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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亮的嚇人,生生的桀驁不馴,讓人心驚。正要喝問。 外頭突然又有了動靜。“老太爺來了。” 袁恭看張靜安,張靜安也看向袁恭,臉上是沒什么表情的,可是那小眼神一閃,袁恭就知道,老太爺是她搬來的救兵。 老太爺養(yǎng)了這段日子,身體好了些。 他是那種精神頭極足的老爺子,身體好了些,那就一副聲如洪鐘要上山打老虎的模樣。 吳氏這屋里可沒人敢攔著老太爺。 老太爺一看見袁恭和張靜安跪在那里,那臉上就帶出來不高興了。 他問袁泰,“老大,你作甚么打兒子?” 然后又覺得當著孫子的面教訓兒子不大好,這就打發(fā)了袁恭和張靜安趕緊回去。 袁恭拉著張靜安起身,轉(zhuǎn)了出去,剛出了吳氏的院子就忍不住拉住張靜安,“你怎么來了?” 張靜安能說,她的抱貓丫頭她媽的二舅家的兒媳婦是吳氏屋里的管湯藥的嗎?吳氏和袁恭吵了起來,她就知道了。袁泰又是素行不良有打兒子的過往的,她一聽袁恭不肯將她的四目鼎送出去,就急了。很怕袁恭會再挨打。 她得罪了袁家的那么多人,尤其是袁恭的爹媽,若是真是因為她而讓袁恭挨打,她成什么人了? 那四目鼎是她母親的愛物,也是她的念想。 可為了袁恭,她總歸是能舍得的。 于是她摸摸袁恭的袖子,低頭不語。 袁恭自然而然地就牽住了她的手,“那是你母親的遺物,怎么能就便宜了別人?” 然后就突然想起來,張靜安可是讓瑪瑙抱著四目鼎一起過來的,可別當真賭氣留在那里,真的送去了桂家可就找不回來了。 一回頭,就看見水晶抱著四目鼎跟在后頭呢。 看他回頭,就趕緊討好地將鼎抱過來給他們看,“我聽見老太爺過來,就曉得老太爺不會讓國公爺把少奶奶的鼎送出去的,所以就這么給抱回來了。” 張靜安就,“……”好吧,水晶就這點好,不吃虧。要是遇到老實的,也許真的就留那兒了。 忍不住的。就和袁恭一起都笑了。 雖然開始都笑的有點苦澀,可是畢竟是笑了,笑了就覺得挺開心的。 之前那些爭吵,顧忌,不知所措似乎就隨著這么一笑,漸漸地,漸漸地就消散在了夜風之中。 袁恭牽著張靜安的手往回走,竟然滿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就覺得自己這幾日真是蠢,就在計較張靜安不肯聽他的話,誑他忽悠他。眼里心里都沒他這么蠢的念頭了。 這做男人怎么能如此小氣? 不過就是被人說了幾句閑話,被父親盛怒之下打了一巴掌,他竟然能聯(lián)想到那么偏的地方去了。 可不是自尋煩惱又是什么呢? 他的安安不過是有些倔,有些傻,怎么可能當真就不當他是回事? 怕他挨打,連她母親的遺物可不都說拿就拿出來了? 都所謂夫妻一體,他當張靜安是唯一的那個,張靜安可不是也得當他是唯一的那個?這還有什么好計較的呢? 一時云消霧散,只覺得心胸大暢,坦蕩一片了。 正如袁恭估計的那樣,老太爺教訓了國公爺。 說起來,這幾天家里發(fā)生的事情,縱然是老太爺不樂意管事,多少也傳到了他耳朵里。 他沒吭聲,不代表他沒想法。 在他看來,張靜安做事風風火火,毛毛躁躁的不過是小事,反倒是袁泰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很是憂心。 他來了就訓斥兒子,“你說你,沒事就打兒子做什么?他都多大的人了,你說打就打?你倒是也拿出個打人的緣由來啊?就因為他不肯將媳婦的陪嫁讓給那個姓鱉還是姓龜?shù)模俊?/br> 看看周邊,還有下人和媳婦呢。 這就干咳了一聲,找了把凳子坐下,把兒媳婦吳氏也趕了出去,專門跟長子坐下說話,他問袁泰,“老大啊,我問你,你信不信二郎媳婦買糧食是為了賺?心錢?” 袁泰沒料老太爺竟然這樣問,他沉吟不語。因為他確實知道,張靜安根本不是個在乎庶務的,要說被人攛掇,還真有可能是被某個尼姑或者和尚忽悠著要去開什么善堂。 老太爺看他不說話,也就自己說下去,“二郎媳婦年紀小,不懂事,但是她也是我們家的媳婦,她的臉面也是我們家的臉。別人朝她身上潑臟水,那就是朝我們家臉上潑,她錯了。你應該讓你的媳婦可以管教她。她沒有錯,你就該維護她。可是你看你是怎么做的?吳氏不敢管教,你不屑于去管教,屁大一點事情,你就拿兒子出氣。” 袁泰的臉一下子脹的通紅。 他擰著眉頭,“爹……” 老太爺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抬抬手示意他聽自己說下去, “我知道,你和你媳婦不待見二郎媳婦,可當時娶她進門是為什么我也是和你說過的,做人不能忘本,我們袁家的根本,一則是道義,一則是忠心。玉太妃對我們家有恩,我們要報恩,這是道義。忠于皇家才是我們做勛貴的根本,解君之憂,那是忠心。體尊臉面,那是自己賺的,不是光圓滑逢迎就能得的。那姓桂的算什么東西?值得你要奪了媳婦的陪嫁去討好他?文武殊途。我們跟他沒交情,也不一定要有交情。” 看袁泰沉?在那里,老太爺心里也煩,覺得這個兒子年紀大了,自己也老了,管都不管不了了。心里嘆氣,又覺得自己還沒死,也不能就放手不管,于是也就開口,“說到二郎,我就問你,他雖然過繼給了你二弟,但是總歸是你的嫡親骨rou,你對他有沒有什么安排?” 袁泰正覺得羞惱,覺得父親不諳時務,不知道現(xiàn)如今天下已經(jīng)不是當初他們靠軍功打下來的那光景了。文臣主政,就連各地的督撫都是文臣進士出身了,他不和文臣打好關(guān)系怎么成?就沒想,老太爺話鋒一轉(zhuǎn),就轉(zhuǎn)到袁恭的前程上來了。 而且將他問得一時語塞。 他斟酌了一下就回復老太爺。“我雖然恨他不聽話,但是他畢竟是我的骨血,我又怎么會不想他好?所幸這孩子當初在他外祖家讀過幾年書,還有武舉的功名在身上,在鸞儀衛(wèi)在干兩年,我看就能在京西大營尋個管帶的差事了。” 老太爺聽完就把眉頭皺了起來。 這也是他們父子一貫的意見差異。 袁泰覺得,這是如今太平盛世勛貴能走的唯一道路。而老太爺卻壓根看不上這樣的一條路,他立時就反駁,“京西大營是什么地方?養(yǎng)廢物的地方,我看,兒孫們都在京里圈著,養(yǎng)著養(yǎng)著都養(yǎng)廢了。我們袁家軍功出身,還是要從軍中找自己的體面,我看,要去,就去衛(wèi)所里,看看真的兵是怎么帶的,仗是怎么打的。” 袁泰不以為意,“爹,二郎不比我們當初。他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