然,第二天,原本該是他們啟程去定州的日子。 偏生一大早,袁兆居然出了門。 傳說是去紅燈兒胡同找人去了。 而小關氏犯了病,她本來就血漏不止,這一下子就更完蛋了。 袁兆找了一圈,還真找到了方瑾早先接客的那處窯子。但是當然什么都沒找到,老鴇說方瑾早跑了,差點訛了他一筆錢。 曾文珊主持著將家搬到了定州,這就好生地吐了一口氣。 現如今,袁家大房是沒人能和她較勁了。 她雖然不過是個貴妾。 但是家里的公公丈夫都不敢出門,好像兩只老鼠一樣躲在家里不敢見人。比她一個女人還不如。 小關氏和吳氏已經撕破了臉,兩個半死的人躺在病床上還恨不得撕碎了對方。 爭奪的,居然是袁兆這個廢物的關注。 吳氏,這個可笑的自高自大的女人。一輩子仗著丈夫的寵愛拿捏這個拿捏那個,尤其是愛拿捏媳婦。 可說到底,愚蠢的只有小關氏一個。 張靜安從頭到尾都只跟她對著干。而她曾文珊,從一開始,就沒想著依仗袁兆來過日子。吳氏在她跟前,頂多就是拿著婆婆的款兒擺擺架子,壓根影響不到她的根本。 她樂見將袁家內宅捏在手里,看吳氏和小關氏斗。 小關氏那是真的愛袁兆,袁兆做了那么多的蠢事。可小關氏都覺得是別人的錯,最錯的就是吳氏,要不是吳氏把方瑾那個賤人弄到家里來,怎么會弄得袁兆和袁恭兄弟離心?后來方瑾還勾引了袁兆,這是小關氏最不能忍的。 袁兆不喜歡曾文珊,所以小關氏雖然也恨曾文珊。可跟方瑾比起來,簡直什么都不算。 方瑾失蹤了,小關氏就把恨意轉移到了吳氏的身上。覺得是她毀了兒子。 日日爭斗不休。 對了,那個最心疼媳婦,總把媳婦捧到女神的地位,言聽計從的國公爺呢? 他該是一家之主啊,他應該站出來保護他的媳婦啊。 可是,呵呵。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看袁兆,就知道現如今國公爺是個什么情況了。 他能比袁兆好一點,沒有不時不時的發瘋。可是卻什么都不管,哪怕是吳氏和小關氏都到了動手撕扯的時候,他也不管。 他只釣魚,連出門都不敢。 定州的莊子不大,但是院子里有個小水塘,他就在院子釣魚,一共也沒幾條魚,釣起來,放回去,然后再釣。 就這么過了三年。 河清水堰,風調雨順的三年。 新皇登基,老天都給面子的三年之后。 終于證明了,小關氏生的那個兒子是個傻子。 而袁兆折騰了這么久,身體已經全垮了。大夫看了幾回,都說恐怕是不能生了。 曾文珊也不著急。 她請了她的父親和哥哥一起來了袁家。 曾家祖上就不曾分家,曾家二房生意做得挺大的,多少他們也能沾點光。如今過的比袁家大房還要闊氣,更不要說,她弟弟考上了舉人,雖然沒能更進一步,但是還是找到了個教諭的位置呆了兩年,升了個縣丞,再往上也是可能的。 而袁家大房,剩下的可當真拿不出手。 曾文珊給自己從山東老家過繼了個剛周歲的孩子,還特意給遠在宣府的袁恭送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