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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半夢半醒,“……我們效仿三毛跟荷西,去沙漠躲起來吧。” “傻話,要是人人都這么想,沙漠該裝不下了,哪還有那么多悲歡離合。” “對哦……” 她呼吸均勻,半天又強忍著睜開眼,“你mama漂亮嗎?” “還行吧,跟你一樣瘦,但沒你高。” “哦,那她做飯好吃嗎?” 孟平川想了想,老實說:“忘了。” 她好一陣沒開口,嘴巴微張,孟平川把手小心的松開,她又嚇得眼睛一睜。 迷迷糊糊的問:“你跟吉旸怎么認識的?” “……” 程溪打個哈欠,“我沒睡呢,你說。” “他在街口被人打,我路過幫了他。” “……哦,所以你對他有救命之恩啊。” “不至于。” “難怪他對你這么好……” “那你工資是不是拳館最高的?” 孟平川把錢包掏出來,往她手里塞一塊錢,“拿去。” “行,但是人不要。” “你再說一遍?” 程溪閉著眼笑了一下。 他俯身親她,給她一個晚安吻,“安心睡,我在呢……” 第31章 承認 一夜好眠,程溪這一覺睡醒,已經到晌午。 天色清明,但沒有多少明光照進窗,開了半扇的,有和煦的微風拂過,牽著素色的簾子蕩起一層水波。 程溪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起來洗漱潔凈,給自己泡了杯金盞花茶。 桌上沒有留條,但飯團肯定是孟平川早起去買的。 中秋那晚,孟平川騎車帶她重回母校,吃一碗暖胃清甜的酒釀,告訴她“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時,程溪曾提了一嘴,說不止這家店她尤其鐘意,還有百吃不厭的7-11便利店的飯團。 旁的不行,就得是金槍魚飯團。 三角狀,拿透明塑料紙包好的,只手掌心那么大,紫菜在外蘸蛋黃醬裹緊軟香的糯米。 一入口便能咬到餡兒,金槍魚被打成泥,偶爾沾著沒斷干凈的絲兒。 新鮮之中又帶著點初入口舌的腥咸,被濡濕后與飯香交融,吃起來永遠不過癮。 程溪吃得最多的時候,是高三的晚自習。 埋頭于題海之時,嘴里留一抹余味,便能輕松治愈一整天的疲勞。 如今她即將大學畢業,再看這小小的一個飯團,心里竟莫名有些觸動。 以前沒人記得她喜歡吃什么,盡管有時她會假意說到,期待有人記住。 但有同學肯出去替大家跑腿買吃的,就已然是“大公無私”,哪還有人敢挑三揀四? 就算有,這人也不大識趣。 如今她早已撕毀假面,如無必要,不再苛求自己同不喜歡的人打交道。 卻有一個人不動聲色的記下了她喜歡的碎片,林林總總,只是拼完了不知是怎樣一種畫面。 撕開包裝紙,香味彌散開來,程溪有些回神了。 打開窗,往遠處的粼粼斑駁的樹蔭處看,學著日劇里那些因煩惱和自由而綻放的少女,吃一大口飯團,嚼著嚼著,也就把明天可能會遇見的挫敗給提早消化了。 有什么好怕? . 孟平川離開程溪宿舍后,直接去了曼輝拳館。 人還沒進門就被扁擔攔下,扁擔沖他擠眉弄眼,小聲說:“拳館來了個神經病。” 孟平川神色淡淡,“還能比你更不正常?” 扁擔“噓”了聲,把他拉到門衛室,“嘖!那可比我不正常多了!” 扁擔并攏五指在脖子前一割,“里頭那人說要找你比武,腦后扎一揪兒,看起來就跟一賣狗皮膏藥的古代人似的,一進來就大喊你的名字,特像里找陳真單挑的日本人。” 孟平川:“……滾你,該干嘛干嘛去。” “哎哎!我說的都是真的!” 孟平川往后擺了下手,給門衛王叔發了根煙,自己往拳館里走。 “真別去!那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我等下就進去把他打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扁擔拉住孟平川的胳膊。 孟平川問:“那他要是天天來,你就天天跟他后頭攆?” 扁擔回答時一臉認真,“嗯!川哥你放心,我肯定能給你轟走他!” 孟平川笑了下,“傻小子,越怕麻煩就會招惹更多的麻煩。” 是禍就必定躲不過。 孟平川跟往常一樣,進去后往貼著自己名字的儲物柜方向走。 預備換好衣服,正常上課。 那人就站在大廳中央,一動不動,冷冽的目光像是要剔了孟平川的反骨。 孟平川絲毫不懼,只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姿態一如往常。 等孟平川把上衣脫了,換上黑色緊身背心。 那人似乎也是等待已久,沉著發聲:“孟平川。” 孟平川手上動作頓了下,頃刻間恢復,側過身,頭也不抬的問:“有事?” “沒大事,我阿厲就想找你比劃比劃。” 他雙手別在身后,語氣輕佻:“聽說曼輝拳館這兩年出了個能人,早就想來討教,苦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孟平川笑了下,不輕不重說了句:“這是拳館,不是武館。” 扁擔圍過來,擋在二人中間,沖阿厲擺擺手:“你趕緊走吧!留下過年呢?你也聽到了,曼輝不是武館,不接受踢館,你自個兒看看我們這的裝潢,那一看那就是高級健身會所哇!比劃什么比劃!” 阿厲冷笑一聲,目光鎖定孟平川,“怕我?” 扁擔憤懣:“誰怕誰是孫子!我川哥那是懶得搭理你!” 阿厲絲毫不動氣,只定定與孟平川對視,嘴角一絲輕蔑揚起。 孟平川把換下的衣服掛上,蹲下去換鞋,沒有半點怯場的意思。 他剛進拳館那會兒,那一片兒確實有不少人來找茬,包括派出所民警,但大多數人都只是來探個虛實,看吉旸近來器重的新手下到底是何人。 孟平川非但不理會他們的尋釁滋事,被迫動起手來時,甚至會有意放他們一馬,點到即止,從不把事情鬧大。 平日吉旸出行,他也從不跟隨左右。 只踏踏實實在拳館上班。 一伙人盯了幾天,沒看出任何貓膩。 多跑兩趟,自然也就撤了。 如今這人找上門,言語挑釁,絕非真心比劃來的。 孟平川站起身,抖了下纏在褲腳上的灰,忖度著說:“你走吧。” “你這是看不起我?!”阿厲大怒,一把將剛轉身要跟孟平川說話的扁擔推倒在地,欺身揮拳上去,打在扁擔下巴上。 扁擔喲喲叫了兩聲,掙扎著爬起來,摸著自己屁股氣得直跳腳:“一個大男人竟然搞偷襲!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了?!” “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