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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糧食都不許賣,全部裝運進京,準備開個糧鋪。 這可不是小事,她陪嫁的田莊雖然多,但是有的路途也遙遠,僅僅是租用車馬將糧食運回來,就是一筆的開銷,而且關鍵的問題是,雖然打著國公府的名頭,可畢竟你自己也得派得力的人去押運,這些事情,往年張靜安可根本都沒有cao心過。 她手里這些年倒是存下不少現銀,可到底讓誰跑這一趟,又讓誰來負責糧店的事宜,就很讓她撓頭了。 說起來,胡權算是她的大掌柜的,這事應該交代給胡權干。但是她不信任胡權一家,只不過她上次讓胡權一家把帳交過來看過,她也知道,要是一下子打發走了胡權一家,這么大一攤子事兒肯定得出亂子?,F如今她在外人跟前一直繃著一副萬事妥當心中很有數的樣子,要是一下子亂了起來,她就怕自己繃不住。 其實上一世沒去西北之前,袁家很多庶務都是袁恭幫著打點得,袁家是軍法治府,雖然軍法無情,但是也少不了有人要錢不要命的。有一次袁恭就查到一個莊頭瞞報謊報了數年莊子里的收成,還伙同旁人騙取家里的收益。袁恭帶著元寶等幾個人,將帳查得了個底兒掉,殺伐果斷地將那幫家賊都給處置了。 她兩世人其實也見過不少出嫁女的嫁妝由夫家幫忙打點的,而且反正她手里的銀子,花一輩子也花不完,那些產業什么的,她真的也沒什么心思經營。上一世袁恭是從不管她的陪嫁,要不然大約也不至于她自己管得亂七八糟的,家里什么人都在里頭鉆營,更不至于被胡權一家蛀得千瘡百孔的。 可讓袁恭管她的陪嫁,袁恭卻是個喜歡追根問到底的人,她要做什么事,就會被袁恭管得死死的,那可多可怕? 她都可以想象,袁恭會問她,“你為什么突然想起要開糧店啊?” “是不是誰攛掇的你?” “你知道糧店是怎么開的嗎?” “你開糧店的人從哪里來?糧從哪里來?” “.......” 這就是和袁恭好的副作用了,自從她和袁恭圓房以來,袁恭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在進行他重振夫綱的偉大運動,張靜安做什么他都要管,她做什么,他都擔心她出問題,真是的......之前兩世人都沒他管,她不是...... 雖然活得不大好,總歸......總歸這一世還活著呢,不是嗎? 哎....... 想起來就想嘆氣,不得已,她決定還是得自己來。 勤勞的一早起來就更,還在學習配音rou模式......累死我了,rou不能的人以后還是吃素吧。這食物中毒到現在還有后遺癥,不過我好喜歡食物中毒的副作用啊,廋了,廋了,廋了........ 第55章 貪墨 可自己干,就真的只能摸著石頭過河鍋中迷茫。 基本上,就是豁出去了硬來。 要開糧店,這就得有錢,有地方,有人。 地方倒是有,她陪嫁里有鋪子,有些經營不善的要退租,其中有一個開筆墨鋪的地方倒是大,地方也不錯。 至于人和錢嘛。 張靜安就先讓趙姑娘將胡權這幾年交出來的賬目翻了一遍,又讓呂方夫妻兩個去收拾那個騰出來的鋪子。 雖然趙姑娘和呂方這些人不過是她剛買到手的,也沒什么情分??珊迷谶@些人是因為之前主家敗落了賣出來的,除了她沒什么依仗,也跟旁人的勾連少。于是乎,張靜安吩咐他們做事,他們都格外的賣力。 趙姑娘戰戰兢兢地接了差事。 心里那百轉千回的,真是糾結的不行。 主要是因為,張靜安讓她查賬可并不是小事。 當初她剛買進來,張靜安就讓她查她的總賬,而且那總賬千瘡百孔的根本就不經查。 她查得心驚膽戰的,一連查了幾個月,憋在心里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主家說。好在她一個,?三家母女,還有呂方一家雖然當初不是一房的,好歹都是?侍郎府上一起出來的,少不了也私下里溝通溝通。 三母女來了就直接補到針線上去了,張靜安這里正缺她們這樣的,張靜安原來的衣服都是宮里尚衣監里出來的。她出宮就守孝,也沒怎么打理衣服,再后來到了袁家就覺得不足了,?三母女手上活計好,而且花樣和風格又跟宮里頭那些一板一眼的樣子不同,所以來了就得了不少的賞。她們母女是一門心思要在新主家好好干的。 早先呂方一家卻又跟趙姑娘一樣謹慎。他們來了就在城里安置,就發現張靜安和以往的主家完全不一樣。以前?家,那是只要能賺錢的生意那就干,外管事們爭奪的就是誰能給主家賺更多的錢。 可張靜安救了他們回來,除了讓他們跑跑腿,修修房子,什么也沒吩咐他們干,而且不說是他們,就是張靜安用了幾十年的胡家其實也是除了收租子什么都不干的。 以至于胡家人閑的發慌,自己偷偷在永安門后頭置辦了個鋪子做起了自家的小生意。說不定主家走的就是這樣穩妥的路線,只吃租子不做生意。 他們是差點死了的人。難得得了個安身立命的機會,再如何,也不能討了主子厭煩。 所以,他們還真的不能給趙姑娘出什么主意。 可想是這么想,形勢比人強啊。 他們一家本來就是驚弓之鳥,大兒子一條腿被扯斷了,如今還在養著,藥錢什么的,流水一樣的往外走,張靜安給的安家的銀子很快就要沒有了,偏生那個胡權看他們,就跟防賊一樣,各種限制不說,還率領蝴蝶巷的那些下人百般的為難,他們這也才著急。 就在這個時候,張靜安把呂安叫過來,說是要開糧店的事情。 而且還要開個大糧店,越大越好。 就這一下子,呂安就忍不住激動了。 他雖然摸不準這心主子的心思,可是主子肯用,對于下頭人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且用他。就不會看著他的兒子腿廢掉。 于是乎,呂安沒有二話地就應承了下來。不僅打算大干一場,連帶著再和趙姑娘說話口風就不一樣了。 趙姑娘冷眼旁觀著,覺得自己也不能就這么拖下去。 她就去跟瑪瑙說,這往年的帳,怕是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其實相對于其他的人家來說,張靜安的帳是最好看的。因為作為宮里的貴人,她們是不可能出宮去打理產業的,甚至于管事的們也不可能進宮,所以也談不上經營,往年的時候。就是玉太妃身邊的劉大伴會派徒弟出來,跟胡權等人交交帳而已。 在張靜安出宮之前,幾乎每年的帳都差不多,畢竟并不真的經營產業,也不侍奉主子,說白了就是歷年的租子,多少都是有數的。 只有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