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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方式就是加倍疼愛她。” 孟平川突然笑一下,他沒想到,這種他跟自己說了千萬遍的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效果竟完全不同。 原來孤獨的近義詞,果真不是孤僻。 孟平川把拖把塞到扁擔手里,“我走了。” 扁擔一點就通,故意打趣:“開竅了?急著去找小溪姐?” “我回家吃宵夜。” 孟平川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伸手高高揮了兩下。 扁擔在他身后高興的喊:“哥!我還有首歌沒給你聽呢!” 孟平川聲音清晰,從遠處穿過來:“謝了!” 孟平川走后,扁擔拿手機單曲循環他最喜歡的歌,繼續掃著地。 “逆風的方向更適合飛翔,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 ……” 第30章 和好 春夏交接的校園,花繁葉茂。 孟平川到學校時,大約八點,剛一波學生抱著書從樓里出來,談笑間點亮了靜幽小路上的螢火,空氣變得喧鬧。 孟平川與他們打扮不符,徑自拐進另一條沒盞燈的小道。 一條道往光明處引,路邊花壇種的野薔薇,長在雜草里,背陰而生。 可能是心理作用,人少,連溫度也稍顯冷清。 黑用陰冷偽裝孤僻,夜以偏僻隱忍蒼涼。 到小路盡頭,孟平川給程溪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做什么。 程溪接通速度很快,但開口遲疑,“……在禮堂排練節目,畢業晚會要登臺。” “真快,你都要畢業了。” “……嗯。” 孟平川輕笑著搖搖頭,心底生出一處不合適的感慨。 還是小學時候外公拿藤條逼著自己背的,背不熟,藤條借勁風抽在他背上。別的沒記住,偏“之子于歸,宜其室家”記得牢。 背完一溜煙兒跑了。 外公在身后笑他沒出息,毛還沒長齊,凈想些情情愛愛的事。 程溪聽他那頭挺安靜,問道:“你在做什么?” “抽煙,跟你打電話。” 程溪癟癟嘴,“白說,我不也跟你打電話么?” “那你還問。”孟平川咋舌。 程溪問:“今天提前下班了?” “嗯。” “沒出去?” 孟平川想了想,“出了,在你學校。” 程溪咬了下唇,藏不住欣喜,“真的嗎?” 孟平川把煙空擲進垃圾桶,“假的。” 程溪:“……” 孟平川說得輕巧,“你忙吧,掛了。” “我還沒……”忙音響起,程溪只好頓住口。 電話斷了,這是孟平川第一次先她一步掛斷電話。 她站在臺下捏緊手機,有點不知所措,她剛換好表演用的服裝,頭發散開,還沒來得及打理。燈光在調試,晃來晃去,偶爾會戳進她眼里。 她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肩上被人重重一拍,“愣著干嘛?到你上場了!” 程溪一驚,局促道:“……就來。” 禮堂里燈光由熄到亮,演職人員都擠在后臺,臺下坐著一排校藝術系的老師。 往年程溪所屬的生命科學學院的畢業獻禮,均以跟風為主,同其他學院一樣,節目無外乎是歌舞串燒、相聲小品或是詩歌朗誦。 毫無半點新意,但排練起來還把學生折騰得半死。 今年系里換了個年輕輔導員,跟學校承辦組織達成共識,拿出兩套方案: 要么湊一臺戲曲新編,賞味古典文化。 要么拿一臺舞臺劇、話劇出來,歌舞青春。 兩者皆好,最后由即將退休的老院長拿定主意。 選了一出表現亡國之痛的歷史劇,拿劇本作者孔尚任自己的話來說,借離合之情,寫興亡之感,實事實人,有憑有據。 尤其符合老院長的心聲。 又一批學生畢了業,初入社會,不敢奢望每一個人都能把“為國為民”當作追求,但至少同處盛世,仍盼望后代銘記恥辱,負重前行。 到落葉歸根之時,再回首,終不似,少年游。 但這一出別出心裁的告別儀式,想必也更有分量。 程溪飾演該劇目的女主角李香君,男主角則是從編劇系借來的。 她從小就對昆曲有興趣,上過幾天業余戲曲班,基本功不扎實,但勝在模樣清麗,穿了戲服,一顰一笑間頗有古韻。 加之所選唱段是提前錄好的,配合現代設備的調整,聽不出有多外行。 對不懂行的觀眾來說,更是覺得像那么回事。 老院長在臺下看得滿意,直說:“這倆孩子演得挺好。” 輔導員謙虛說:“哪能啊,還得多排練,不然上臺一緊張,就容易露怯。” 老院長擺擺手,“我看挺好的,要求不能太苛刻,表演者苦心鉆研,那是他們年輕人有股韌勁兒,咱們坐著看戲的,得粗枝大葉一點,寬和一點。” “您說的是,其實總體還是不錯的。” …… 時間不早了,除了主要演職人員,大部分人走了一遍過場后,就散了。 主演排到第三遍,盤腿坐在舞臺上,就一些細節問題進行討論。 聽了大半,程溪覺得口渴,打了招呼,先下臺喝水。 臺下沒亮燈,黑黢黢的,他們的衣服、包都堆在一起。 有些從折疊的椅子上漏下去,程溪找不著杯子,只好埋頭往椅子底下翻,突然眼前多了一雙鞋,她急著抬頭:“不好意思,麻煩你讓……” 孟平川笑而不語,程溪一把抱住他的腰,欣喜的說:“你真的來啦?” “嗯,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 程溪仰起臉,撒嬌說:“想我了?” 孟平川不置可否,挑眉道:“你同學都在看,還要繼續抱著?” 程溪點點頭,“沒事,他們是在看我,又沒看你。” 孟平川摸摸她的腦袋,言笑:“幾天不見,更傻了。” “不是幾天,是很多天沒見。”程溪扁嘴。 “想我?” 程溪悶哼,“……嗯。” “你比我老實多了。”孟平川在嘴里咕噥了了句。 但還是被程溪聽到。 她了解他的性格,從沒想過要他把膩膩歪歪的話掛嘴邊。 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嬌嗔道:“拐彎抹角,承認想我又不丟人。” 孟平川笑笑,神色自然,把話題帶到目光所及之處。 程溪看了眼椅子上放的一袋板栗和一小束花,“你買的?” 孟平川看她:“板栗是我買的。” 程溪把花拿在手里揚了下,打趣說:“那這個呢?買板栗送的?” “……路上撿的。” “就不能老實點?” 孟平川表情不自然,“找收拾呢?看破還非得說破。” 程溪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