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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丈夫跟前哭,跟前鬧,但是這個事,大約是不可能改變的了,都經(jīng)了圣人的面,按照圣人的說法,就是讓他們先瞞著,偏生等幾日大朝會的時候再頒了圣旨下來,一方面堂皇,另外一方面就是要打那些不安分的宗室的臉。可見圣人就袁家求親的事情有多高興! 所以她也只能“高高興興”地應了下來,還要體體面面地將婚事給辦了,這才是當家主母應該做的事情。 她心里是明白的,可是頂心頂肺的那口氣卻不撒出去就不舒服。以至于袁恭過來請安的時候,她哭紅了眼睛,沖著兒子就叫了出來,“二郎,這要你表姐要怎么辦才好啊……” 她這樣一叫。袁泰就不由得一愣,袁恭和方瑾的親事算了的事,其實是兩家長輩早商量好了的,吳氏能從吳家回來,其實就是默契達成的結(jié)果。大家早就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也就只有袁恭和方瑾一對小兒女接受不了罷了,吳氏明明心里很清楚這個事,此刻這么叫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吳氏這么一叫,袁恭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樣的難過,隨著母親高高低低的哭聲,就仿佛有人捏著那根刺,就在他心上狠狠地一戳,又是狠狠地一戳。 他也說不出什么來,要說難受,他覺得比誰都難受。表姐就在他跟前那么倒下,醒來也是一副面如死灰一樣的顏色。一句話都不曾跟他說過。 在那一瞬間,他突然就后悔,當初為什么表姐來找他,他不索性就跟表姐一起跑了,從此天涯海角,哪里不能去? 總好過像如今這樣,就被祖父父親當做個籌碼。送給皇家賣了人情。 吳氏抓著兒子的手大哭,國公爺就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就明白了,哭得太大聲了傳出去不好,萬一傳到老太爺那里,老太爺是不會為她瞞著掖著的,傳出去,人家說她對圣意不滿,她只能把帕子塞在嘴里,拼命的忍著哭。 她這樣子,袁恭自然是難受的,可除了站在那里不動也沒什么別的可做的。剛回家,祖父就把他叫到屋子里知會了親事。而且還一味地得意洋洋,覺得給他找了個好親事,將家里如何受了玉太妃的大恩,張靜安如何得到皇帝的恩寵洋洋灑灑說了足足有兩袋煙的功夫,回頭還將母親給他看中的方家表姐給貶損了一頓。 他忍無可忍,覺得祖父不慈,方家表姐是個什么人,在自家這么多年,人人都看得出來,是個溫和嫻靜的可憐人。如果說她的出身不得祖父喜愛是真的,可說她的人品有問題,袁恭是什么都不認的。他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反駁道,“祖父說的,我不肯認。瑾表姐不是那樣的人,您退了我們的親事退了也就退了,怎么還把污水潑在她身上。” 老爺子氣得差點打死了他,“胡扯!你那個表姐,就跟你那個娘似的,裝!裝得賢良!她不是裝的,她身邊的仆婦怎么就說那樣的話?是誰逼她說的?說了之后。她若是去與張家女娃娃道一聲不是,我也就不說她了,她便是只回家里哭,哭得倒是都是別人委屈了她似的!” 袁恭不服,“此事不過是以訛傳訛,表姐和我說過,她壓根不知道父親拒婚的事,這就是有人算計了她……”他說不下去,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越想越是覺得方瑾無辜。這樣陷害他們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一時激憤因為明珠郡主算計了趙十四,這才被人反過來一箭三雕算計了回來。方瑾何其無辜,這事只能怪他! 老爺子根本不聽,覺得這個孫子軟弱,跟他那個爹一樣,被女人迷得沒有了頭腦,怒而大罵,“人家那是算計了她,也是算計了你,算計了我們家你沒看出來?人家為什算計她就成了事?因為她蠢且輕浮!人家為什么敢算計你?因為瞧不起我們家!你若不是我孫子,我管你去娶誰?就因為你是我孫子,我為了你想。為了我們家想,你就得去娶張家的小姑娘,還得好好對人家!你再給我廢話,不用別人說什么,我第一個就砍死你,省得一家子被你這個蠢貨連累!” 這話算是罵到了點子上。 要么就這么認了,要么就抗旨連累了全家,不用別人逼他,他自己就該去死了的好。 袁恭生在這樣的公侯之家,自然明白這樣的道理。 可是明白道理,不等于就能心里過得去。 母親如今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原本就傷透了的心上又被撒了一把鹽。吳氏哀怨地躺在床上,“你說瑾兒這將來要怎么辦?你說瑾兒這將來要怎么辦?”反反復復地就是念叨這個。 長媳關氏在一邊小心伺候著,心里也是明白,等圣旨一下,明珠郡主嫁過來那才叫熱鬧呢,人家可是知道二弟和你娘家外甥女議過親的,還不知道怎么看待你這個婆婆呢。你有本事等郡主嫁過來了,還這么天天哭喪著臉叨咕。 正想著,就看見吳氏卻突然拽住了袁恭的手,“二郎,你曾經(jīng)救過明珠郡主。現(xiàn)如今圣旨還沒下,她是皇帝寵愛的,你與她去說說,說不定她能改了皇帝的心意?” 小關氏手里的藥碗都要端不住了。 好在國公爺還坐在一邊,趕緊按著吳氏躺下了,然后又將不知所措的袁恭給打發(fā)了出去。 等兒子一出去,吳氏也就漸漸恢復了平靜,接過小關氏手里的藥碗自己將藥給吃了。 小關氏接過了空藥碗,退了出去,留公公婆婆自己說話。 心里只是膩歪,這個婆婆就是這么個做派。無時無刻不在拿捏人,尤其是拿捏丈夫和兒子,她就不信吳氏出身書香仕宦人家,就蠢到能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不過是故意裝瘋賣傻,拿蠢話嚇唬丈夫兒子,以顯示她的不滿和委屈而已。偏偏袁家的男人,起碼是大房的男人就都吃那一套。 瞧這二弟,平時多爽朗的一個人啊,就這么站在廊下一副灰敗地臉色,哪里還能想得到這樁親事的好處呢? 不過從自己這邊來看,二弟不待見這門親事只有對自己有好處的,不然自己出身不高,來了個郡主弟媳婦,還在宮里受寵愛的,這自己的日子還要過不要過了? 袁家鬧得不可開交,可張靜安這邊同樣也不是風平浪靜。 張靜安本來很淡定的,因為她努力回憶上一世的經(jīng)歷,越發(fā)確定,和親的是黔王府的四小姐,而且依稀也在朝野中掀起過一陣的風波,風波旋起旋滅,可和親的盛大場面,那還是歷歷在目的。 以她重生之后的經(jīng)歷來看,依稀仿佛,大事上還沒有發(fā)生過改變,所以這一世應該輪不上她去和親的把。 可后來繼母和老太太越來越過分,她就也有些不安了。 讓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朝堂上居然為了和親這件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她現(xiàn)如今真的有點害怕皇帝舅舅頂不住壓力,將她送去和親了。 有心去宮里問問,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