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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軍中賺資歷和軍功的。 當初跟著袁恭一起去韃靼,是因為看到韃靼人用劉易誑開了北大營,屠戮了多少兄弟,這才想著無論如何要將太子給救回來。 可誰能想到太子是這么個玩意兒呢? 現如今再待在京里,聽那些不要臉的吹噓劉易如何大義凜然,臨危不懼什么的,他得惡心死,聽著都覺得對不起那些將性命丟在韃靼荒漠的兄弟。 他們一行人七十多人去的韃靼,都是營中精銳的騎兵。 可回來的。還不到二十人,最后幾個,竟然是死在大秦的境內,都是中了毒箭而死的。 他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當真是不想攪和在皇家的奪嫡渾水里了。 說起來,本來軍人戰場用命,為國為民,當是大丈夫生平幸事,如果再能因此高官厚祿,封妻萌子那就更完滿了。 可現如今。他和袁恭都得了高官厚祿,封妻萌子,卻都覺得失卻了當初投軍的本心。 早知道皇帝能狠心換了太子,誰他媽的還為了個廢物用命? 他和袁恭不一樣。 袁恭出身是京城的國公府,他的哥哥是劉易的貼身第一人,他父親是鐵桿的“端慧太子dang”,劉易更是看重袁恭封了他京城的實職。 可王鎮如今半殘一個人了,雖然也跟著封了個伯爵,卻沒給實職,他就想回四川老家去。 臨走的時候,想和袁恭說什么,可是大家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袁恭親自將他送出的京城。 回去的時候,依舊不免心中沉重,格外的陰沉。 他這樣的陰沉,從那天回了袁家之后就是這個樣子了。 自從他的封賞下來,他接了京西的銳健營之后,他就變得更加深沉了。 張靜安本以為,再如何,他也應該在家呆幾天,他們夫妻好生團聚,他和兩個孩子也好生親近一番才是。 可就是那一天,袁恭回了一趟家,他整個人似乎就變得不可捉摸了。 都說他和國公爺大吵了一架,然后出門喝了個爛醉。 爛醉之后竟然沒回家,而是回了國公府。 酒醒了之后,居然父子和好了。 仿佛他之前答應張靜安的那些話都沒說過一樣,仿佛他做的那些承諾,完全沒了那回事一樣。 他不斷尋機會“不”和張靜安私下深談。 張靜安不明就里的,就愈發心里惶恐不安。 她自己也是有秘密的人,她有許多話想和袁恭說,但是又無從說起。 而現如今袁恭雖然安然回來了,可事情的所有脈絡還和上一世一樣。那么他們的結局究竟會什么樣呢? 她當真是陷入了深深的惶恐。 袁恭不和她說話她尚且罷了,可袁恭不在她身邊,她就一刻都不得安寧。 偏偏這一天,袁恭告訴她,老太爺突然病情加重了,讓她帶著孩子去探望一番。 她去了一趟國公府,回到蝴蝶巷。 紅寶就死白著臉告訴她,“二爺收拾了行李,去了營里。” 下人們其實都是敏感的。 不僅僅是張靜安覺得不對。他們也都察覺,二爺似乎變了個人。心都不在家里了。 這當了官,才幾天啊,就巴巴兒的要搬到營里去住,半分沒有猶疑留戀的樣子,這叫什么事兒呢? 反差太大了,大的讓張靜安猝不及防。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中驚恐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袁恭又何嘗不是因為發生的變故而猝不及防? 他當真沒有想到京里的形勢會變得如此迅捷,就好像他回京第二天,韓毅就找上他是一樣的。 韓毅剛找上他,那邊劉易也派人傳了他入宮。 他不是劉易使慣了的心腹,縱然是他輾轉千里,把劉易從韃靼腹地偷回了大秦境內,劉易還是不那么相信他。 更可怕的是,劉易遠比自己更加了解張靜安。 那天劉易和他說的那些話,他再參照著韓毅透給他的口風,這就好像踹了一顆guntang的火炭,或者是一條蛇在胸口上,怎么都讓人無法釋懷。 劉易換了衣服,修剪了胡須頭發,除了臉上還是黑一塊白一塊的因為皮膚松弛而顯得有些落拓外。整體上卻是容光煥發的。 他問袁恭,“你當真不知明珠早年和劉璞的那些事?” 袁恭全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不過他驚駭的表情倒是愉悅了劉易。 他頗有些得意地告訴袁恭,“早年的時候,我就覺得劉璞這小子虛偽的很,還當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齷鹺陰微的心思……” 他告訴袁恭,張靜安和他婚前,曾經跟劉璞有一腿。劉璞就藩前,曾經想拐帶張靜安一同西去。那個時候,正好張靜安面對和親的威脅。不過張靜安還算是聰明,沒跟劉璞走,反而選擇嫁給了袁恭,這就與劉璞結了仇。 隨即嘆了一口氣,“所以,也算孤運氣不錯,明珠這個丫頭平素里只知道胡鬧,卻在關鍵的時刻,幫了孤一把。呵呵……她為了不讓劉璞坐上太子的位子,可是豁出了性命和顏面到父皇那里好一番地哭訴……要不是她鬧這一場,恐怕劉璞不等我回來。就坐上了太子之位了!” 說到最后,語氣已經是惡狠狠的了。 張靜安恐懼劉璞,他除了恐懼,還有痛恨。 他好不容易生的兒子,是死在了劉璞的手里,這樣的深仇大恨,他居然要等著張靜安揭露出來才知道,你讓他怎么受的了? 他獰笑了一聲,又恢復了往日里的驕狂和自負,“我們一路回來頻頻遇險,想必你也清楚,都是我那個好皇侄兒想要了我的命!他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切,會毀在了明珠的手里!”他將兩顆賞玩核桃捏得嘎嘎直響,“只可惜,竟然是便宜了劉梁這個毛孩子。” 袁恭的心這就咯噔了一聲。 不等劉易往下頭說,就趕緊離座,跪下磕頭,“臣不敢有異心。” 劉易就笑了,“你連明珠和劉璞有一段都不知道。哪里來的異心?” 他呵呵笑著,笑得袁恭渾身都發毛,“你是阿兆的兄弟,你們兩兄弟都是孤的救命恩人,孤怎么會不信任你們?” 又詭秘地笑笑,“不信任你,又怎么會對你委以重任?鍵銳營那個位置,本來是留給你哥哥的,可是現如今朝堂上不太平,金顯那幫老貨生怕孤回來了。要清算他們捧劉梁上位的過錯,愣是在那里鼓噪,所以阿兆暫時還不能出仕,等孤復位了之后,你們兄弟,孤都絕不會虧待。” 說完了,這就讓袁兆親自送了袁恭出門。 袁兆也和當初將將從韃靼逃回來的時候精氣神不一樣了。 依稀仿佛又恢復了些侯府世子的端莊和威嚴。 只可惜,終究是有些驚疑不定帶來的不安,弱了些氣勢。 他說話比劉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