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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管,難道袁家要承擔(dān)逼死媳婦的惡名? 方瑾的事也有道理,方瑾姓方,你可以打她,罵她,拘著她,可是到底怎么處置,還得等方家的人來辦。 總而言之,袁家這個虧得自己吃。而且為了袁家的臉面。張靜安這個恨,袁家就得逼著張靜安忍下去。 可張靜安上一世忍了許久,最后忍不住,把自己作死了。 這一世,她最不肯的,就是再忍下去。 這也是方瑾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她只想著,張靜安嫁了袁恭,如此得意,如此圓滿,就算她坑了一把張靜安,張靜安為了袁恭,為了如今的圓滿,怎么也就是鬧鬧,怎么也得忍了下去。 就算張靜安打她一頓,罵她一頓,最后還得被袁家的諸人攔回去在自家屋里和袁恭吵鬧,不能拿她怎么樣。 她甚至還有點(diǎn)小得意,覺得老天都幫她,她那個矯情又任性的姨母在關(guān)鍵時刻居然還推了張靜安一把,讓張靜安摔下了臺階差點(diǎn)小產(chǎn)。要真的小產(chǎn)了那才好呢,這一輩子,袁恭就算再做低附小,八成張靜安想到這頭生的孩子就這么沒了,也不可能放過了去。 方瑾伺候了吳氏這么些年,就知道她的秉性,只有人哄著她,遷就著她,萬萬沒有她認(rèn)錯服軟的時候,哪怕是真的錯了,回頭也要哭鬧撒潑掙回這口氣來的。有吳氏這根刺橫在那里,張靜安和袁恭哪里還會有好日子過? 后來她又慶幸,張靜安的孩子還在,有了孩子,就拴住了人,張靜安這可是頭胎,縱然再想鬧騰,也得顧忌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扛過了這一關(guān),袁家還能一直關(guān)著她?吳家縱然是不管她了又如何?她方瑾已經(jīng)這樣了,她破罐子破摔就能要你們誰都不好過才是。 她自己先死上一死,先逼著袁家和吳家都有所顧忌才是。 她知道這一刻,吳家舅舅肯定是恨不得她死了的好,袁家也恨死了她,可是他們卻都不想手上沾上她的血,而她還有吳家老太太這座靠山,不管如何,她總歸能熬到安然回到老家的那一天就是了。 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張靜安已經(jīng)得到了那么多了,居然就能夠說放下就放下了。 她躺在屋里靠在翠墨的懷里喝著半溫不熱的白水,突然就被人進(jìn)來奪了手里的茶盞。 那個丫頭她認(rèn)得,是張靜安身邊的水晶,宮里跟出來的陪嫁丫頭。大約是氣瘋了的節(jié)奏,看著方瑾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只是冷笑,“方大小姐,您倒是閑適啊,可惜啊,這兒不留您了,趕緊的,起身準(zhǔn)備走吧。” 回頭又罵周邊看守得婆子和丫頭,“一點(diǎn)眼力價兒都沒有,趕緊將這茶盅兒都洗干凈了收起,被腌臜人碰過的東西,好好的洗,多洗幾遍!” 方瑾能如何?她冷笑地看著水晶不說話,一邊往外頭走,一邊在心里得意。 除非是張靜安瘋了,才會往袁恭身上潑臟水,說袁恭和她通jian。袁家可是要臉的人家。她可還曾經(jīng)和靖江王說過親呢,鬧大了,難道靖江王臉面上好看?袁家已經(jīng)坑了靖江王,難道還要往死里得罪? 所以袁家也不能拿她怎么樣,就算是冷言冷語幾句,最后還是得放她走。 水晶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冷笑地跟在她的后面。還有幾個婆子在那里嘀嘀咕咕地,“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么小姐范兒。” 都是低等的婆子,也不知道五太太從府里哪個噶啦角落里翻出來的,不干別的,就是盯著方瑾不讓她尋死的。 這些人腌臜卑微,可也就愈發(fā)粗鄙,此時毫無顧忌地盯著方瑾,如果不是還有點(diǎn)規(guī)矩壓著,那唾沫幾乎都要啐到方瑾臉上來。 翠墨嚇得腿腳都有些軟,方瑾卻只是忍著,想著只要走出大門,上了車就好,可卻沒有想到,在大門外等著的,并不是吳家的車駕。 一駕普普通通的黑漆青布帷幔單駕馬車,可讓人不由得不注意的是,那青布簾子周邊水浪紋里閃著的明黃色。更讓人不得不驚悚的是,帶車的,面白無須。手里擎著把拂塵,竟然是個四品以上的內(nèi)侍。 看見方景出來,就尖著嗓子皮笑rou不笑的掉了一聲,“原來這位就是哪方大小姐呀!好生伺候著上車,官家要親自瞧瞧,這是個什么人物?還沒撈著個側(cè)妃的位置哪,就能把靖江王好生生的親事給毀了。” 方瑾的頭上如巨雷轟炸,怔怔的渾身都不能動彈了,那內(nèi)侍就呵斥身邊的小黃門,“都愣著干什么呀!趕緊把人架上,難道還要官家等著?!” 方瑾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凍結(jié)了,她不可思議的,被幾個小黃門就這樣塞進(jìn)了馬車,到了這個時候,依舊不肯相信,張靜安居然會將這個事情鬧到了皇帝跟前。 把這件事情鬧大,是袁家最不樂意看到的結(jié)果,包括心疼這張靜安的三太太四太太,也都勸張靜安,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也要先忍一忍。 可張靜安到了如今,她是再不想忍了。 她醒來,又要求去程家。 可這個時候,程家是風(fēng)口浪尖的地方。 皇帝八成就琢磨著,這個板子要打到誰身上呢。張靜安這么不冷靜,跑到程家再說一遍袁恭方瑾jian夫yin婦這樣的話。 可不就給了皇帝一個極好的借口? 袁家,程家,天家,都是被方瑾坑了,可偏生方瑾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小人物扛不住這么天大的禍?zhǔn)拢蕴熳又羁赡艿木褪菍⒃医o燒了。 袁恭被老太爺直接打趴下了,醒來就關(guān)到了祠堂里。 張靜安醒來才放了出來,讓他去見張靜安。 不過就隔了兩天。 袁恭的整個世界瞬間就顛覆了。 他渴望改天換地的新生活,陡然就變了樣子。 昨天一整天,他腦子里就全是張靜安那仿佛從靈魂深處喊出來的詛咒,“……jian夫yin婦……” 他再次踏入他和張靜安的臥房,他們在這里曾經(jīng)那樣親密纏綿,那么多的歡愉溫馨,可現(xiàn)如今,卻仿佛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屋里的下人?刷刷地把目光射在他身上,他走到張靜安的身邊,她卻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整個是蒼白的,仿佛一晝夜就干枯了下去。 只剩下大大的一雙黑眼睛。 沉靜,而……死靜如水。 袁恭站在她跟前,“我與表姐,沒有私情,我只是不想她嫁到靖江王府去……” 張靜安放在被褥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緩緩地抬起頭來,“……你還想她嫁的好,想她過的好,只要一想到她,永遠(yuǎn)是擺在我前頭的……” 袁恭想說不是,可是卻無話可說,他做了這樣的錯事,再不會想到方瑾居然會做那樣的事情……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真的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坐了下來,伸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