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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決離開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人與人相處其實就是一場博弈,在這場博弈之中,先上心的那人必定是最先有感觸之人,遇事也是最容易受傷的人。 * 孟連城從宴會回來之后,在房間里苦等了一天,直至深夜也不見宴清歌來訪。而他終于等不及,派出更多的人去找會道術的先生。只是他不知,他派出的那些人剛一出宮,就被晏決派人絞殺了。 眼看著離宮時間越來越近,孟連城索性打發自己武功高強的屬下在整個燕北皇宮搜查了起來,著重搜查晏容的東宮。 他的人雖然搜遍了整個皇宮,奈何晏決早就有所防備,叮囑宴清歌這幾日最好就使用隱身符咒或者變幻成原形躲進自己的床榻被衾之下。晏決位于冷宮,孟連城的手下自然不會搜查得有多仔細。 著重將東宮搜查了一番之后,終究是無任何收獲。派遣回國以及尋找大師的人也不曾回來,與此同時,伴隨著國師上寫的到訪時間亦結束。于情于理,孟連城都沒任何緣由在燕北皇宮待下去。 他最終還是回了自己的華北國。 孟連城一走,宴清歌也算是不用再每日躲在暖衾之下了,她又開始幫晏決覓食的行為。 只是她待晏決越好,晏決心中的恐懼就越大。 這種恐懼甚至超過了他對權勢的渴望,他只擔心有朝一日宴清歌會知曉真相離開他。向來會算計人心的晏決第一次有了懼意,害怕的情緒在他心中疊加,他憂懼不已。這種情緒伴隨著時間開始疊加,在晏決心中累積。若是說,晏決開始對宴清歌只有占有的興趣,那么現在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那早就不是最原始的興趣了。 而是越陷越深,兩年的相處,讓他徹底沉淪了進去。 當時信誓旦旦要教會這兔子何是情愛的人,最終卻反倒讓一只仍舊懵懵懂懂的兔子教會了他。 宴清歌開始想的是,入宮認錯人,找到真正的晏容,借以待晏容好以此來激起晏決的嫉妒。后來她想,這方法并不能給人真正的會心一擊。晏決此人,喜歡挑戰自己的感情,越是不能把握的,越是喜歡。 他像是一個自私的瘋子,所以她猜測著,若是讓他一直患得患失,讓他一邊貪戀著自己,另一邊,又害怕被自己發掘他真實的身份,這樣會不會讓他更容易陷入進去。要知道,太容易得到的感情往往也會容易被遺忘。 他控制不住他自己,最終選擇了妥協。 晏決這四年的情緒越發的內斂,平日里總是以笑示人,只是他的笑從未到達眼底。只有面對宴清歌時,才會露出真正的情緒。而宴清歌往往會以“不合時宜”的話,氣得他情緒失控。 情緒伴隨著壓力,這種壓力往往四年是一個分界線。在四年這個界限之時,情緒壓力會最大,讓人想辦法解決,若是解決不了,這些情緒壓力便會開始影響個人的生活。 晏決對宴清歌,毫無疑問是有感情的。 感情由淺入深需要一個過程,宴清歌讓晏決隨時隨地可能暴露的憂懼成為了這份感情的催化劑。 她猜測著,晏決是剛行動了。 他要開始著手解決晏容了。 是的,她擦測得沒錯。在承受了四年的憂懼之后,晏決已經放棄了打算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的想法。 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早早的將晏容處理掉。 不能讓清清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清清知道了自己一直在欺騙他,她想必是會討厭自己的。只有晏決死去,讓一切都埋在他的嘴巴里,清清才不會發現。 即使自己一直頂著晏容的名頭,其實也不必在意。終究,這么多年,是他和她一起走過來的。那些藏起來的相處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是虛假的。 晏決做事從來都是深思熟慮,只有在面對宴清歌的事之時,才會顯露出少年人該有的急躁。 這日,宴清歌正與晏決在一起用膳,這么些年,她早已摸清晏決喜吃那些菜食,每每帶回的食物,倒也越發合晏決的口味。 晏決身著一身玄衣,輕聲問道:“清清,幾年前送與我那在增陽熱的藥草,可還有?” “你要它作甚?” 晏決放下了筷子,輕笑了一聲:“這幾日我在改良以往的金創藥的配方。清清曾贈與我的那株藥草我給予紀修用了,紀修的傷勢好的極快。故我想著,若是將這藥草融入到金創藥之中,是否能將金創藥的藥效增強?” 宴清歌聽罷,回道:“這藥草在湖灌山極多,你若是需要我便回山給你取去。” “那自是極好的。”晏決微笑著回道。 宴清歌見此,又頗有些惋惜:“我這一來一返,恐怕沒無法與你過夜了。你晚上可會覺得孤寂,無人陪你說話?” 晏決聽罷,心里泛起了一層甜蜜,伸手從自己袖中拿出了兩個木雕:“它們是會陪我過夜的。” 宴清歌伸手拿走了晏決的那個木雕,塞進了自己的袖中:“那我也帶著你,這樣我就不用費心想你了。” 兩人說完了一些話,宴清歌很快便起身出發了。出發前,又輕輕的咬了晏決的耳朵一下,細聲說道:“那你可好好待著。” 晏決聽見她的叮囑,笑了:“你這是從何處學來的?” “我平日里見爹媽出門,不都是這樣哄小孩子的么?”宴清歌一本正經的說道。 晏決:“……” 宴清歌不再多說,使了個法術,便離開了去。 晏決待到她離開之后,便喊了暗衛前來。 只是他沒有料到,宴清歌在飛至半路之后,又轉了個回來,就是為了演接下來一場戲。 第42章 待到宴清歌走后, 晏決坐在桌子旁邊品著一杯茶。不一會兒,陡然間從窗邊吹來一陣風,他的面前跪著一個黑衣打扮的暗衛。 晏決抬起了眼,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出口說道:“這開春的天氣可真好。” 暗衛跪在地上,不敢搭話, 當然晏決也根本不需要等待他回答。 “如此好的天氣, 春水雖說要轉暖, 但是依舊冷。”晏決挑開話題, 繼續說道, “聽聞我那皇兄喜好冷水。東宮不是有一口井么?井水很是清澈甜潤,不如就請我那皇兄到里面去游一遭?” 他說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明顯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暗衛也并非榆木疙瘩,跟了晏決幾年,哪能不知其行事作風。于是行了個禮,低聲回應,立刻去辦晏決交代的事去了。 晏決坐在原位置,不曾挪動一下。他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外, 窗臺處昔日那盆花又在開始發嫩芽, 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待到秋日到來, 這花便又會盛開, 他的清清,也徹底屬于他了。 晏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