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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減少了。 本丸中的刀劍,就算是小短刀們,即便是害怕,也都會保護她的,還有那些強大的,能夠退治妖魔不懼鬼神.的刀劍們。 如此想的話,她似乎確實,沒什么好害怕的。因為大家,都會保護她,她相信這一點。 猶豫良久,她從床鋪之中爬出來,盯著蠟燭,鼓起腮幫子,用力吹熄了那小小的火苗。 “晚安。” …… 第二天的時候,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千夏在院子里練習了一會兒揮刀,嘴里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形成了白霧,溫度依舊有些低,但是運動過后卻完全不會覺得冷。 吃過早餐,她拿了衣服去池水邊洗,然而當她來到池塘邊的時候,卻見那里正擺著一個大大的木盆與一瓶洗滌劑,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影。 “今天負責洗衣服的……” 千夏抱著衣服想了想,“是歌仙先生和和泉守先生,可是人呢?” 她疑惑地走上前,按照往常那樣將自己的衣服放到空著的木盆中,然后認真地搓洗起來。 原本以為是暫時離開,但是直到千夏將自己的衣服都洗完了,那兩位付喪神都遲遲沒有回來,她遲疑了一下,便將原本就泡在木盆子中的那塊看起來像是床單一樣的布一起洗了。 滋啦—— 搓洗的手一頓,千夏整個人忽然僵住了。 她遲疑著舉起手上的布匹,在看到被撕開的那兩條白布條時,她眼中亮晶晶的光瞬間黯淡了。 “……” 她癟了癟嘴,腦袋再一次耷拉了下來。 歌仙兼定回來的時候,就正看到千夏抱著膝蓋蹲在那里,整個人都好像被烏云籠罩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在短暫的愣怔之后,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揚了揚眉梢。 “主公?這是怎么了?” 他放輕了聲音,走過去溫和地問。 千夏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她抬頭,一雙棕色的眸子久違地顯露出幾分忐忑與瑟縮。 “對、對不起——” “嗯?” 歌仙兼定疑惑了一下。 “我……想幫忙的,可是,又闖禍了。” 千夏誠實地指了指已經被晾曬好的那塊白布,“我把它洗壞了。” 歌仙的視線卻定在了千夏通紅腫脹著的手指上,他蹙了蹙眉,還是按照她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卻是下意識地按住了額頭,露出傷腦筋的表情。 “啊,是那個啊——” 他輕嘆了口氣,一手搭在腰間,“是山姥切的。” “我去向山姥切先生道歉!” 千夏刷的站起來,轉身就朝著菜園的方向跑。 “啊等一下主公……” 歌仙慢了半拍,人已經跑遠了,他看著女孩子風風火火的身影,有些好笑。 “不過,洗的真的很干凈啊,” 走到被平整晾曬起來的白布旁,冬日燦爛的日光落下來,白布映襯著雪地,潔白無瑕到仿佛反著光一樣,微風吹動,布匹輕柔地擺動,“——甚是風雅~” 比起剛來的時候,在洗衣這一方面,主公的進步很大了。 ——就是洗得太干凈了,山姥切又要說‘破破爛爛地才適合仿制品’這種話了吧? 這位注重風雅的文系刀劍無奈地抱著手臂感嘆。 …… “原來如此,針線的話,主上可以去問問看宗三左文字,我記得他那里好像有。” 燭臺切摸著下巴回憶,然后才又有些猶豫地問道,“不過,主上您真的要自己動手么?” 得到答案立刻就想要去找刀的千夏聽到燭臺切的問題,她眨眨眼,肯定地點頭,“嗯,因為是我弄壞的,當然必須要由我來彌補才行啊,我已經向山姥切先生道過歉,也承諾了要把披風縫好再還給他哦!” 燭臺切似乎很感興趣一般,他笑著問,“山姥切怎么說的?” 千夏皺了皺鼻子,“他說,‘這樣正好,破爛不堪的話就沒人拿我作比較了’……” 她搖搖頭,“但是,自己闖的禍就得要自己收尾才可以,不能因為山姥切先生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了。” 燭臺切聞言,目光柔和下來,他伸手拍拍千夏的頭,笑著鼓勵道,“說得對,那么主上還請加油吧。” “嗯!”千夏笑著點頭,她彎起眼睛,“別看我笨手笨腳的,可是縫補衣服還是可以的!國小的時候我就會縫手帕了呢~” 說起來,那時候家政課縫好的手帕,似乎是想要送給恭彌的…… 可是后來那塊手帕去哪兒了呢? 千夏一邊走一邊撓著頭想,卻發現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第32章 從宗三左文字那里借來了針線并認真道了謝, 千夏捧著已經干了的白布單坐在陽光照耀下明亮的回廊邊,開始專心地縫補起來。 因為自己比較笨手笨腳的關系,所以衣服啊裙子啊總是會不小心被弄壞, 雖然縫補的手藝不能說很好, 但是勉強還是能夠看得過去的。 日光溫暖,小小的女孩子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縫補著, 陽光下, 稍稍有些蓬松卻比之幾個月前已經順服了不少也長了不少的頭發, 依舊呈現出一種毛茸茸的感覺, 像是一只皮毛松軟的小動物。 “啊,終于縫好了!” 最后打好結將針線剪斷,千夏雙手舉起那塊洗得很干凈的白布,跳到庭院當中,在陽光下瞇著眼睛仔仔細細又看了看,然后滿意地彎起了眼睛。 雖然不能做到完全看不出來,但是成果還是很不錯的呢~ “接下去,把它疊好送還給山姥切先生吧!” 她自言自語地如此說著, 然后撓撓頭, 有些困惑地望了望天空, “說起來, 我怎么覺得,好像以前也幫誰縫過衣服呢?” ……可是,是誰呢? 肯定不是恭彌啦, 他雖然總是打架,但其實很愛干凈也很注重儀表的,制服壞掉就直接扔了,更何況后來,在并盛他幾乎是沒有什么敵手,完全不會受傷也不會弄臟衣服的。 而且千夏也沒有什么朋友,她會幫人縫衣服的話…… 這么說起來…… 一邊回憶,一邊將針線收拾好然后把布單整齊地疊好,千夏在回廊上走了兩步,然后忽然停住了腳步。 “啊,對了!是那個男孩子嘛!叫做……” 她一敲手心,“——阿綱!” …… 那是千夏還在念并盛小學的時候。 某天傍晚,她如同往常那樣獨自回家的時候,在小公園附近遇到了正在被同學欺負的那個男孩子。 他摔坐在沙地上,抱著腦袋瑟縮成一團,一頭棕色的短發也亂七八糟的頂在腦袋上,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欺負他的三個大男孩看起來是高年級的學生,一邊嘲笑著喊他的外號“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