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騙錢來的。” “可小棠的照片是真的。”程溪不信,弱弱道:“雖然沒正臉,但燙傷的疤不是胎記,沒那么巧合。” “嗯,確實是人販子拍的,但那人跑路了,只是跟紅毛老大認識。” 程溪垂下頭:“……那線索又斷了。” “也不全是,紅毛說,小棠在平江,具體的他不清楚。” “平江?!” “嗯。” 驚喜轉而失落,“原來他這些年離我這么近。” 孟平川看她唇色發白,有些心疼,“別難過,小棠我們一起找。” 程溪故作堅強,眼淚都泛出來了,人還在胡亂抹著臉,笑說:“我沒事,從我把小棠弄丟那天開始,我就做好了要把萬水千山踏遍的準備。” “現在知道他在平江,我不知道多感謝。”程溪說,“你知道嗎?我現在只要想到他可能隨時跟我擦肩而過,我就激動得睡不著。” 他把程溪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看著她的眼睛:“知道。” “我一定會找到小棠的。” 像一句誓言,跟全世界所有失孤家庭一樣。 直到生命終結,也要睜眼離去。 . 理應是托福的日子,程溪經歷了二十年中最兇險的一天。 隔日,三天到期,退了房。 朱晨一早就打來電話,說是做了一大桌子菜等她回家。她沒有理由再拖延,一顆心卻玄而又玄,想家,卻不想回家。 孟平川一上午悶不做聲,抽了快一包煙。 離開民宿,跟余韻道別,程溪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她。 說了些邀請來平江做客的話,被孟平川催促車要來了。 等在車站,彼此相視無言。孟平川斜靠在站牌上,程溪乖巧的等在人少的那一側,看售票口里坐的不是某人的青梅。 故意拿肩膀撞他一下:“誒,你的小青梅沒在。” 孟平川面不改色,繼續抽著煙:“沒注意。” 程溪知道這樣很沒出息,但還是內心竊喜了一下。 看他興致不高,也沒跟她斗嘴,只是抽著煙看著前面,沒有具體的焦點。 程溪突然想起里的一個場景。 王嬌蕊將佟振保的大衣私藏,鉤于油畫的畫框上。 一日,她坐在圖畫下的沙發上,靜靜的點著支香煙吸,被男人看見,發覺她其實并不在抽煙,只是擦亮了火柴,點上一段吸殘的煙。 看著它燒,緩緩燒到她手指上,燙著了手,她拋掉了,把手送到嘴跟前吹一吹,仿佛很滿意似的。男人認得那景泰藍的煙灰盤子就是他屋里那只。 程溪有些游離,書里的畫面浮現腦海。 她踮起腳,伸手從孟平川嘴上拿下煙,他沒緊咬著,也不露任何驚訝。 煙快燒盡了,程溪看著他,把煙放進嘴里,小小的吸了一口。 沒有她想那么嗆,果然電影里少女咳得一臉通紅,只是為了掩蓋面對心愛男人的嬌羞神態。 跟那晚他說“親了就是我媳婦一樣”。 他正色道:“抽了我煙,就是我的人。” 程溪這次沒有扭開頭,也沒岔開話題,只清甜笑了下。 不喜歡你我抽你的煙? 第18章 火車 南方小城每到初秋,先起涼風。 滿城蘆花飛絮,絨白絲柔的一小叢隨風起卷,沾在路人的衣帶烏發之上。 日光還頂在頭上,槐樹上一滴水卻恰好滴在了程溪的眉心,一驚。 “孟平川。” 孟平川側頭看她,“嗯?” 程溪笑一下,語氣輕松:“……我們這樣特別像學校秋游結束,等車回家。” 學校已經距離孟平川太久遠了,他搜腸刮肚,也想不起當年總給他帶白煮蛋的班主任,姓什么。 “早幾年認識,就該早戀了。” “才不呢!”程溪說,“我那時候喜歡文質彬彬的男生,理科成績好,不說臟話,穿校服就很好看,愛穿白球鞋,話不多,文藝匯演時會彈吉他唱情歌,放學路上拿個籃球,一邊走一邊給同學講題。” “……”孟平川被氣笑,“敢情我是一點都不符合?” “誰說的,你明明符合,男,生。” 孟平川抬手拍一下她腦袋,“說這么具體,有這個人?” “嗯。” “現在呢?” 程溪想了想,說:“應該還是挺有書生氣質的吧,在同一個大學,但不常見。”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他現在死了沒有!” “……沒吧。” 孟平川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聽程溪正兒八經一回答,反倒被她呆萌的樣子嗆笑了。 “那我打他一頓去,讓他帶壞你審美。” 程溪白他一眼,“到底是誰帶壞我審美的?” . 不到十分鐘,14路公交車靠站。 孟平川自然的攬過程溪的肩,貼在她身后站,讓她先上。 程溪沒做他想,先上車,停在司機旁邊。 回頭問他:“有零錢嗎?沒有,我包里有。” “有。”幾個硬幣從孟平川手里落下去,咯噔響。 程溪怕暈車,找最前的位子坐下。 車里沒什么人,疏散得很,空了大半座位。 孟平川沒坐,站在程溪跟前,單手插袋,一手拉環。車子搖搖晃晃,他膝蓋跟程溪的時不時碰在一起。 車開得慢,向外看過去,空曠寂靜,路過的樹程溪大多認識,不自覺回憶起樹木的各種特性、寓意。 “你看那棵遮住紅綠燈的樹。”程溪指了指,“那一排都是槐樹。” “嗯。” 程溪有心捉弄他,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面向路旁一排槐樹。 孟平川盯了眼她隨意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用力反握住,與她十指相扣。 程溪只顧看著他,“給你講個故事。” “……行吧。” “在古代,槐乃木中之鬼,朝廷種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坐于其下,面對三槐者為三公,他們進諫要說實話。”程溪見他沒什么反應,晃一下自己的手,“而且,古代人喜歡選擇槐樹上吊。” “嗯……” “所以一直有種迷信的說法,說槐樹招鬼,對著槐樹時,不能說謊。” “……” 程溪舉起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拿眼瞪他:“你說,你是不是又把我拐跑了?” 孟平川“噗嗤”笑出聲,使力把她的手放下來。 另一只手也覆上,“你就不能直接問?” 程溪也松開笑意,“這不是為了營造恐怖氣氛么……” 兩人相視而笑,程溪不再追問。 其實孟平川不說她也知道,這是輛普通公交車,跟來虔山時坐的封閉式長途大巴不同。 一路像是往偏僻的地方走,沒了以往的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