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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放肆慣了是奴才一時疏忽了,才讓那畜生擾了爺的雅興,奴才這就回去稟了六少爺叫人將那畜生圈禁起來,爺自放心,保管再不讓其出現在爺眼前,省得污了眼睛。” 一番告罪的話說完,林大千又在心中嘆息一句,那頭大花豬惹了表少爺倒霉的自是那頭大花豬,可那大花豬若真倒了霉六少年不敢惹眼前這位,卻是不肯放過他的,說來說去倒霉的還是他,他方才那番告罪的話說的有幾分避重就輕的味道,只盼著柳二爺能顧忌著主家的面子,能輕恕這一回。 癡人說夢……芣苢聽他這話,腦子里便閃出這幾個大字,林管事兒還是不了解自家爺呀,莫說是六少爺養的豬,便是林老爺子養的豬,招惹了姑娘,那也是沒個好的。 果然,芣苢這里還未想個完整,就見自家主子面色一沉,冰窖里出來似的聲音再度響起:“想是天氣炎熱厲害,林管事腦子倒發不管事了,人犯了錯尚且要領罰,何況是頭豬呢?即是惹了爺,自然沒有白白放過的理兒。” 說完這話也不待一腦門子汗水的林大千反應,只吩咐一旁的芣苢一句:“去,跟著林管事將那畜生發落了,爺今兒興致好,晚膳便叫廚房做上一鍋紅燒rou罷了。” 林大千一聽,哪里還能沉得住氣,若是六少爺知道他的寶貝讓自己給宰了,還不能把個天鬧下來,只想著便覺得頭大了一圈,又恨的牙根疼,還不是自家侄子林四喜惹出來的事兒,為了討好府里最受寵的小少爺,硬是托人花了大把的銀子從西域弄來這么一頭祖宗,原說是名喚小香豬物件,身長最多不過長至一尺,那小豬香小時的確生的可愛異常,帶著幾分聰明相,又是個長不大的,六少爺稀罕的跟什么似的,可不是走哪便帶到哪,連大老爺頭前給弄的一只通身白毛的京巴狗也給撂到腦后了,整天便是圍著只豬轉。 哪成想林四喜竟是讓人給忽悠了,哪是什么勞什子小香豬呢,分明就是白地黑花的大花豬,六少爺伙食喂的好,沒出三月愣是長成一頭百十余斤的大塊頭…… 六少爺倒是也沒嫌棄,只讓人按著林四喜打了頓板子,自家養大的花豬倒是還愿意繼續養著,豬圈早就在花園一角砌了一年有余,卻生生成了擺設,六少爺可憐個三百多斤的大肥豬拘在個幾米見方的豬圈里,嫌是伸展不過,不利于生長,便撒開了滿園子里跑,平日里府里人都是知道的,也都任著小祖宗胡鬧,如今好是好了,惹上了這位……如今可是不怕拘著了,燉成一鍋紅燒rou,黃泉路上地方自是寬敞…… 如是一想林大千又覺得腦仁疼的厲害,介時六少爺若直哭鬧起來,莫說難為怪罪,單單只六少爺的母親孫姨娘就夠他喝上一壺的,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兒,年輕貌美又得大老爺喜愛,更是倚仗著自己爭氣,為大老爺生下個老來子,平日里連夫人都是不甚放在眼里,若是為頭豬惹了她,萬一枕邊風一吹,大老爺再對他生出成見,實在是不劃算的緊吶…… 這般一想便要抬頭欲再求一次情面,卻未曾想柳淮揚見他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倒也未惱,只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林管事也務須覺得為難。” 林大千聽這一句,禁不住心中一喜,原想著六少爺一個不過未足七歲的孩童,柳二爺總歸不是真心叫起真的,卻是還未曾喜至心底,又聽柳二爺余下半句:“爺瞧著廚房那口地鍋像是久久未用過一般,難免覺得可惜了,你同那頭大花豬是誰都不打緊,今兒左右是要燉上一個,爺自是不挑,且看你自己掂量。”后半句便是個平地驚雷,只震的林大千瞬間便石化在當頭,一度只懷疑是否因炎熱太過,自家耳朵出了毛病…… 芣苢瞧著個八面玲瓏的管事,讓自家爺三兩句話嚇成這副蠢相,只在心里搖了搖頭,還是林府的主子手段太過柔軟,若是棲意園里放至二爺身前敲打幾回,便也再無后面這些沒得廢話,真當自個是管事了,二爺決定的事兒,也由得他一個下人過來求情,也不看惹得是誰? 第59章 啦啦 若是棲意園里放至二爺身前敲打幾回,便也再無后面這些沒得廢話,真當自個是管事了,二爺決定的事兒,也由得他一個下人過來求情,也不看惹得是誰? 芣苢抬眼瞧了瞧柳二爺面上的神情,似有不耐,旁人瞧不出,終他是常伴左右之人,到底比旁人了解幾分,這邊就拉著那石化著的林大千往外走,怕是真惹了二爺的怒氣出來,莫說頭豬,那養豬的人兒,也輕易饒不過的。 二人退將出去,柳淮揚收了手中的折扇,一口將杯中余下的溫茶飲盡,又坐了一會,才起身,走出了水榭。 遠遠的便瞧著幾個家丁抬著頭花豬正往后廚方向走去,后面跟著的自是滿頭大汗的林大千,及被派去監工的芣苢。 柳淮揚瞇了瞇眼,冷死人的眼神盯著那頭嗷嗷待宰的大肥豬,想一想沈魚小腿上的傷口,一股子戾氣又是拔地而起。 他捂在心頭疼著的人兒,平日里連句重話也不曾說過一句,憑它個畜生也敢下口?更何況他還未曾……染指半分…… 如是一想,只覺得的胸中怒意難平,禁不住連帶著捎上了那養豬的人,六少年林未言。 柳淮揚并不曾留意過自家舅父這個老來才得的幼子,如今只看這番光景,倒是寵的有些不濟了,原是他舅父內宅之事兒,柳二爺哪里來的閑心去管上一管閑事,只可惜動了不該動的人。 想到沈魚腿上的傷,柳淮揚濃眉微皺,撫了撫袖口,打算親自去一趟聽雪軒,還是尋了溫方仔細瞧了穩妥。 柳家二爺邁進聽雪軒的門檻時,那頭喚作小香豬的大花豬已經讓人按在了砧板上,正等著開膛破肚。 饒是現在它也沒想個明白,它不過是同平日里一般,去那水塘了里消消暑氣,游的歡快了些,免不得有幾分肚餓,順嘴吃了一肚子的荷葉蓮藕,原也沒什么,只是遠遠的瞧著有一截倒是比旁的白凈些,還一晃一晃的,禁不住誘惑,就沖將過去咬了一口,誰道竟是個中看不中吃的,一口下去愣是定點味道還未嘗出,還叫一嗓子干嚎嚇的一個激靈,差那么一點點就溺死在塘子里。接著便在塘底發現一只繡鞋,原想撈上來邀功的,它那小主子最是喜歡它從水里尋見些什么物件,總夸它生的聰明。 卻是沒成想岸上待著的并不是它家小主子,由其那立著的男人眼神實在太過威脅,只嚇得他冒了冒頭,又悄無聲息的沉了下去。卻是才定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