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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原想問問的可是身上依舊有所不適,又覺得的身份這般,問了便是唐突。只得壓下心中疑慮,笑著回一句:“方才只是覺得像大奶奶這般才將生產完便恢復成如此纖瘦的體態,倒是不大多見,免不得多瞧了兩眼?!?/br> 阮大奶奶還未開腔答話便叫外面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似有人進來內室。 沈魚怕是碰到大爺柳淮安,只起了身,想著不若此時告辭。 阮大奶奶卻是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說:“meimei不必緊張,是尤姨娘來了,我這些日子總覺得的身上乏的厲害,便不在問院子里的事兒,好在尤姨娘是個中用的,替我分擔不少?!?/br> 沈魚點了點頭,便瞧著簾子叫掀起一角,尤靜婉明艷不可方物的那張芙蓉面便露了出來。她瞧見沈魚也是驚上一驚,卻是很快就回復平常的神態。 走過來同阮大奶奶福了福身,只說一眾前來道賀的女賓客已經盡數送出了府門,叫她放心罷是。 見阮大奶奶點了頭,才轉身同沈魚問一句:“小魚你過來了,近來……可還好?” 她臉上仍是舊時的好顏色,只是沈魚卻是不想多瞧,大約那日之后,心境再不能似從前那般,只客氣疏離的同她點了點頭,便同大奶奶那里道了別。 阮大奶奶知她二人的關系,卻見此時這般免不得心生疑慮,她是聰明人自然不會露在面上,客套的挽留一番,見人實在要走也不強求。 尤靜婉主動請纓要送上一送,阮大奶奶自是沒什么的意見,沈魚也不好阻攔,只帶著千月默默走在前面。 “小魚……”才將出了霜楓院的大門,尤靜婉忍不住喚她一句。 沈魚無奈只得住足,回了身帶著一臉客套瞧著她瞧了片刻,只見尤靜婉滿臉愧疚之色,像是有許多話要講,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般沈默一會,終是沈魚沒了耐性:“若是尤姨娘無旁的得事兒,那沈魚便先回棲意園里去了。” “小魚,對不起……”尤靜婉見她欲轉身離開,忙喊出來句,卻是已隱隱帶了哭腔。 沈魚頓住動作,抬眼瞧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實在好不可憐,若是從前……罷了不提也罷,她想。 她彎了彎嘴角聲音不急不緩:“傷害已經鑄成,道歉的話尤姨娘還是莫再說了,為時過晚,說得再多也是于事無補?!闭f罷頓上一頓,只瞧著尤靜婉臉上的淚痕覺得的心煩:“你費勁心思的想同我道一回歉意,也不過求的是你自己的一個心安罷了。你可知,終是你害我背負一條人命……我素來不是大度的人,又怎么會容得下你安心度日。”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尤靜婉聽著那一番叫她鉆心刺骨的話,只覺得眼中淚意更濃,愣愣的瞧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說不出心中是悔恨、驚訝、還是不能置信。 她總是私心以為,便是她做飯事兒,沈魚也不會真正同她生分,不過是氣上一段時間,只要她認真哄上一哄總會原諒的。 可她方才那一番直白的話卻是叫她真正明白,她同她之間的情份大約真得已經叫她那一點子自私給毀得盡了…… 她撫了撫腕上的赤金鐲子,月桂樹下沈魚獻寶一樣親自戴在她手上的。 又想起清平坊兩人相依為命的日子,仿佛就是昨天,卻又是離的很遠,遠得叫她已經瞧不清楚……大約,再也回不去了…… 棲意園門前。 沈魚停了停了步子,想了一會又問一問一旁的千月:“千月,你覺得方才我所言的那一番話可是過分?!?/br> 千月瞧她一眼,見臉色倒是如常,她素來不善言辭,想了片刻才回一句:“您覺得的心里舒坦便好?!?/br> 她這話說的倒是直白的緊,沈魚抿嘴一笑又言:“大約是經的多了,便也瞧的淡了,從前總覺得的能心傷許多時候,今日當真見了,也不過爾爾。可見這人若硬起心腸來堪比頑石?!?/br> 只唏噓一通,又同千月一道進了園子。 卻是柳淮揚早就叫人瞧了幾回,又是放心不下親處過來接上一接。 沈魚才一進來,便瞧見他站在不遠處的假山下,似乎等了許久。先頭心底的一點郁色一掃而光,提了裙擺小跑著奔了過去。 “這般急作什么,爺又不會不等你?!彪m是嘴上說著,卻是不自覺朝前邁開了步子,牽起那只細嫩的素手。 沈魚皮皮一笑,并不反駁,只任他牽著散步似的往園子深處走去。 千月立在原處瞧著兩人背影愣了會神。 二人相偕而行,沈魚似乎說著什么,說到高興處也笑靨如花,柳二爺偶爾低頭瞧她一眼,滿滿皆是愛憐。 經久歲月若能有人如此相伴,大約也是極幸福的。 千月有些羨慕的想,突然便想起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人,素來清冷的面上不自覺的漾出一抹溫柔笑意,如默默開在路旁的迎春,只瞧一眼便入人心。 第101章 番一 兩敗俱傷 大爺柳淮安好像突然蒼老的許多,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形如今再瞧滿滿皆是頹廢之勢。 阮大奶奶死了,死于產后調理不當引發的血崩。撇下將將五歲的小女茹兒同不足兩月的幼子。 整個柳府最大贏家按理說便該是那尤靜婉,她自己也這般認為。 阮大奶奶的一應后事她便大包大攬的cao辦起來,是同大爺那里瞧的也是給柳府一眾人瞧的,如今的她已經有些得意的忘乎所以。 二夫人的娘家失了勢,連累她在柳府的地位也不若從前那般說一不二,加之老夫人那里有意將管家的權利收回……只她屬意的人——阮大奶奶到底是辜負了她一番好意。 霜楓院。 大爺柳淮安獨自一人坐在書房內發呆,自阮明君去了之后,竟是成了他素日里的常態。 “爺,老夫人那里有請?!毖┧蛇甸T而入。 柳大爺手一動桌案上的畫像竟是撒得一地,雪松忙上前幫著拾撿……一地的紙張沒出意外的畫就的皆是同一個人,大爺已故發妻阮明君。 雪松恭敬的將那一疊畫像放至在案,又恭敬的退至一旁。過了良久才見柳淮安起身長嘆一句:“走罷?!?/br> 慈安堂。 尤靜婉早叫青藍引著過來,卻是只叫在廊下候著,說是老夫人那里午覺還未歇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