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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都比在宴家多了不少。偶爾皺著眉毛,也是因為數學題算不出來。每每這個時候,他便會以晚餐的食物做交易,來替宴清歌解決數學題。 言衡肆無忌憚的享受著宴清歌對他的好,全然把她當成了親人的模樣。 他這個jiejie,性子溫軟可人,她就像是一團綻開到極致的蒲公英,毛茸茸的待在那里,一動不動,你可以肆無忌憚的用手觸摸著她,她不似玫瑰般會扎手,只會讓你覺得很舒服、安靜。 “jiejie,我是不是明天就要開始復健了?”言衡感覺到自己的右腿已經不再疼了,只是沒有力氣,他想試著擺脫現在的局面,不想一直待在床上。 宴清歌聽到言衡的話時正在用手撥弄著荷包花,荷包花開得越發鮮艷。 她轉過頭,笑彎了雙眸:“是的,就是明天。” 在未接觸到練習走路之前,言衡從來不知道使用拐杖原來如此之艱難。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的右腿神經已經壞死,可是為了保持肌rou不萎縮,還得不停的使用右腿。 宴清歌站在復健室的外面,透過玻璃,看著里面的正在挪動著右腿,右腿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的言衡,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言衡的右腿挪動了…… 言衡將右腿放在練習設備上了…… 言衡站……不……他摔倒了…… 她看著言衡一次次的摔倒,卻無法動用右腿,看著言衡因為憤怒用雙手抓著木質地板,看著周圍的陪練一次次的將他扶起…… 宴清歌轉身離開了復健室,回到病房拿起了自己的包,打車回了宴家。 甫一進門,就瞧見了坐在客廳的宴初葉。 宴初葉手里正拿著一杯茶,細細品嘗著,一看到宴清歌就將茶放在了桌子上,驚訝道:“清歌回家怎么不打電話給司機呢?” 宴清歌忽視掉宴初葉的問話,她不想和宴初葉做一些無謂的情感聯絡,直接走上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柜子里,有個抽屜,宴清歌從記憶里得知原主一直將過年的壓歲錢放在此處,因為找不到時機動用這筆錢。 每年過年,宴文給她們姐妹倆的壓歲錢大概是幾千塊錢,原主這些年一直都沒用。 宴清歌從抽屜里拿出了錢,然后又走了出去。 而此時言衡又一次摔倒在地上,沒有任何人的攙扶,膝蓋就這么直接磕在了硬質地板上,膝蓋骨傳來麻痹般的巨大痛楚,而他就像是一只困獸,被束縛在這地面,用盡全力想要站起,卻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換來讓人稱心如意的結果。 站在一旁的隨行人員忍不住了,準備上去他站起來。 “別過來!”言衡倒在地上,雙手捂住了眼睛,若是仔細的看,便會發現他的雙眼里充滿著猶豫。 還需要堅持下去嗎?好像并不能成功。 明明已經是一個廢物了,所有人都喊自己廢物,為什么不能安安靜靜當個殘廢呢?為什么要想著重新站起來呢? 所有人都期待你一直當個瘸子,躺在床上渡過余生,為什么不合別人心意? 不,有一個人,至少是有一個人是真心為自己著想的。 言衡抬起頭,朝著窗外看過去,窗外——空無一人! 呵,看到我一次次的爬不起來,連……你也對我失望了么? 既然這樣,那就這樣吧,不要再去抗爭了。 醫生看到言衡躺在地上,搖了搖頭,心里想著,恐怕這孩子是自己過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了。 他見過很多身體有缺陷來復健的人,很多人都是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可是心里的卻總歸留下了傷疤。他見過太多太多的人,不是因為復健過程的疼痛選擇放棄,而是因為這一路上來,沒有人再拿正眼看待他們,他們不再被別人期待,他們會或多或少染上自卑。 所以說,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有時候再黑暗的路程他們都可以砥礪前行,而有時候呢,一旦失去了信念,失去了別人的期待目光,他們便一刻都撐不下去。 醫生剛準備走上去和言衡好好談談,盡自己的所能去化解他的心結。 可是還未踏出一步,就見復健室的門就這么被推了開來。 醫生一眼看過去,只見一個女孩兒喘著氣,站在門口,臉色煞白。 她的呼吸聲很急促,而且很艱難,似乎是累極了的模樣。 醫生看著女孩兒發絲被汗水給浸濕,卻依舊執拗的朝著自己……或許更準確的說是朝著躺在地上的男孩走了過來。 言衡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宴清歌,他清楚的聽到了她的呼吸聲。宴清歌坐在地上,將手機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也放在了地上,隨后,一只手扯上了言衡的手。言衡看著宴清歌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不知怎么,心頭一動,接著宴清歌的力,就坐了起來。 他和宴清歌平視著,可以看到自己這個jiejie眼眶周圍紅了一圈。 他想,原來jiejie難過起來這么好看啊! 宴清歌身體向前傾,將自己的額頭抵在言衡的額頭上,言衡只聽見,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帶著點祈求而期望:“阿衡,不要放棄好不好?” 言衡腦袋一下子就陡然一空,只留下三個字—— 好不好? 他張了張嘴,嗓子突然間無比的酸澀,他想說好,可是一出口,就變成了:“jiejie……你剛才是去哪里了?” 宴清歌將身體坐正,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長方形盒子,推到了言衡的面前。 言衡伸出手,用手觸摸到了木質的盒子,微涼的觸感,一打開,里面安放著一根拐杖。 拐杖的杖身是純黑色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摸起來很圓滑,不膈手。 拐杖的手柄是由五個微微凹下去的手指模樣,言衡將手往上面試了試,發現剛好符合他的手指,也就是說,這是完全按照他的手指制作的。 “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就是……”宴清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她看著言衡似笑非笑的眼神,終于還是托盤而出,“就是幾天前,我們不是一切用面粉包了餃子嗎……” “所以當時非要我將五個手指按在面粉上是這個意圖?” 宴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隨后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個面團,已經干巴巴的了。 言衡伸出結果干巴巴的面團:“是怎么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曬干的?” “就是……你每晚睡著之后,我就偷偷爬起來,然后放在窗臺,在你醒之前,再又收起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宴清歌偷瞄了言衡的神色,發現言衡看著面團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擔心言衡怪自己自作主張,又伸手拽住了言衡的手,搖了搖,“阿衡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言衡看著宴清歌濡濕的眼神,那雙眼睛就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