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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七十多望八十的人了,居然親自走了這一趟。 有些話,他們這些小輩說一百遍一千遍,老太爺老太太也聽不進去,可英國公的老夫人和老太爺是同輩的人,也都是經歷過血海生死的人,她來勸老太爺和老太太,效果就好了很多。 送了英國公府太夫人回去之后。依稀仿佛老太爺和老太太的精神雖然悲愴萎靡,好歹神智是清醒了過來。 有白氏幫忙掌總兒cao持,張靜安就覺得有了主心骨。 張靜安原本覺得,在這個時候,他們熟識的人家,差不多家家都有兒郎在前線,生死也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是不會有什么人有心情過來參加你家的喪事的。而且袁兆的事情,袁家不說,不代表就沒有旁人看到...... 她也覺得大約家里的人要么是慌了,要么是傷心過度,也沒人能幫著cao辦四老爺的喪禮的。 可是誰也沒想到,四太太跟傻了一樣的坐了半宿之后就硬朗了起來,先是將兒子打了一頓,讓他老實給丈夫守靈之后,就開始支撐起來籌辦四老爺的喪事。 三太太原本只知道陪著她哭的,看她硬朗起來了,也就能幫著cao持了。五太太雖然惶恐不安手忙腳亂的,可好歹也幫了不少的忙。不僅她們來了,她們的娘家能來幫忙的也都來了,袁家的那些不入流的親戚也都來了。平日里張靜安跟他們不過是些面子情,卻沒想到在此時此刻,他們卻都盡心盡力的幫忙cao持著。 說句實在話,袁家是多年沒有辦過喪事了。 更要命的是,募兵的時候。老太爺把家里能動喚的府兵家丁都派出去了。 偌大的國公府,差不多空了一多半。 還好有英國公府,太師府等幾個相熟地人家要么派了當家的夫人要么派了得力的管事的幫著cao持。 任誰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四老爺的喪事能辦得如此周全體面,風風光光。 以前誰都知道國公府有個四老爺,那是因為他不著調,就是個大笑話,現如今大半個京城的人也都知道安國公府的四老爺,因為他死的壯烈。 許多認識不認識的人家都來拜祭了一回。 甚至還有市井小民走過路過,專門折進袁家的巷子在門口磕個頭的。 雖然漸漸地,劉易和袁兆誑開北大營的事情也漸漸在京里傳開。關于袁家的議論隱隱約約的也都有了,甚至還有御史彈劾袁兆失節叛國的,但是卻并沒有激起什么波浪,畢竟太子還擺在那里,袁兆又算個屁? 袁家門外有人指指點點,可拜祭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一時之間袁家就好像是在兩股大浪互相沖擊的風浪之巔,飄飄忽忽,搖搖欲墜,但是始終就是堅持在那里。 畢竟是兵危戰險的時候,議論的人少了,拜祭的人漸漸也少了。 張靜安只沒想到,疲累了這許久之后,居然又會在拜祭的人中看到一個她想也想不到的人。 這天午后,皇孫劉梁,就由兩個太監陪著。也來拜祭了。 他看見張靜安就流露出孩子氣的笑容,似乎又覺得人家辦喪事,自己不應該看到張靜安就這么高興似的,只抿了抿嘴,“表姑,你好久沒來宮里看我了。” 張靜安最近忙得有些暈頭, 可此刻突然覺得心突突直跳,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這孩子笑起就如此的槮人。 這是在宮外頭,袁家的院子里,國禮不可廢,她恭敬地給他行禮,可是劉梁卻跳起來挽住了她的胳膊,親熱的抱住了,嚇得張靜安又是一個激靈。 劉梁挨得她太近了,就差沒掛在她肩膀上了,他側著頭,嘴唇就挨著張靜安的耳朵,突然極快地講了一段話,“表姑,我哥哥那么喜歡你,如今他的兵馬到了河南了,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 他說話的聲音極小,說得也極快,張靜安身邊的幾個丫鬟跟在一步之外都什么都沒有聽見,只有一個瑪瑙似乎有些警覺地想要走近一步。 張靜安只覺得頭被嗡地劈了一下。背心都是冷汗,抬手讓瑪瑙走遠些,定定地看了劉梁一眼,佯裝鎮定,“你出宮是圣上吩咐的?你不是偷跑出來的吧,定王妃(劉梁的父親死在了太子位上,做太子之前是定王,所以何氏是先做的定王妃,先太子死后,為了避嫌,一般也就稱她為定王妃)呢?定王妃也不管管你?”雖然是極力鎮定,可是說到最后,聲音不免還是有點尖利。 劉梁就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角,攤了攤手,“母親病了,我問過皇祖父的,皇祖父許我出來的。我又不是出來混玩的,袁家四老爺如此勇烈,我是真的誠心拜祭的。”說得一派天真,卻輕輕在張靜安的手上掐了一把。 張靜安心里又是一陣急跳,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說,心里雖然害怕,還是拉著他朝花園里的一處小亭子走去。 這亭子很隱蔽,四壁掛了氈子,一邊還有琉璃窗。就在一叢迎春花的后頭,迎春花還沒綻放。但是花叢已然稠密,外頭往來的賓客雖然多,可都有下人引領,等閑不會過來這邊,就算是有人過來了,他們也都能看到。 劉梁跟著她到了亭子里,裝著一副過來休息的樣子,可是下人一出去,他就一把拉住了張靜安的手,“表姑,我是來求你幫忙的……” 張靜安本能地一哆嗦,甩開了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劉梁毫不意外張靜安的排斥。此刻也毫無顧忌,單刀直入了,“想必你也知道了,我那個好二叔是最不要臉的,居然幫著韃靼人誑開了北大營的門,死傷了上萬的將士。你說他怎么不去死?還有臉說自己是太子,社稷為重君為輕,這樣的廢物哪里有資格做太子?所以么…….”他挑眉一笑,“姓金的老頭在北大營吃了大虧,于是給皇祖父上書請旨,要改立太子了。” 這個消息很震撼,不過也算不上什么新聞,朝堂上都鬧了好多天了,皇帝有多愛自己的兒子,別人不知道,可張靜安卻是知道的,她本能的反應,“這不可能……” 如果此刻改立太子,那么很有可能韃靼那邊就會惱羞成怒殺死劉易。 皇帝怎么可能忍心看兒子去死? 劉梁就嘆了一口氣,“……遲早得可能……” 張靜安不相信地看他,他就只低頭揉著自己的衣角,“……二叔很快就會死在韃靼了……” 張靜安驚詫,劉易是韃靼人多好的一張牌啊,韃靼人怎么會輕易將劉易殺了,除非是…… 有人要要了劉易的性命。 那么誰會這么干呢? 張靜安腦子里突然有一道道的光景閃過,依稀有些她想不大明白的事情。突然就想明白了。 劉梁剛靠近她,嚇得她頓時往旁邊退了兩步,突然抬起眼睛看著他,“那年是不是你想引我去梅花林和梁美人杠上,結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