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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堂老夫人處請一回安,估么著也快回來,二爺先坐下喝口茶,容老奴出去瞧上一瞧。” 柳淮揚點了點頭便落了坐,芣苢將那茶童遞上來的茶接了過來,放置他手邊的小幾上。 慈安堂門外,柳大老爺將將踏了出來,便瞧見李管事兒急沖沖了奔了過來,他微微皺一皺眉頭,何時見過一慣行事穩(wěn)妥的管事這般過,定是有急事兒的。只往前迎了兩步先開了口:“何事兒?” 李管事兒來不及行上個禮,只回了話:“二爺眼下正在廳內(nèi)等老爺回去,瞧著樣子似乎有事兒。” 柳大老爺聞言淡淡點了點頭,便邁了步子往回走。 他雖依舊走的步步不緊不慢,卻是不自覺的步子邁得大了些。 李管事兒在他身前侍候多年,自能領(lǐng)會的了他的一些舉動,眼下只瞧著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樣,實則心中自是歡喜的,他這個兒子這么年從未主動同他說過一句話,示過一回好,總一副生人勿進(jìn),冷漠疏離的模樣,眼下從漠北將將回來不久卻是能主動來尋他一回,甭管是不否有事兒,總歸是將他這個父親瞧在眼里的。 柳淮揚一盞茶將下去半盞便瞧見柳大老爺邁了進(jìn)來,他起身喚了句:“父親。”口氣說不得親近也不似往日那般疏離。 柳大老爺壓住心頭的點點喜悅之情,只點點了頭,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低眼瞧見他手邊的茶碗?yún)s是皺了皺眉頭,再瞧向李管事的眼中便充滿了薄責(zé):“淮揚身子不好,如何飲得了茶水。去換杯養(yǎng)生的參茶過來罷。” 李管事叫這一眼瞧的后背生出冷汗,忙躬身言是,不怪老爺生怒,原是他自己一時大意。 倒是將坐下的柳淮揚淡淡道一句:“現(xiàn)下已經(jīng)無甚大礙,少飲些無事兒。”柳大老爺聽了話音,瞧了瞧他如今的氣色,倒是比往常好上許多,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抬手將一眾人揮退。 只關(guān)心的問上一句:“如今瞧著我兒氣色倒是大好,身上可還有不適?” “那南疆尋來的藥倒是味管用的。”柳二爺惜字如金,只說這一句便不再圍著他身上的舊疾多話。 柳大老爺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只也免不得有些激動,聞他身子大好整個柳府最高興的怕還是他這個招自家兒子待見的父親罷了。 這二十多年他是日也盼夜也盼,盼得便是有朝一日他身上頑毒能夠盡除,也能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入仕。 如今總歸是實現(xiàn)了第一樁緊要的,如何能不欣慰一回。他點了點頭,面上瞧著倒是如堂,只掩不住端著茶碗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百年之后再見著她,總歸是能有些交代了罷,柳大老爺有些欣慰的想。 再抬頭眼神言辭里面免不得更親切一些:“前些日子曲羅山一事,你大哥那里也抽空同我說了一回,這般大的事兒你也不差人同為父說上一回,全憑自已拿了主意,好在是有驚無險。也虧你當(dāng)機(jī)立斷,這才叫淮安那里化險為夷。”雖是有些淡淡埋怨更多的卻是夸贊之意。 柳淮揚牽了牽嘴角未了也只說一句:“父親該當(dāng)知曉,兒為的自不是兄弟之情。” 這一句便如同個巴掌呼在人臉上,說疼不疼卻是少不得有些尷尬,虧得柳大老爺好脾性又對他頗多包容,只干咳一聲音了了帶過,若換了柳淮安恐怕便是另一番計較。 “莫言旁的,淮安那里有心報答你一回,也主動同我提了一句,若你愿意柳氏宗長的位置他也愿意讓上一讓。” “讓?”柳淮揚像不是不甚明白的模樣,只反問一句,卻是不等柳大老爺開口又首一句:“既然父親提了這一宗事兒,那兒便同父親說一說兒的想法罷……” 門外立著的李管事瞧著屋內(nèi)二人說了許久,正琢磨著要不要再叫人遞上一盞新茶,再順道問上一句二爺那里可是留飯,自個也好早早做些穩(wěn)妥的安排。 只父子二人二十多年,頭一次這般親近些,他這個管事也是打心眼里替自家老爺覺得的高興些。 這廂才吩咐一句那小童再去泡上一壺新茶端了過來,卻是只聽屋內(nèi)傳了“啪”的一聲,接著便是柳大老爺又驚且怒的聲音響起:“逆子,為父還未故去,你這般……竟是要請出長房!” 第96章 賞月 “逆子,為父還未故去,你這般……竟是要請出長房!” 李管事只覺一驚既而同芣苢對視一眼,便雙雙往后移開二步,這般事情哪是他們能聽得了的。 卻是柳淮揚只冷眼瞧著柳大老爺這般盛怒,漫不經(jīng)心的彈一彈袖間叫那落地而碎的茶碗崩上的瓷渣子,爾后才抬首正視一回那滿面怒容的柳大老爺。 “父親倒是越發(fā)記性不大好了,兒去漠北前便同您說過一回,這柳氏宗長的位置兒素來便未曾想染指過。從前便是,今日依舊,往后當(dāng)如此。” “你既不想,為父也自不會勉強(qiáng)于你,你又何故非要請出長房,這……若是傳揚出去,你讓為父如何立足朝堂,如何面對一朝的文武百官同僚?”柳大老爺聽他所言,禁不住面上緩了一緩,斂了先頭的盛怒,換個方法,打一副溫情牌。 卻是柳淮揚不為所動,長指輕點桌角,似有沉思之意,須臾才又抬眼同他正色說上一回:“父親既是要面子的人,那兒子便退上一步,那便由父親開口將我過繼給三叔罷了,如此一來倒是顯得父親頗有胸懷,也不落人口舌話柄。” “這許多年來,便是塊石頭也該捂的熱了……你費盡心思的想離開柳府,如今更是想同為你脫離父子關(guān)系,便是這般恨我?”柳老爺一臉灰敗之色,猶是不死心的想再問上一回。 卻見柳淮揚緩緩搖了搖頭:“談不上愛恨,我離開柳府脫離長房不過是不想再重復(fù)您當(dāng)年的老路,也不想讓她再受一回當(dāng)年母親受過的委屈。我既選了她,便該一輩子護(hù)住她,方法雖有許多種,但兒只想選其中最牢靠的一種,未有什么比遠(yuǎn)離這個是非圈子更來的穩(wěn)妥些。 況且三叔這許多年來獨自在漠北苦苦支撐也很是艱辛,若無他手底下的那營生銀兩,柳家怕是也無如今盛況……我去也是無可厚非,一來幫三叔那里減輕一些負(fù)擔(dān),二來,胡地屢有侵犯之意,漠北近來不大太平……圣上那里也有意潛兒親自前往守上一守,以保一方百姓安危。” 柳大老爺還能說些什么呢?他來前便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萬全的話也準(zhǔn)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