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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一陣風似的卷進了里屋,然后就沒聲了。 張靜安坐在外頭呆了一會,發現真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她放下甜瓜進屋一看,就發現袁恭和衣倒在床上已經就這么睡了過去。 張靜安走近,就聞到一股子汗餿味,熏得她差點翻了個跟頭,而他那身衣服,也真心沒法子看,滿是灰塵就不說了,但說衣擺上的泥點子都帶到床上了。更不用說那雙看不出本色的?布靴子,腳下的泥至少也得有二兩。 袁恭平時可不是個邋遢的人,大熱的天,有機會就洗澡,他如今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三天都沒洗澡了,張靜安就把張字倒過來寫。她拿手指戳了一下袁恭的胸口,袁恭跟死了一樣動也不動,再過了一會兒,他就打起鼾來。 崔嬤嬤擔心地跟了過來。 張靜安讓大家都出去,隨便袁恭睡,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回來累成這個樣子,現在叫他起來還不如讓他多睡一會兒。 張靜安叫翡翠一起過來,兩個人把袁恭的靴子給巴拉下來,這又將帳子給他放下來,這才一起出去,又在外頭涼炕上鋪了被褥,兩人一起并頭睡了。 張靜安從不伺候袁恭起床當差,所以張靜安每天都睡到辰時才起床,起床之后,基本上袁恭早就不在家了。可今天起床了之后,翡翠跟她說。袁恭還在睡覺。 張靜安算了算,這都睡了快六個時辰了,進去看了一眼,姿勢都沒變,還側在那兒呢,也不怕把胳膊給壓廢掉了? 屋里的味兒更大了,就算沒壓?胳膊,也得把自己給熏死吧。 再有了,再不吃東西真的能行嗎? 她學著袁恭,把那只叫嬌嬌的小狗就放在袁恭的枕頭上。 袁恭也一下子驚醒了,然后反應奇快地抓住嬌嬌一下子給反扔了出去。 嬌嬌驚駭地一聲沒汪完,就被扔到了對面的貴妃椅的下頭,張靜安緊跟著一聲慘叫,轉頭就鉆到貴妃椅下頭找狗去了。 袁恭醒來,半邊身子都是?的,然后在眼前晃著的,就是張靜安裹在白色挑線裙子里的小屁股在他跟前晃來晃去。 他伸了伸懶腰,聽見的就是張靜安和嬌嬌一人一狗的嬌斥二重奏。 他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站起來,將張靜安和那張貴妃椅一起搬開,然后把被他嚇了個半死,躲在椅子下頭死活不肯出來的嬌嬌給抓了出來,打著呵欠去凈房梳洗去了。 張靜安抱著狗坐在貴妃椅上真覺得自己太蠢了。干嘛學他這么惡劣的行徑。可把嬌嬌給坑慘了。明顯小狗已經被嚇得精神失常了,狗腿軟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翡翠進來稟告,說世子爺那邊來人兩次了,問二爺醒了沒有,醒了好去外書房說話。 結果張靜安還沒吭聲,袁恭就在凈房里發話,讓趕緊把吃的端上來,他洗漱好了就去外書房找大哥。 翡翠不敢怠慢,這就趕緊出去準備了。 袁恭出來,瞟了張靜安和嬌嬌一眼,就走到外屋圓幾上。風卷殘云一樣地將翡翠準備給張靜安和他兩個人的早餐給吃了個一干二凈,連張靜安要喝的羊乳杏仁露都喝了,然后又一陣風地卷沒影了。 張靜安抱著嬌嬌從里屋走出來,臉拉了二尺長,冷得都要掉冰碴子了,嚇得翡翠趕緊收拾了東西出去給她重新準備早餐。 張靜安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她擔心袁恭好幾天,結果袁恭回來,看都沒看她一眼。? 袁恭還是看了張靜安幾眼的。他一邊去大哥那一邊還琢磨著,張靜安這幾個月真是越長越好了。瞧她那小屁股,都圓滾滾的了,一天到晚說日子過得難受,他看她過得不知道有多舒服,就是個矯情而已。 可到了他大哥的書房,看到他爹,他就將那些胡思亂想都給收拾了起來。 他去收拾了何彪,他爹肯定是不同意的,連帶著他大哥會為他說話,可是也不見得就支持他去跟何彪復仇。 想必,他爹會給他幾板子,好在他在張靜安那里吃飽了,大約挨完了板子之后,也不怕再跪幾個時辰。 何熏是太子的新寵那是肯定的,而且下一個帶兵去清剿河南匪患的人就是何熏,這個時候他廢了何熏的長子,勢必會引起何熏的憤怒……將來,袁家是要跟何熏同朝為臣的。 這些袁恭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并不會顧忌這些,在他看來,與其擔心何熏能上位,不如讓自己在朝堂上尋個更得力的位置。好像何熏這樣靠出賣族兄上位的人,如果沒有什么真本事,很快就會被踩下去。而袁家靠著皇室,也未必是什么長遠之計。 你想靠皇上,皇上快死了。你想靠太子,他相信其實他大哥更清楚,太子就是個神經病。 好歹,祖父知道了,嘴里雖然罵了他,可是心里還是高興的。 一整個上午就這么很無聊地過去了。 張靜安念了一會佛,安撫了委屈地嗚嗚叫的嬌嬌,然后在屋里寫了幾個字,袁恭就回來了。 回來了又要水洗澡,也不讓人跟進去伺候。連頭發都是他自己洗的。 洗完了自己穿上衣服,就這么晃蕩了出來,直接往床上一趴,讓丫頭把飯端屋里來。 張靜安就是再疲賴,也沒有在床上趴著吃飯的時候,就算是懶,歪也就歪在炕上吧。 她讓瑪瑙等人將飯擺在了外間的涼炕上。然后發現除了她每日里吃的粳米飯和四涼四熱八道菜外,還有小盆那么大一海碗的炸醬面。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瑪瑙,瑪瑙這才解釋,“這是二爺臨走吩咐的,他中午要吃炸醬面。” 袁恭這才晃晃悠悠地從屋里走出來。果然捧了碗歪到一邊吃去了。 張靜安覺得他現如今是愈發古怪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渾身軟得不像樣子的時候,不是說他從小在外祖家長大,吳家最重規矩,別說吃飯,就是喘口氣都有規矩的嗎? 袁恭就著酸筍雞皮湯吃了兩大碗的雜醬面,那個樣子,就跟早上那些早飯根本沒吃過一樣,也不知道他最近是跑哪里去了。 袁恭吃飽了,話也懶得說,戳了戳嬌嬌的肚子把嬌嬌嚇得嗚嗚叫,然后就搖搖晃晃地躺床上睡去了。 張靜安很想說那床是她的,他去睡涼炕。 可袁恭跟昨天一樣,趴在床上就不起來了。 張靜安跟袁恭擠在一個屋子里也過了幾個月了,還真的不知道他有趴著睡覺的習慣。 這一覺就又睡到了太陽西斜,張靜安懶得理睬他,打算自己吃飯。可也覺得袁恭這樣的行徑很反常,于是走進屋子里看了看,就發現袁恭睡在那里不僅僅是姿勢怪異,而且臉還漲得通紅。 張靜安叫了瑪瑙過來,瑪瑙看了一眼就說,“二爺這是發燒啦吧。” 張靜安傻眼了,兩世人,她從來沒見過袁恭生病。生病應該是她張靜安的專利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