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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娶張靜安那全是因為玉太妃的關(guān)系,可沒一點跟張家做親的意思。 吳氏跟李氏周旋,心里那都要吐了,可只因為張靜安還人事不知地躺在那里,袁家理虧,不得不忍著李氏的無恥。老太爺也是一樣的心態(tài),有心將李氏母女給趕出去,可又拉不下臉來。就想用皇帝讓袁恭守著鰥夫的話來搪塞李氏。 吳氏又不干了。開玩笑,當(dāng)初張靜安的娘是公主,死了張數(shù)還不是續(xù)弦了?張靜安不過是個郡主,又隔了一層了不說,她兒子好好一個二郎,憑什么要守?皇帝那話分明是氣話,怎么能拿到臺面上來說? 到是袁恭自己站出來說,他無意續(xù)弦。 他這幾日也將自己折磨得不輕。張靜安突然生死不知,讓他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李氏和張靜姝這表現(xiàn),幾乎要讓他發(fā)火了。哪有這么不要臉的一對母女,張靜安還沒死呢,就來算計她的丈夫了。他固然不喜歡張靜安,他固然心里還念著方瑾,可李氏母女這樣的行徑,還是讓他深深為張靜安感覺到不值,恨不得一腳把這對母女給踹出袁家去。 他一臉胡子拉碴地從張靜安屋里出來,森森然地看著李氏和張靜姝,“岳母大人和妻妹都請回吧。明珠活一日,我守她一日,她死了,我也守著她的牌位過一日。如有違誓,猶如此碗。”抓起李氏跟前的茶碗,就在地板上摔了個稀巴爛,李氏被他猙獰的面目嚇得一個哆嗦,帶著猶自有些不死心的張靜姝果斷地跑了。再不敢登袁家的門。 她之前之所以能歪纏,都是因為吳氏死要面子活受罪,到了袁恭這里遇到了個兇狠的,其實李氏和張靜姝壓根是個不夠看的。袁恭又這樣的表態(tài),她們就再不敢登門了。 說來也奇怪,袁恭趕走了李氏母女,張靜安居然就開始好了起來。 她躺了足足有小半個月,一動不能動,全靠米糊參湯吊著命,明明都將整個人躺得如同一具骷髏一樣了。可是李氏母女滾蛋后的第二天她就開始有了動靜,第三天居然就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太醫(yī)院的院令親自過來診脈,說是脈息大好了,雖然還不能動。但是養(yǎng)下去,應(yīng)該就能無恙。至于有沒有后遺癥不好說,但是性命是保住了。? 雖然性命是無礙了,可是張靜安確實是為了這回的事情吃了大苦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全靠幾個丫頭給她揉搓四肢活泛血脈才不至于就僵死在床上。可即便如此,她人雖然醒來了,可是各個關(guān)節(jié)還是動彈不得,一動都疼。 一個人死一次且罷了,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居然又死了一次,這究竟是有多嚇人,實在只有經(jīng)歷過的張靜安才能描述了。 她昏昏沉沉這些天,有的時候什么都不知道。有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還是能知道一些事情,能知道事情就知道害怕,說起來她躺著不能動,真是怕死了。 清醒過來,再看見崔嬤嬤,翡翠,水晶,瑪瑙都環(huán)伺在周圍,她一下子就受不了的大哭了起來。 袁恭聽見動靜,一下子掀開簾子就沖了進來,看見張靜安醒來,著實吃了一驚,也將張靜安嚇得不輕。上一次她看見袁恭如此不修邊幅的時候還是上一世。袁恭帶著方瑾從西北回來,她將方瑾推下臺階,他給她寫休書的時候。 她嚇得一哆嗦,唯恐自己死了一回活過來恰恰活到自己被休的時候,怕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崔嬤嬤的懷里縮。 而袁恭看到張靜安躺了十余日突然活了過來,那心情之復(fù)雜,在這一瞬間也是難以描述。 袁恭對張靜安的感覺很復(fù)雜。 首先,在出現(xiàn)婚事變故之前,他并不憎惡張靜安。 在他看來,張靜安沒媽有爹跟沒爹一樣,自幼跟外婆長大,外婆還死了挺可憐的。性格古怪什么的都情有可原,為了避免張靜安嫁給趙十四那種二尾子,他還出手幫了張靜安一把。 可張靜安毀了他十幾年來的美好寄托也是事實,他到目前為止查到傳播張靜安的謠言的都是從趙家交好的一些人家給傳出來的,大約就是因為自己揭了趙十四的老底,趙家人不知道誰干的,所以遷怒于張靜安。可也怪表姐身邊的嬤嬤太蠢,就這么給人家當(dāng)了槍使。 可這一切都是倒霉催的因為他遇到了張靜安好不好,如果他沒有遇到張靜安,沒有在人群中將她撿回來就不會想著幫她一把,就不會扯出后頭的事情來,就不會導(dǎo)致他和表姐勞燕分飛。 他和哥兩個一胎雙生,可從生下來就被分開,哥哥養(yǎng)在祖母跟前,自己養(yǎng)在外祖母跟前,等大了的時候,再要跟爹娘親近,就怎么都欠了那么一點。可哥娶親了之后,跟嫂子過得挺好的,他其實一直很羨慕,他覺得他跟表姐會過得一樣很好。人一輩子,能有個喜歡的人陪著,那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可都因為張靜安的出現(xiàn)就給毀了,還讓自己,表姐和整個袁家都成了世人的笑柄。 袁恭這輩子前二十年不說順風(fēng)順?biāo)桑菑膩頉]有遇到過這么大的挫折,差點沒有氣瘋。因此也做了很多的蠢事,比方說經(jīng)不住表姐的哀求去求張靜安放自己一馬,比方說在新婚之夜跟張靜安在床頭吵架還差點打了起來。比方說現(xiàn)如今,張靜安過得好好的,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他大可以也一樣無視她,可是他幾次都被她的無賴給氣得七竅生煙。 可生了氣能怎樣?你打她,你是男的她是女的,就張靜安那小身板,根本經(jīng)不住你一指頭。你罵她,也不知道張靜安的腦子和嘴是怎么長的,有道理也被她逼成沒道理,沒道理也被她說成是有道理。 他的生活全毀了,可他看張靜安日子過得挺好,不回家還好,回家看到她,他就氣不順。可是他縱然氣不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張靜安會突然沒了。 說起來這十余日,袁恭也過得十分不好,他老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總覺得張靜安昨兒個還神經(jīng)兮兮牙尖嘴利地咒罵自己呢,怎么就躺著不能動了呢?怎么就磕了一下就被太醫(yī)診斷死活要聽天由命了呢?可張靜安確實躺著就不能動了,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她那小小的?翼還有些微的扇動,還就真的無法確認她真的還活著。他一直守著張靜安,眼瞧著她躺著躺著似乎就將身上的勃勃生氣就這么躺沒了。這十幾天,他一個囫圇覺都沒睡過,就這么在張靜安屋里找了個榻坐著,一閉眼,就覺得張靜安沒了,嚇得他非得睜開眼睛看看她還有氣才能安心。 現(xiàn)如今可算是好了,這丫頭活過來了,似乎日子便又可以恢復(fù)正常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忍不住走上來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你死不了。”像是安慰張靜安,其實也是安慰他自己,生怕看到的不是真的似的。 張靜安覺得自己不大認識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