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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我也不樂意見他,他有本事,就把我老太婆的心肝給挖了去……” 張靜安嚇得落荒而逃,如何心情能好? 唯一的安慰是,程瑤和劉協(xié)都很有信心。張靜安覺得劉協(xié)威儀在外,對自己這個扯不上邊的外甥女兒卻是十分的客氣,想必是真的愛重程瑤的緣故。 可似乎程老太太說得也有道理。劉協(xié)顧慮那么多,怕惹了皇帝的眼,怕得罪了先王妃的娘家,而靖江王府那個老王妃也確實(shí)是個刻薄的,以她自身的經(jīng)驗(yàn)看來,吳氏比起老王妃,那根本就不夠看,可就是吳氏這樣的,就讓她和袁恭之間,一世再加一世的各種不好過了。 有這樣的婆婆,還是個只有劉協(xié)一個兒子。一門心思都在如何將兒子捏得緊緊的婆婆,另外還有這個婆婆千挑萬選來專門給自己的兩個側(cè)妃,程瑤將來孤身一個遠(yuǎn)在福建,要怎么過日子呢? 可程瑤也說得很有道理,若是都不肯為了對方做出犧牲,一點(diǎn)點(diǎn)的苦都不肯吃,那么不如隨便找個人,渾渾噩噩地過一世吧。 張靜安替程瑤苦惱,同時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對袁恭的母親過于苛刻了一些呢? 這一世,畢竟許多東西都已經(jīng)不同了。 她早知道吳氏是個什么人,所以吳氏從一開始就沒能拿捏住她,從來都只有她肆意地折騰吳氏,而吳氏都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 她只是記得上一世的恨,不依不饒地看到吳氏就想要撲上去咬一口。這些看在袁恭的眼里,她是不是太咄咄逼人,持強(qiáng)凌弱了一些呢? 想前世,吳氏比這一世惡心多了,可自己為了討好袁恭,多能忍啊,這一世自己是不是有點(diǎn)得意忘形了呢? 所以袁恭那樣孝順的人,才會這么對自己吧。 心里突然就這么一痛。 她上一世,袁恭做什么,她都給他找借口。 這一世怎么還是這樣的毛病? 她和袁恭現(xiàn)如今這樣也挺好的,何必非做那樣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呢? 總歸日子比上一世好太多了,她所求太多,實(shí)在是自尋煩惱,對不起重生這一世呢。 一晃就又是好幾天。 簡王府的那個春宴,張靜安終究是沒去。 吳氏最后也沒去,丟不起那個臉,最后還是縮在了屋里。 而且,袁家老太太從被分家的打擊中緩了過來,頭一件事情,就是折騰兒媳婦吳氏。 老太太不想分家,吳氏也不想分家。 可她們彼此都把被分家的責(zé)任怪到對方頭上。 而最戲劇化的是,分家之后,吳氏和大房,還必須承擔(dān)奉養(yǎng)老太太的責(zé)任。老太太還得面對自己討厭了幾十年的一個兒媳婦。 老太太是又恨又怕啊! 這就想著。這么多年都被攔著不能給兒媳婦立規(guī)矩。現(xiàn)如今都這樣了,誰也別想攔著她了。 她現(xiàn)如今要可勁兒地折騰,可勁兒地把規(guī)矩給立好了。不然將來老爺子沒了,自己不能動了,還不知道要是個什么下場呢。 所以她才不管大房如今是什么個混亂模樣兒。 她要過生日! 五十七,不整不零的,她就是要過! 還要把她的那些老姐妹們請過來,熱熱鬧鬧地聽一出戲。 吳氏被張靜安這個兒媳婦氣得那口氣還沒下去,這婆婆的刁難就又來了。 她吃了張靜安的氣,還能和丈夫兒子抱怨,可這個婆婆刁難起來,她只能忍氣吞聲帶病支撐著。 她是最要面子的人,講究面面俱到。尤其是分家了之后,她更要找臉,為了讓老太太高興,也讓外人看著安國公府依舊那么鮮花著錦。 因此老太太要辦,她也就強(qiáng)撐著大辦。 京里相熟的人家,俱都請了過來,本來就是分家不曾分居。各房的人也都得來捧這個場。 張靜安嫁過來一年多,袁家事兒都不少,她自己也七災(zāi)八病的,還真的沒參加過幾次袁家的堂會。 所謂分家不分居。袁家人都還住在一起,又是老太太的壽宴,怎么也得參加。 雖然也沒什么人指望張靜安能干什么,但是袁家就這些兒媳婦,最后安排了她負(fù)責(zé)帶著姑娘們招待親友家的小姑娘。 正因?yàn)槎际菦]成親的小姑娘,自然就和男人們的席面隔得老遠(yuǎn),而袁恭卻是負(fù)責(zé)招待各家的年輕后生的。 原本夫妻兩個沒什么機(jī)會碰面,可偏生那戲班子剛唱了小半日,袁佳就開始嘲笑張靜安,“二嫂,您能讓二哥別老朝這邊張望了嗎?你們天天膩一塊還不夠怎么著?我這兒可都是沒出閣的姑娘呢!” 張靜安就只當(dāng)沒聽見她這樣的打趣。 一個人轉(zhuǎn)身坐在棚子的一角喝茶嗑瓜子。避著戲棚子的門,這樣袁恭就看不到她了。 袁恭這幾日,經(jīng)常就是這副樣子,不看到她都不安心一樣。就仿佛他是那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可這卻只能讓她心生哀戚。其實(shí)她明白袁恭的意思,這是在為前兩天的事兒找補(bǔ)呢。 這讓她很不舒服,他們倆個為什么總是在找補(bǔ)? 出了什么事情,彼此都悶在心里不肯說,說了怕煩,不說也心煩。最后憋不住了,弄出點(diǎn)什么事情來,再找補(bǔ)…… 她真的是又怕又累。 那飛蛾撲火,撲一次,死了也就算了。 偏生她又不是飛蛾。 她現(xiàn)如今都怕了袁恭對她好,一對她好,她就像那沒腦子的飛蛾一樣往上撲,一顆心燒得支離破碎的,在拼起來湊活著活著。 就好像他去正定的事兒,還是她自己打聽出來的。他還一個字都沒和她說過呢。 她就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偏生她一個人坐著也不安生。 老是有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親戚朋友來尋她說話,說的都還是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什么誰誰家小子想尋差事啦,誰誰家的姑爺在做生意啦,誰誰家的姑娘打算明年開春出嫁啦。 張靜安暈頭漲腦的聽了半天,大概琢磨出來了。這事本來都沒她什么事兒,主要是因?yàn)榻衲攴旨伊耍浴_始打理袁恭和她小家的中饋了有木有? 之前她只一心跟著袁恭往外頭跑,這些問題全部沒有想到呢。 這些人眾口一詞的,依稀仿佛都是極親近的交情,依稀仿佛都是他們這個小家必須要走的關(guān)系呢。 張靜安嘴上敷衍著,心里卻怒了,袁恭這人全然就顧著他外頭的事兒,怎么什么都不管她?這都是他家的親戚,他家的朋友,他什么都不跟她說,她怎么知道要怎么交際? 他一定是故意的。看她分了家這么高興,故意整她來著。 好容易這幫人都應(yīng)付走了,她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也懶得在幫著袁佳等人送客,這就偷偷往雙榴院溜了去。 剛走半道上,突然袁恭就竄了出來了。 嚇了她一大跳。 她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