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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的計劃要去找她,愣是被姜文姜武攔住才勉強留了下來,他原本打算的就是在事情結束之后,就立刻往天津去找人的,他什么最壞的情況都想過了,甚至都想過了劉璞背信棄義偷偷派人偷走了張靜安的結局。 卻死活沒有想到,張靜安居然一直呆在袁家,趁著袁家的混亂悄無聲息的等著救他。 他親吻著張靜安,那邊,張靜安帶來的人已經將袁兆徹底跟捆住,袁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躺在那里。嘴里被塞了塊撕破的衣服,狼狽得仿佛是只待宰殺的豬。 國公爺急匆匆地趕過來,嘶聲道,“這是干什么?這是怎么一回事?” 只袁恭這個時候,并不想再和父親解釋什么了,他連父親看都沒看一眼,就攬著張靜安,“走吧,我們進宮去,皇上怕是想要見見你……” 張靜安此刻,心里也只有歡喜。旁的都不在她的眼里了,她只看著袁恭,袁恭讓她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任憑國公爺在身后吼,她也都當聽不見了。 她這幾天一門心思都躲在袁家,對外頭的事情當真全然不覺,她只知道袁恭最后開放了城門放了劉璞進京,她以往怕劉璞怕得心神俱碎,可是這一刻,卻全然沒有害怕的情緒,拉著袁恭的手,心里滿滿都是愛戀和陽光。 只要袁恭不死,她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袁恭的帶了一輛車,一路帶她進了宮門。 宮門其實都被劉璞的兵士接管了的,不過宮里,大多數還是原先的宮衛。 袁恭就這樣坦然地帶了人進宮,他如今這樣的身份,竟然是一個人都沒問過,他帶進宮的是什么人。 他就那樣進了宮,一路到了內宮外頭,才將張靜安給牽下了馬車。張靜安在路上洗了臉,可還是一身男裝。有點怪模怪樣的。 可她并沒有不好意思,直挺著一干內侍有些詫異的目光就這么和袁恭一起走進了玉寧殿。 殿內在設宴,招待大舉進京的劉璞。 說好了是家宴,宴席上沒有更多的人。 就只有衰弱到說話都困難的老皇帝,還有在京中那幾個一直被皇帝收拾得戰戰兢兢的老皇叔。 劉璞很詫異,皇祖父都快死了,倒是也真心一心為了天下社稷,在這個時刻竟然還有心為自己登基辦這樣一場宴會,昭告宗室天下? 他這個人一向是疑心很重的,但是想來想去,卻也覺得沒有什么好懷疑的。劉易在他的手中,劉梁已經死了,這個皇位他不做,還有誰能做呢! 于是乎,御酒擺在他跟前,他大可以不要流露出小家子氣的猥瑣,接過來就一飲而盡,剛要說話,就看見皇帝的御榻之后走出來個瘦小的身影。 劉梁! 他為什么還沒死? 他不是被燒死了嗎? 他宮中的密探親自看著劉梁進的母妃何氏的宮中,也親自看到大火熊熊燃燒,然后將兩個人一起燒死在火中的。 連驗尸的人都說過,母妃和劉梁抱在一起,因為燒的太厲害,母子不能分離,所以只能一起安葬? 為什么會是這樣? 劉梁走到皇帝身邊,安然地在皇帝身邊坐下,一本正經地繃著還有些稚嫩的臉,“大哥,您莫要忘了,那些人,是父親留給我們兄弟的,并不是留給你一個人的。” 劉璞的瞳孔驟然縮緊,頓時意識到,他被劉梁給耍了。 他被老皇帝耍了。 他被那個叫袁恭的守宮門的小子給耍了。 他們誑了他進城,誑了他進宮,誑了他到這里。 他恐怕是不能活著離開了。 他驚恐地站起身來,就聽劉梁還帶著童音的聲音開口,“大哥,你不是說你是來清君側扶持我做太子的嗎?大哥你為什么要這樣的臉色?” 劉璞怒而拔劍,“你……” 可卻說不出話來,他心口一疼,那疼痛就好像燃燒的火,瞬間從心口彌漫到全身,可那疼痛卻是冰冷的,冷得他渾身攣縮根本不能舒展。 他翻著白眼,死死地看著他寄望了一輩子的繁華宮室,只覺得天暈地轉,一切都在旋轉著離他遠去,在看這世界的最后一眼里,他看見梳著奇怪的豎髻的張靜安和袁恭攜手從外頭進來,雪白的小臉,笑顏如花…… 這便是他看到的世界的最后一眼。 劉璞被鴆死,他?下的兵馬自然煙消云散。 這些韓毅等人也是早有準備的。 就連金顯此刻也反應過來,這幾日的宮墻風云是個什么味道。然后瞬間轉換了角色。將朝堂的秩序重新抓了起來。 八月初三這一天,老皇帝又一次叫了劉梁到身邊,說不清楚第幾次問他,“你答應祖父的,留你二叔一條命,你能不能做到?” 劉梁心想,祖父,您這樣熬著,難道還能熬到二叔壽終正寢嗎?二叔那樣的廢物,如今都成了這個樣子,我殺他何必呢?天子天子。天下獨一無二的那個人,可當真誰也不想做那個殺盡了所有親人才登基的那個人吧。就算為了好名聲,我也一定會將二叔好好養著的,養成一只豬就好了。 反正這只豬,永遠不會下崽了。 于是,他又非常誠懇地答應了老皇帝一遍。“祖父,你放心,二叔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老皇帝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終于駕鶴西去了。 他最終為了天下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也最終為唯一剩下的兒子求了最好的歸宿。 劉易的黨羽被一一剪除,徐繼被殺,徐氏被賜白綾,廖貴妃圈禁冷宮,戶部尚書劉達流放,工部侍郎黃工站流放…… 劉易自己被圈禁在襄王府里,在襄王府外筑了三丈高的城墻,劉易開始的時候,還很不死心的,讓人扶著他爬上墻頭往外頭看,侍奉的太監就嚇唬他,“王爺啊,別站那么高,都說冤死鬼喜歡扯褲腳,您小心著吧……”于是他再也不敢登高。 后來暴飲暴食,當真胖成了一只豬,最后酒喝多了,直接淹死在了襄王府的荷花池里。這些都是后話了。 袁恭在此次宮變當中真是角色復雜,不少人都被他騙的一愣一愣的。 最最想不開的人,除了他的父兄之外,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從詔獄當中爬出來的金顯。 他如今當了首輔,可是他還是因為當初被袁恭關進詔獄耿耿于懷。 他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執拗,他當初力排眾議,從一干年輕人當中,選了才二十出頭的袁恭帶兵去守黑山口那樣的重鎮,袁恭給他長了臉,他就認為袁恭是他的門生弟子了。 當初袁恭在黑山口失蹤,人人都說袁恭可能是戰死了。 他更是給袁恭不斷掙取了哀榮謚號,對張靜安也是慰問有加。 可袁恭是怎么干的? 袁恭先是不吱聲跑去韃靼把劉易弄了回來,這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