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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你根本就不懂我。”夏如雪嘆了口氣,心想莫蘭曹子惠都生了一口閑氣,說:“哎,你是一個聰明人,怎么會那么糊涂。”見外面日色已西移,轉(zhuǎn)頭對曹子惠說:“我去燒啤酒鴨給你吃。” 晚飯時,夏如雪一個勁地給曹子惠夾鴨rou。曹子惠面露難色地說:“小姨,我在那里都發(fā)胖了,你還給我夾那么多。前不久我那婆婆剛吃了鴨。”夏如雪說:“無論嫁到誰家,都得在別人家好好過日子。”曹子惠低頭吃飯不做聲,覺得說再多話都是多余。 第二天午飯后,曹子惠在院里閑瞅著那些花,夏如雪今年多栽植了些菊花。曹子惠看著那些白菊花,想象著它們在風(fēng)中斗霜迎雪,卻還是那么得如絲披縷,柔白多姿。又想起那年在花園里和夏如白剪菊花枝,就如現(xiàn)在夏如雪扶過菊花梗,茫茫然然地記起一句物在人亡兩不知,向夏如雪說:“小姨,那次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媽說我沒有給她燒金元寶,你給她燒了嗎?”夏如雪說:“你媽都已經(jīng)去世大半年了,想起她養(yǎng)育我一場不容易啊。我今年開始給她燒紙包封,年年都要給她燒。”曹子惠夏如雪又說起了去年的事,話頭不知不覺地轉(zhuǎn)到了馮家的事上,夏如雪說:“聽說你們家要種葡萄呢。”曹子惠笑著說:“是啊,已經(jīng)開始請人挖田了,好像那個王嬸也去幫我們做事了。” 正說著,院里撒落了幾點秋雨,她們剛跑進中堂里,只見王西飛身躲進了檐子的下面,抱怨地說著:“這鬼天氣,上午還是日頭煌煌得,曬得厲害。”夏如雪笑著給王西倒了一杯開水,王西手捂著冒著熱氣的瓷杯說:“阿雪,把你的鴨子賣一個給我。”夏如雪說:“我這養(yǎng)的是土鴨,城里的人還到處找這種只吃谷物的鴨子,有的人還高價買,像你們家那么有錢,就不會為這點子小錢計較。外頭都賣到一百,我這兒只賣八十給你,保證有七八斤一個。”王西笑著說:“我還沒講價,你倒先說上嘴了。我們是老熟人,那你就按這價捉一只給我。”夏如雪笑著說:“你現(xiàn)在又有錢賺呢,在幫我姨侄女家挖田,多少錢一天呢?”王西說:“這鄉(xiāng)下的活你不做,總有人搶著做,還愁找不著人嗎?哪怕四十多塊錢一天,都有人去做。這種葡萄花錢就更厲害,你們家馮以英可得多準(zhǔn)備些錢,今天中午,馮以英挖田挖到一半就暈倒了,我們趕緊把他送回了家。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哪里吃得起苦。”曹子惠先聽到葡萄園要花很多錢,不以為意,后聽到馮以英暈到了,心內(nèi)突突得。夏如雪曹子惠忙問:“要不要緊啊?”王西說:“有人給他刮了痧,又吊了水,也沒出什么大事,聽說你老公馮遠(yuǎn)程也病了一場。”夏如雪說:“是啊!還多虧你掛著,現(xiàn)在差不多快好了。”曹子惠截住了夏如雪的話頭說:“小姨,怎么沒有聽到你向我說起過。”王西笑著接口說:“你那小姨最會瞞不幸的事,寧愿自己一個人擔(dān)著事,也絕不會讓親人cao半點子心。還記得我去接你那會,你小姨瞞著你說她有事。”王西的直言說得夏如雪有點難堪,說:“就你王西這張嘴討人嫌,天都快黑了,快捉著你的鴨子回去吧。”王西又略坐了下,才跟著夏如雪去鴨圈里捉了只鴨,撐著夏如雪給她的傘走了。 夏如雪送走王西后,轉(zhuǎn)身進了臥房,看見曹子惠拿著一本彩繪書在看,說:“你姨爹在外得了病,我急死了,急得覺都睡不著。馮以英病了,你卻有閑心看書。”原來曹子惠聽王西說馮以英沒什么大礙,家里有莫蘭會精心照顧馮以英,也就不再理會。一會,夏如雪說:“近著在這里,你還可以去看看,我想去看看你姨爹都不能。”夏如雪在那里說著自己的人情道理,曹子惠卻獨自沉浸在彩色的時裝報告書里。 第二天晌午,夏如雪備了一盒子的青棗,還有一白袋子的早橘,使曹子惠帶回家去,說:“今天趕集,我還得去街上賣鴨子,你就幫我向馮以英說聲,讓他好了,到我這里來玩。這些小東西給他帶去,閑著沒事時吃吃。”曹子惠說:“小姨,你費心,他不大愛吃這些東西的。”夏如雪說:“這是小姨的一片心意,馮以英看著也喜歡,你不要嫌少嫌不好。”曹子惠也就接過了袋子。 曹子惠坐別人的船回到家,瞅見正屋里沒人,心想著他們現(xiàn)在還在挖田,于是提著東西來到吊腳樓這邊,見房門關(guān)著,便隔著木雕花紋的窗子往里看,只見馮以英正歪斜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覺。曹子惠推了推門,原來門沒有關(guān),想捉弄一下他,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挨著床沿邊坐了,見他口邊流著哈喇子,又從袋子里拿出一顆青棗,往他口里放。馮以英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口里像是有什么硬東西,蠕動了下嘴唇,那棗卻掉在了被窩上,又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小聲地笑,睜開松松的眼皮一看,曹子惠正噗嗤地大笑了起來。馮以英有氣無力地說:“我脫了一天的水,今天在家休息,你一進來就只知道這樣。”曹子惠說:“你昨天不是好了嗎?”馮以英把盼她關(guān)心自己的心涼了半截。 馮以英想要用一顆愛心去感化曹子惠,希望曹子惠也能對自己溫柔體貼。現(xiàn)在想來,只有一個女人愛護自己。莫蘭雖又氣又痛,說:“蠢貨,這下好了,為了你那媳婦的美夢,夢到病了吧!繼續(xù)做你當(dāng)初做的會計工作,不是挺好嗎?非得在這種窮地方干這種苦活。你不清楚嗎?還是腦袋被燒壞呢?你不知道那胖大嬸,云長哥種葡萄嗎?賠了三年,第四年才賺錢。你那幾年賺的錢夠你砸得嗎?都說養(yǎng)大的兒,會被別人搶去心,你的心被油浸了。曹子惠那人也特不像我們這兒的媳婦,別人家的媳婦是洗衣做飯掃地,你那曹子惠呢?會什么?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馮以英當(dāng)時聽著這些關(guān)于曹子惠的是非,心里很難受,憋屈得慌,但莫蘭也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又怎么能跟莫蘭沖火,也只好忍著。不過細(xì)細(xì)兒想來,自己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啊?自己竟還不如廊檐上的蜘蛛,它至少可以等來自投羅網(wǎng)的蚊蟲。而生活就是一張縫縫補補的網(wǎng)。馮以英他自己用心地呵護著這段感情,縱容著曹子惠,卻始終換不回來她的一絲體貼。馮以英又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選擇了曹子惠,至于她怎么對我,已經(jīng)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呢。可自己心中對她的喜歡卻是淡淡得,那種叫責(zé)任心的東西開始占據(jù)他全部的身心。 第18章 第十八章 莫蘭眼瞅著田已經(jīng)挖好,但看馮以英這虛弱的樣子,又怎么能夠坐長途火車去山東。想著自己前些日子的慌不擇言,她心里著實懊悔,思來想去,東村的云長哥恰好近日買了山東的巨紅品種,便對馮以英說:“你這身子坐火車怎么能吃得消,還是別去了,我們就去云長哥那里買點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