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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味。 第二日,正午時分,鐘聲一響,水玲瓏牽著一個女子來到眾人面前,站在了喜臺上。 張狂和葉峰正在興高采烈地拼著酒,側頭時,不禁意間向上方看了一眼,又回過了頭,準備與葉峰繼續斗酒。 只是,他回過頭來時,渾然一怔,手中的酒杯停在唇邊,就那么僵在空中。 剛才不禁意間的匆匆一瞥,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又側頭朝上方的喜臺看去。 這一看之下,他手中的酒杯炸成了粉碎,酒水被震成了煙氣,飛散飄蕩。 多少年了,多少歲月已溜走,多少時光也一去不回頭。 那一身白衣的女子,曾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清麗淡雅的容顏,亦如世間最美的瓊玉一般,無半點瑕疵,不沾半點塵埃。 墨發如流泉飛瀉,使人望之一眼,便記住了她的三千青絲,終生不忘。 今日,分明是她大喜的日子,可她卻一如既往,穿在身上的還是那白蓮輕衫,并未紅袍加身,也未施粉黛。 她,是否一直在堅守著心中的那份念想,千萬年不曾變過? 玉冰瓊,一個傳奇般的女子,為何現身在這茫茫云海?為何成了這水月洞天的弟子?又為何要嫁人? 也許,別人不知道她,也不了解她,可是張狂多少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所有人都被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所懾,清雅高華,彷如生長在那雪山之巔,不染萬丈紅塵的清香白蓮。 別人看到她的那雙清水明眸,只道極美,可是張狂卻從其雙眼之中,看到了她所歷經的無盡滄桑,三生三世三千年的無奈。 守候千百年,踏遍名山大川,漂泊茫茫大海,她一直在尋找著她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如今找到了么?她的心中,有了答案么? 太虛祖靈祠堂中,她的三世畫像,如此悲涼的畫中人,誰人能明其心?能解其意? 歷經輪回,卻不忘自己的信念,滿世界尋找,如此不忘初心的女子,怎不叫人心疼? 所有人在瞧見這位玉仙子時,張開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甚至有些人嘴里還來不及吞下去的酒水,也都沿著嘴角流淌,滴答落下,一副癡呆模樣。 “嘖嘖,嘖嘖,早就聽聞水月洞天的這位玉冰瓊姑娘,比仙女還要美,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早知道我早些年就應該求師尊帶我來提親的,唉……”葉峰自顧自小聲地呢喃著,捶足頓胸,滿臉遺憾。 他瞟了一眼張狂,見張狂怔在了那里,以為他與自己一般,也是被那玉冰瓊的美貌所傾倒。 他不禁用胳膊肘碰了碰張狂,朝上方的玉冰瓊努了努嘴,“怎地?兄弟啊,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今日過后,人家便是別人的妻子了,心中不服也不行啊,媽的,都怪咱遇見的太晚,不然我一定要下手?!?/br> 張狂被葉峰喚回了思緒,心中紛亂如麻,搭在桌子上的手,綿軟無力,好似提不起一絲力氣。 上方喜臺上,水玲瓏滿面笑容地將玉冰瓊牽到了眾人面前,對周圍在座的各位說道:“今日愛徒出閣,承蒙各位賞臉,道喜前來,感激不盡?!?/br> 她松開牽著玉冰瓊的手,從一邊的弟子手中接過酒杯,遞到玉冰瓊面前,示意她道:“大喜之日,敬大家一杯吧。” 玉冰瓊似乎麻木地接過酒杯,清麗的容顏上,卻沒有一絲喜色,也沒有朝眾人示意,徑自一口飲下杯中酒水,捏著空空的酒杯,抬頭望天,清淚三兩行。 眾人端起酒杯朝她示意,嘻嘻哈哈興高采烈地喝下了這一杯。 葉峰拿來一個新的酒杯,為張狂斟滿,“兄弟,如此美麗的新娘子敬酒,這必須得喝啊!” 張狂端起酒杯,愣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喝下,這一杯酒,他怎么喝得下? 水玲瓏見玉冰瓊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居然無聲落淚,趕忙打著圓場,“各位,今日乃是愛徒大喜之日,大喜過頭,一時激動落淚,大家繼續喝酒?!?/br> 她笑著再次牽起玉冰瓊的手,將其拉到戰立一側喜笑顏開的墨云天身旁。 水玲瓏牽起二人的手,準備將其放在一起時,玉冰瓊渾身一顫,迅速地收回了手,與那墨云天拉開了一步距離。 墨云天也只好站出來圓場,“哈哈,玉仙子總歸是女兒家,多少有些不適應,哈哈!” 在座眾人也紛紛笑呵呵地跟著打趣起來。 沒有一個人能明白她為何落淚。 開懷之人,自然是無法明白那落寞之人的眼淚。 這個時候,張狂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他沒有去看那喜臺上的眾人,而是無奈望天,“既然不愛,又為何要嫁?” 這幾個字就如驚雷,猛然炸響,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有好事者,心中連忙起了心思,難道這小子是來搶親的?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小子,如此不知輕重?膽敢得罪八大仙門中的墨云天?活膩了不成? 正文 第191章:執手相望 墨云天頓時雙眼一冷,來到張狂身邊,扯著嘴角,皮笑rou不笑地冷哼道:“這位兄弟是浩渺神閣的弟子?”他見張狂和浩渺神閣的弟子坐在一桌,才這般問。 張狂搖頭,“非也?!?/br> “若是兄弟想討杯水酒喝的話,我自然是歡迎的,若是喝多了,就請回房歇息吧?!蹦铺炖淅涞囟⒅鴱埧瘛?/br>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可不希望有人來鬧場子。 張狂放下酒壺,“酒這東西,你覺得能醉倒我等修煉之人么?”頓了頓,他忽然嗤笑,再次呢喃,“只是,酒不能醉人,卻可醉心罷了!” 她是他的信念! 百多年過去,從另一個時空,來到這一方陌生的星空下,滿心的孤寂,唯有心頭的那個信念,支撐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如今再見,卻是這般場景,他的心,如何不醉? 雖然她不認識他,可是他卻是為她而來。 墨云天稍稍打量了一下張狂,“那你剛才那番話,又是何意?” 張狂沒有回答他,而是起身來到玉冰瓊的面前,怔怔地望著她,浮現在他腦海中的,便是那久遠的回憶。 多年后,再見當年玉容,恍如一夢,一夢一世。 “不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