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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免暗想,與孟平川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三餐一宿,應該挺有意思。 淡如空氣,重于生命。 —— 孟平川封閉訓練結束,參加決賽當日,程溪去了趟拳館。 一進門就被扁擔挽住,程溪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拍了下他的胳膊,拿話損他:“你別老挽著別人,看起來特娘……” “那還不是因為我你當親姐嘛!”扁擔屁顛屁顛的跟在程溪后頭,替程溪把塞的鼓鼓的背包拿下來,“你這包裝什么了?沉得不行,給川哥知道又該心疼了。” 到沒人的值班室,程溪才把背包打開:“他才沒那么矯情呢……” “怎么沒有?小溪姐你是不知道哇,川哥出院那天還跟我感慨來著,說他恢復得太他媽快了,他真想在醫院多住幾天,好讓你天天陪著他。” 程溪垂眉輕笑,“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扁擔從不說假話。”扁擔拍了下胸口,“小溪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川哥這人死要面子,不愛表達,其實可喜歡你了。” “你怎么知道?男人之間也聊心事?” 扁擔年紀小,在拳館被人當弟弟使喚慣了,一直讓他有點挫敗感,急于得到認可,如今被程溪當作“男人”對待,油然一股豪氣。 立刻就把孟平川給賣了。 扁擔說:“是我親眼所見的!有一次我們哥兒幾個去吃宵夜,你也知道的,除了川哥,我們都是單身漢嘛,閑不住,就跟隔壁坐的幾個妹子拼了一桌。她們也挺放得開,跟我們喝酒,聊天,一直玩到半夜。” “嗯……” “川哥一直說要先走,我們不讓,后來人家妹子主動提的,說是要玩兒大點兒,就、就嘴對嘴傳花甲殼,輸了就得整瓶喝酒。” 程溪挑了下眉,扁擔生怕她誤會孟平川,立刻解釋說:“你別怪川哥!他是真不愛在外頭玩兒,我們硬拉上他的,但也沒轍,他這人骨子里其實挺傳統的,油鹽不進啊,別說拂了人家姑娘的面子,就是天王老子來他也還是那樣兒。” 程溪問:“那他被罰酒了?” “那可不嘛!估計是真不耐煩了,川哥一個人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兒,把八瓶啤酒給干了,酒瓶一丟就走人了,壓根不給任何姑娘機會。我怕他真生氣,回家后問給他打電話,他一點事兒沒有,只說下次這種事別叫他了,他是有媳婦兒的人,別說跟其他人嘴對嘴玩游戲,就是多看一眼,他都覺得自個兒配不上你。” “哦……” 程溪垂下頭,使勁撥弄塑料袋,面色如常,心里卻是新棉一般柔軟,一時間想起的不是“日日思君不見君”這樣淺易應景的話。 反倒向死而生,因愛而沉。 少年時讀陳衡恪,只留“嗟余只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這句似懂非懂,如今從旁人口中聽到一句表白,反倒一語道破。 程溪笑了笑。 如何同生不同死? 于她而言—— 人總有一天會遠離凡俗,牽手來,空手去,可只要愛人在,癡情猶在,帶走的便是一生所愛。 扁擔看她怔在原地,不明所以,拿手在程溪面前揮了揮:“小溪姐!” “嗯……” “發什么呆啊?給感動壞了吧?”扁擔自己往她口袋里探,“這些都是你從日本帶回來的禮物吧?” “嗯,前幾天跟室友畢業旅行,就帶了點小禮物回來。” 程溪在家將禮物分不同袋子裝好,便簽分明,一一給扁擔說明:“你記得幫我拿給其他人,別私吞了哈!” “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扁擔說這話時看了下手機,突然咧嘴笑個不停,問程溪晚上有沒有空。 程溪拿眼打量,“想做什么去?” “秘密。” “那我不去,你沒給孟平川報備。” “跟川哥有關的!” “他也去?好像訓練呢……”程溪有些心動。 扁擔迅速回復手機短信,頭也不抬的搶著說:“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會害你,你跟我走就是了,我帶你去看看川哥有多威風!” ……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姑娘問這文還有多少字,我算了一下,大概3w。 算錯的話,我替體育老師道歉。 順帶說一下陳衡恪這個人,陳寅恪的哥哥,沒胞弟名氣大,但字畫造詣極高。 山水那些我欣賞不來,但文里提到的那首詩,我特別喜歡,推薦給大家。 還有他的近現代繪本作品,好像中學課本插圖有采用過。 還是蠻有意思的。 第45章 夢多 比賽場地跟程溪認知里的樣子不同。 方形拳擊臺擺中央, 四周以緊繃的圍繩制衡角柱,在拳擊臺的四個角共設立兩個中立角,孟平川占紅角,視為紅方。 對手占據藍角。 只是程溪所到之處,只有最底下一層是這樣。 環形的場內設計猶如開演唱會常用的體育館, 圍在拳擊臺四周的都是給家大佬帶來的手下, 距離拳手最近, 晦氣時能沾拳手一臉血。 往上層層看過去, 雖不是座無虛席,但仍可輕易看出其中的門道。哪幾人飲茶談笑,不動聲色的往臺下撇一眼,自然屬一方陣局, 輸贏都值當在一條船上。只余路平一人坐在偏遠處。 身邊一左一右站著阿厲和吉旸。 余路平往入口處看, 抬了下手問吉旸:“人都來齊了?” 吉旸躬下身, 湊到余路平耳邊:“差不多了,所有人都是‘熟人’,小弟也都是提前登記過的。”吉旸隨手一指, “舅舅你看,那些個……都是熟面孔。” 余路平頷首,抿了口茶, “嗯,注意安檢。” “知道,除了萬卓、松叔那幾個跟您一輩的老大不用檢查,其他所有進場的人一概不準攜帶任何武器。” “還有通信設備。” “我明白。” “吉旸, 你再去盯一會兒,不止要做好內防,還要揪出有可能混進來的記者。”余路平搖搖頭,“現在你舅想找點樂子都不容易,偏有些人不識趣喜歡給人添堵。” 吉旸拉扯西裝衣角,“我這就去,您就放寬心好了!” “嗯。” 扁擔帶著程溪輕松通過安檢,雖不在名單之列,但門口幾個小弟都知道扁擔是吉旸的人,孟平川視他為胞弟,沒收了攜帶的物品,叮囑他們就在一層溜達,上頭就別去了,惹了麻煩誰也擔待不起。 扁擔熟絡的把事先準備好的煙往他口袋里一塞,說了句“謝了兄弟”。 程溪一進入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就有點大腦缺氧,耳邊噪聲很大,以至于扁擔說的話她費勁也聽不清,兩人沒往前擠,只踮著腳四處找尋孟平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