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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而冷清。 陳疏言往前走了沒幾步,突然有視頻邀請,是喻元洲。 從懷遠回來以后,兩人無比默契地再沒有提過那晚的事情,也很少聯系。 一如她之前銷聲匿跡的三年,沒有聯系,單純靠著腦海里殘存的印象一遍遍勾勒著他的輪廓。 陳疏言微微一笑,接起來,“嗨,派。” 那頭喻元洲也還是吊兒郎當的,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在哪兒鬼混呢丫頭?” 陳疏言故作神秘,“好不容易有天有空,當然溜出來玩。” 喻元洲沒接話茬,問道:“丫頭,今年回家過年么?” “應該不了吧。”陳疏言神色有點黯然,“國外有個時裝周,就春節那兩天。” 零點,教堂鐘聲準時響起。 網絡有延遲。 陳疏言發愣,轉而驚喜,“派,你在哪兒?” 鏡頭慢慢拉遠,喻元洲往后退,陳疏言清晰無誤地看到她剛剛經過的路口。 回頭,漫天風雪里,喻元洲斜倚在胡同口。 單腳撐在墻上,斜斜靠著,看著陳疏言。 陳疏言沒動,喻元洲往她走來,“走吧,阿六的酒吧,從來聽說,今天終于有幸能夠親眼見識見識。” 兩人并肩往前走,陳疏言興致高昂地介紹每一家酒吧,路過洛川時,喻元洲突然停下,指了指它“不打烊”的牌子,“就它吧。” 落座,歌手恰巧是認識的,兩人以前偶然共聽過他們一張專輯。 兩人沒說話,靜靜聽著。 直到樂隊謝幕,喻元洲終于開口了:“丫頭,我來,是想……” 喻元洲終究沒把后半句說出口,陳疏言卻已經聽明白了,“嗯,沒關系。” 喻元洲艱難地接著說下去,一字一句都宛如骨鯁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我考慮了很久,丫頭,我做不到,更不想耽誤你。” 陳疏言拿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飲料,勺子時不時地碰到杯壁,碰出零星的聲響,“嗯。你自己多保重,別讓喻叔叔和柳姨cao心。” 喻元洲還想解釋什么,被陳疏言截斷了,“你住哪兒?” “樂隊一個朋友家里。” 陳疏言起身結賬,“這次我來,別跟我搶。下次再見,大概是我們誰的婚禮了吧。” 喻元洲沒跟她爭,跟在她身后。 胡同里冷冷清清,只聽得到兩個人踩上積雪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陳疏言突然停下,轉頭,直視著喻元洲,“派,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嗯,也謝謝你專程過來告訴我。” 喻元洲沒說話。 陳疏言自嘲地笑笑,帶著點苦澀的意味,“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終究還是沒贏過穆潯,到底是我不如她。” “別這樣,丫頭。” “派,能抱抱嗎?”陳疏言看著喻元洲,目光虔誠宛若朝圣。 喻元洲終究沒拒絕,伸手攬她入懷。 陳疏言聽著他胸腔有力的跳動,莫名的安心。 再眷戀不舍,陳疏言終于還是狠心推開了喻元洲,轉身,哈了口熱氣暖了暖手,向著胡同口走去。 輾轉難眠,凌晨六點,陳疏言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紀含帶著怒氣騰騰的羅賓殺到公寓的時候,陳疏言睡得正沉。房間里女歌手頹靡的聲音不眠不休地唱了一整晚,陳疏言和衣而眠,連妝也沒卸。 紀含被羅賓一盯,顫顫巍巍地上前把陳疏言從被窩里拖出來。 陳疏言雖然沒起床氣,但心情終歸不好,惺忪著眼看了看紀含,又看了看羅賓,然后一倒頭接著睡。 羅賓一生氣,直接把手機一砸,里頭娛樂女主播的聲音傳來,“昨晚平安夜,許多明星給自己放了個假,休整自己的身心。最近由于迅速走紅獲封‘女王’稱號的女星陳疏言也不例外,昨晚就被拍到在阿六胡同與人約會擁吻。” “但據知情人透露,陳疏言此前一直默默無聞,今年突然開始大爆,是因為攀上了自家高層,得了不少空降資源,甚至截胡了不少小花原本的資源。以下是娛樂記者傳回的現場圖。 陳疏言迷迷糊糊的,被羅賓劈頭蓋臉一陣罵:“我前些時候才專門跟你說過,剛剛熱起來的這段時間最敏感,有多少人盯著你就巴不得你摔個狗吃|屎,你不知道嗎?” “還跟人擁吻,你這么能耐怎么不跟人開房去呢?” 陳疏言清醒了幾分,慢悠悠坐起來,掃了掃手機屏幕,他和喻元洲的各式照片,昨晚的,之前在懷遠的。 后面是她和閆嶼的照片,云升酒店那晚。照片角度刁鉆,看上去就像閆嶼把她壓在墻上親。 當事人明白這是很明顯的借位,但媒體和黑子自然不會管這些。 陳疏言見羅賓沒有要走的意思,抽了張濕巾擦了擦臉,不慌不忙的,“太子爺沒打算出手把這事壓下去么?都殃及他的名聲了,他能坐視這事鬧大?” “美得你。”羅賓沒好氣,“董事長在療養,太子爺在國外開會,壓根都不知道這事。” “而且這事對他能有什么影響,但對你呢?你知不知道黑子要毀掉一個藝人,只需要幾個小時就夠了。我已經讓人聯系媒體把消息先壓下去,但紙包不住火,你趕緊準備準備說辭,我去聯系媒體,開個新聞發布會澄清一下。” 羅賓說完拿回手機,就要往外走,突然被陳疏言叫住,“賓哥,不用了,我不打算開什么發布會。” “你什么意思?”羅賓回頭,盯著陳疏言。 “要鬧就鬧去吧,管它做什么?”陳疏言不慌不忙地接著躺倒。 羅賓恨鐵不成鋼,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度:“你再說一遍?你知不知道這個料再往下爆是什么,是你有男朋友期間攀附高層。劈腿那都是客氣點的說法,說得難聽點,那就是被潛規則。陳疏言,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陳疏言靠著床頭坐著,沒什么反應,仿佛羅賓沒在跟她說話。 “你要親口告訴我你什么都不在乎,哪怕身敗名裂也無所謂,那就當我羅賓眼瞎,從來沒和你簽過這個經紀約。從此以后,自生自滅由你去。” 陳疏言點了點頭,“嗯,我不在乎,這件事賓哥你就別管了。” 羅賓嘲諷地點了點頭,“好,陳疏言,算你有本事。”羅賓說完氣沖沖地摔門走了。 陳疏言雖然平常也冷冰冰的,但紀含還從來沒見過她和別人這么針鋒相對,臉色嚇得慘白,怯生生地問:“疏言姐,你沒事吧?” “誰讓你帶他過來的?”陳疏言抓了抓頭發,想了想不能對人家小姑娘這么兇,換了副溫柔的樣子,“算了,你別管,我餓不死你就丟不了飯碗,工資照給。” “疏言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擔心那個。”紀含急得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