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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個的腳夫人這話卻是何解”柳淮安抬一抬眉毛帶著幾分疑惑。本就面若冠玉的一張俊顏,更是顯得儒雅俊美。 阮大奶奶抿了抿嘴角,眼里終于帶了兩分笑意:“大爺定是故意裝一回糊涂,哄妾身開心,也罷妾身便只當佯裝不知為爺解釋一回罷了。爺且看,嬸娘那里原把尤氏指過來,安的哪般心思,明眼人自是一眼便能看穿,只可惜算盤卻是打錯了一回,你我夫妻數年的感情又豈是個皮相好的通房里挑唆的了的?卻又是誤打誤撞的為夫人那里覓得了良藥,待夫人那里康泰了,這府里的中饋之事,便是妾身不急著接手,也是輪不上她一個二房里的夫人的。” 柳大爺微微一笑,握著纖手低低道一句還是夫人□□過人……只說阮大奶奶并不買帳,拿個粉拳輕輕錘了一記…… ************ 無論是二房的小九九,還是霜楓院里的如意算盤,左右是逃不過柳家二爺的耳朵。 棲意園中柳淮揚書房內,宮十一一一報的仔細。 柳淮揚不過聽聽,抬抬手便將人揮退了下去。 倒是想瞧瞧他這攻精明算計的嬸娘打算如何收買他的人。從前任她在柳府如何翻了天,他也未曾眨過一次眼,只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若是日后她膽敢對沈魚有一分一豪的不利,便是莫怪他心狠一朝。 至于霜楓院,柳淮揚冷淡一笑,揚聲喚了句芣苢。 芣苢應聲進來,恭敬的立在一旁,額頭上的傷早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溫大夫給的藥倒是管用,左右也沒留下什么疤痕,想必也是污不了自家爺的眼睛的。 芣苢有些忐忑的想著,卻說柳淮揚哪里來的心思瞧他臉上留沒留下個疤痕呢?又換言之,除了沈魚,又有哪個能值得他費心觀察一回的? “知會德叔一句,一應事物打點好,將去棲霞山的行程提前一月。” 咦?芣苢聞言禁不信抬了抬頭,碰到自家主子那道冰冷的視線又忙低下頭來應是。 不怪他驚奇,往年皆是雷打不動的三伏前頭才動身去棲霞山林府。 林老爺子年事漸高,一為探望。柳二爺身子又不大好,小住之余,也為避暑……怎么今年? 芣苢縱然心中千般疑問也是不敢問出口的,只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打算去德叔那里探知一二。 只德叔那里得了信,思量半天也未曾說句話,雖也未知自家爺鬧得哪一出,卻也只能按著吩咐行事兒,著手張羅了起來。 聞要出府,最高興的莫過于沈魚,來柳府已是幾月有余,莫言踏出柳府半步,便是棲意的大門她出去的次數,一只手便也能數的清楚。 二爺那里言說不用她cao心,只將自家的行裝打點個齊全便是,倒也省心,左右入夏的衣裳單薄,收拾幾身出來,一個包袱便也夠了。 只又想著不日便是要出門子的,又聞中秋前夕方是歸期,現在不過才將將六月,離中秋月圓掐頭去尾的算著也是足足兩個月的。走之前總歸要同靜婉那里靠個別的,再言大夫人那里也該早作安排才好…… 初夏新雨,來的快也去的急,一池新荷正是才露尖尖角的時候。 一張張荷葉舒展開來,落下的雨點積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隨著微微的涼風在個碧玉盤中肆意的滾動。 沈魚瞧著有趣,忍不住隔著那漢白玉的圍欄,彎下腰去,用個指尖輕輕逗弄一回。 卻說臨風小樓里,大夫溫方將將為柳家二爺施完一通針。 原是想趁著芣苢為其更衣的空檔,賞一賞雨后美景,才把那扇臨著蓮塘的窗子打開,便瞧見這般無狀的沈魚,忍不住又是嘖嘖兩聲。 正要回頭調侃兩句,卻是發現柳家二爺已至身旁,自然那窗外的景致也瞧個清楚,一張黑沉沉的臉此時倒是帶著三分如沐春風的笑意,盯著個姑娘的背景細細的瞧著。 溫方撇撇嘴,摸摸鼻子,將個已經到口邊的調侃之語咽了回去,閑適坐在寬大的八仙椅內,接過芣苢新端上來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只等著那位爺瞧得過了癮,才將個正事提上一提:“昨日德叔差人來藥廬里知會一句,說是二爺打算此月中旬,便動身出府,只往棲霞山林府。” 柳淮揚將手中的茶碗置于幾上,抬頭掃了眼,淡淡道一句:“怎么?溫大夫有異議?” 溫方哪敢有甚異議,前車之鑒委實多了一點,直叫他膽子越發小了起來,只賠個笑臉道一句:“二爺素來便是有自己的道理,大夫我又怎會質疑,不過是有些疑惑罷了,為何今年走得這般早,又回得這般晚?二爺可是有旁的打算?” 比如卻別處游玩一番…… 也不怪大夫溫方想得這般美,往年也不過是在林府避個三伏罷了,棲霞山地勢巧妙,冬暖夏涼,乃是一方避暑圣地,林府便是落于棲霞山下。 溫方打小便隨著父親溫有道長在林府,自是有幾分感情的,只柳淮揚身子不好,便是一并拘著哪里也是去不了得…… 興業這般大,大夫溫方也是時常想去看看的。 卻說柳二爺聽完溫大夫的一襲話,沒由來的森然一笑,只笑的溫方背后起了一層薄汗,平日瞧慣了的冷臉,猛地換個笑臉也是消受不起的。 待將個笑臉收了,才見柳淮揚好心言一句,并不避諱:“不過是瞧著景春閣那位大限將至,出去避避晦氣罷了,若是溫太夫舍不得錯過這出好戲,要留在柳府瞧個方便,爺這里也是沒有二話的。” 大夫溫方一時沒轉過腦子,便想著景春閣里大夫人如今用了藥,眼瞧著情況見天的好轉,怎么就大限將至了呢? 卻又是瞧著柳淮揚那張透著算計的表情,靈光一閃:“你……你這是要生生斷了她那續命的良藥!” “溫大夫這話未免有些不過腦子,爺不過是棲霞山外祖家中住上一陣子罷了,她的死活,同爺又有何干系?” 可不是一分干系未有么……他這里帶著大夫藥方靈蛇一并離了柳府,大夫人那里算是沒了指望,至于先前用來吊命的方子,已經對不了她今時今日的癥狀…… 屆時柳家二爺已經至林府靜養,任柳家紀家如何著急,又哪里來臉面求到林府門前去呢?林娉婷的墳塋就在棲霞山下,做過虧心事兒的人,總歸是怕鬼敲門的,又怎么會主動去觸一觸忌諱?怕只怕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