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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本來一切都順理成章的,他們跟住了太子劉易,本來就要榮華一世的,為什么會突然就這個樣子了? 三十五萬大軍,都能轉瞬灰飛煙滅,這難道是就是天意?老天注定了袁家在他手里就好不了了? 不可能啊,這不是還沒有到最后一刻嗎?劉易回來了,峰回路轉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不也是老天的明證? 劉易再不堪,那也是真命天子!是他袁家的依仗! 他不能放棄,放棄就太愚蠢了,放棄就真的絕望了。 可是冷靜下來看到二兒子果決的臉,又將心里的話強忍了下去,“你覺得謹慎些好,那就謹慎些,只是方瑾,你一定看顧好了。她是有身孕的人,萬萬不可出了任何紕漏?!?/br> 袁恭不想再和父親多說,胡亂點點頭,掉頭就走了。 離開了長房。 他本來很想去看看祖父的,可是此刻卻走得飛快,恨不得就沒回來過家里,唯恐被祖父再攔住了,問出些什么東西來。 就父親那些個想頭,不說當真做了什么,就是那些想頭被祖父知道了,恐怕都能把祖父給氣死。 因此袁恭走得飛快,可縱然是走得飛快,還是在門外撞上了從外頭回來的三老爺。 三老爺四十歲的人了,圣京保衛(wèi)之戰(zhàn)的時候,京城差不多能動彈的大老爺們都上了城,可韃靼人退卻之后,金顯再組織西征追擊韃靼人,那他這樣的就用不到了。 四老爺死了之后,他們三房四房五房都開始琢磨著從家里搬出去,他曾經琢磨著以后家里怕是最有出息的就是袁恭了,自己家的幾個兒子向來跟袁恭也好,將來也算是能有個提攜的人。 可誰能想到袁恭膽大包天的,竟然從韃靼從劉易給弄了回來呢?這就讓他猶疑了,他向來不是個特別會說話的人。此時突然看到袁恭,竟然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昨天看到袁恭回家的歡欣是真的,此刻不敢和袁恭交往也是真的。 囁喏了半天才開口,“二郎啊,有沒有去看看你四叔啊……” 袁恭低頭,“我回來就拜祭過了的,三叔,我……”他其實同樣也不知道要和三叔說什么,就跟不敢見祖父是一樣的。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家里的叔叔們,心煩意亂之下,只得點了點頭,“我先走了……”低著頭快步出門。上馬趕緊走了。 按照計劃,袁恭離開了袁家,是想去姜武那里打聽些消息的。 可是這個時候,他只覺得心里擔憂,他唯恐自己身上的那些負累,拖累了全然置身事外的姜武。 因此騎馬走在路上,竟是不知道,是不是要往姜家拐一拐。 正猶豫著,便是突然路邊跑過來個小廝,氣喘吁吁地跟著他跑,“袁二爺,袁二爺,我家大爺二爺在福熙樓擺了席等您半天了?!?/br> 福熙樓是袁恭當初經常和姜文姜武一起混的地方。 袁恭心里一熱,似乎就是滿心的陰霾頓時被陽光劃出了一線晴天,他點頭笑笑,“走!” 姜文姜武是福熙樓的老客,確切的說,這樓,一多半是他們兄弟兩個的本錢,剩下的那些吃干股的,也管不到這樓里的事情。他們請了南北的大廚,燒得各色風味美食,還難得的四方購買好酒,打的就是個招待好友不醉不歸的名頭。 他們和袁恭的交情不容易讓人懷疑。而他們的身份,就更容易讓人去揣摩一下皇帝的態(tài)度了。 要說開國四十多年了,多少人事變換,能夠一直簡在帝心的人還真的不多。 端鈺的爹要算一個,可是那端鈺的爹,老人家都七十好幾了。再往下數,還有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家。 那就是姜家。 姜家和袁家一樣的出身,都是先皇的親衛(wèi)??稍依咸珷斢谐鱿ⅲ渡窖@餁⒊鰜砹恕?/br> 可姜家走的路子就不同,人家一直就是皇帝的親衛(wèi),官不大,可一直貼身貼心地侍奉皇家。 姜老太爺都死了快二十年了。姜文姜武的爹都從鸞儀衛(wèi)給退下來了,可到了姜文姜武這一代,宮里頭最趟的開的侍衛(wèi)還是他們哥兒倆,錦衣衛(wèi)指揮使換了四五撥了,他們還在那里不高不低的混著,就是東廠西廠那跋扈的太監(jiān)頭子在這事情上也得避著他們走。 袁恭也說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跟姜家的哥兩個混在一起的,可說起來,他們的交情真的是有十年了,這十年,說是酒rou朋友,可要沒這對酒rou朋友,他袁恭能是如今這個樣子嗎? 他突然跑去韃靼接劉易的事情。他自己都是臨時機斷的,自然不可能知會姜家兄弟。現如今他將事情弄成了這樣,姜家兄弟也完全可以不去理會他,讓他自生自滅,可當真沒有想到,他們還是如此熱情坦蕩地歡迎他回來。 他百感交集,興沖沖地跑去了福熙樓。 姜文姜武一起在樓下雅閣的門口等他,看到他,就一個抱肩膀,一個鎖胳膊,幾乎是架著一般將他給架上了樓,不住嘴地數落他?!澳阈∽邮钦嫘?,做出如此大事來……” “……只顧著回家睡媳婦了是吧?我們不堵你,是不是又趕著回家上媳婦的炕?” “……莫不是指日高升了,就不打算要兄弟了?” 叨叨姑姑地說得袁恭根本插不上嘴,只那一句要高升讓他心里動了動,姜文姜武最大的特點就是嘴嚴,他們話雖然多,但是話縫兒都是有數的。高升什么的,如果不是真的,那絕不可能從他們嘴里聽到。 可袁恭聽到了,卻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 他以前是不敢想高升,一個在京里游蕩守宮門的貴介子弟有什么本事高升?可當真出去打仗了,卻又覺得高升什么的,真是升一步提一線,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日子還有什么意思? 更不要說現如今這個時候。 他聽到高升兩個字,只覺得背脊發(fā)涼,汗毛倒豎。 難道皇帝真是老糊涂了,當真有重新復立劉易為太子的意思?不然升他做什么? 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就被姜文姜武一起給推進了一條走廊,七繞八繞的正要說這福熙樓怎么又裝修成了這個樣子,就進了一間雅間,說是雅間,不如說是處雅閣,高高在上的周圍四邊不靠,遠遠的都是大樹格檔,陡然第一個印象,竟然是此處僻靜,真是說話的絕好地方。 正發(fā)著呆,這就看見雅間屏風后頭轉出來一個人,四十多歲,留著兩撇秀氣的小胡子,頜下一縷長須,比起一年之前竟然又長了些許。 他訝然道,“韓大人!” 韓毅大刺刺地坐下,擺手讓他坐了對面,自斟自飲,示意他也一樣,這才開口,“怎么的?看到老夫很詫異?要不是老夫將你從詔獄里撈出來帶到西北去,你小子能有今天?” 姜文姜武也笑著陪坐下來,各自跟前一個酒壺,自斟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