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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有點懵。 “明天你就不用去了,我幫你約了楚天的徐總,你們談談吧,如果合適,合同到期之后你就去楚天上班。”元珩一邊拿衣服往門外走。 “哥,啥意思?”小莫慌了,他一直擔心的問題來了。 元珩停住腳步,轉身無奈地看他:“我和G&T的合約已經到期了,等處理完今天的事情,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可能不會工作。你難道要和我一起當無業游民嗎?所以,明天見面,你一定要準時。” 說完往外走了幾步,小莫還沒跟上來,元珩又停下回望他,冷淡又無奈的語調:“還是你今天就不想干了,愣著干嘛呢?車來了!” ☆、番外 單心(上) 我住在合州的郊區,家門口有一片很大的梨園。 師父不告而別之后,我就一直住在這里。 店長剛剛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把店里的收貨單給帶回家了,我一邊聽著她那種對我很無奈的語氣想象著她此時的表情,一邊翻了翻包,收貨單果然在我包里。在電話里勉強安撫了她一陣,說立馬給她送過去。 從出租屋出來走了沒幾步,注意到門外的梨樹好像在一夜之間都開了花。于是我又折返跑了回去,送收貨單的同時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最近的兩三年里,我時不時地就會夢到一個場景。夢里,合州寬闊的馬路上,白色的梨花瓣被疾馳的車輛帶起來的風刮得一路翻飛,那時候,我正好出現在斑馬線的一頭等著紅綠燈。迎面來了一個男人,在和我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一把就抓住我的手。很簡單的一個夢,無數次地出現在我的睡夢里。 即便夢到過很多次同樣的場景,我都看不清那個男人到底長什么樣子,這真的很讓人抓狂。因為,不明所以的,我總覺得這個人對我很重要。到底有多重要呢?他可能知道我是誰。 我沒有身份證,也沒有身份,也不記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和師父一樣成了一個神秘的黑戶。杜若那里有我以前應聘兼職時填的簡歷,我拿著上面的身份證號去派出所,對方掃了一眼,說明顯這身份證號碼都少了一位呀!所以,我有點嫌棄當初自己為什么要犯傻胡亂寫簡歷。 總是被我夢到的這個人,會不會和我有什么聯系呢? 梨花翻飛,只有春天才有那樣的場景。 而我,夢里的那天,穿著白裙子,外面是條淺藍色的風衣外套,腳上是奶白色的巴洛克小皮鞋。 這些是我能在那個夢里篩出來的對我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為了遇到那個可能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做了一些傻事。 傻事就裝在我衣柜里。 拉開衣柜門,一水兒的白裙子,同樣的款式,同樣的材質。 淡藍色的風衣,也在旁邊的位置掛了一排。 我把顏色被我洗的暗淡的一件移走,挑了簇新的一件風衣,配上白裙子。因為那個夢,我每每穿這一套搭配的時候,都會生出一種儀式感來。打理好之后,我把風衣的袖口往下捋了捋,順便抖了抖腕上的珍珠手鏈,盡量遮住左手腕上有兩道淺淺的傷疤。以前那傷口一直不結痂不愈合,是師父拿腐生草給我治好的。 腐生草,長在陰冷潮濕的深山,狀如蘭花晶瑩剔透。一株難求,聽說能讓人死而復生,別稱還魂草。用它制成藥膏,能讓傷口很快好,而且不留疤痕。我的手上之所以還有很淡的傷痕,師父說那是因為我作死,拿離魂玉割開的傷口,不能好的徹底。 也因為換這一套衣服,再加上我丟三落四的毛病讓我差點忘了帶最重要的收貨單。 合州這座城市有一種別樣的特質,不是西安南京那樣的文化重鎮,不是深圳上海那樣的前衛都市,也不是江南小鎮那樣的婉約氣質。而是,她明明叫合州,但這個城市卻到處都種著梨樹。行道樹并不都是被梨樹承包了,但梨樹占得比例不小。 一個城市,有離又有合,必然有悲也有喜。一個名字叫合州的城市,希望久別的人,可以在這里重逢。 說到預知夢,我也做過其他類似預知的夢,比如,我此刻在斑馬線的這頭站立20秒之后,會出現一個穿橘色馬褂的清潔工人,會因為追一個不知道被誰放掉線的氣球而跑到馬路中央,然后被剛好路過的車子撞到。 所以當20秒后,那個穿橘色馬甲拎著掃帚的清潔工阿姨追著一個氣球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了她,剛好接連兩輛車倏地開了過去。我們倆目送著那個印著光頭強頭像的氣球飛到馬路中間,被一棵樹擋了一下,轉移了方向,越飛越遠。 那個阿姨被我救了一命卻并不領情,反而把我教育了一頓,說要不是我拉住她,氣球也不會飛走。最令她惴惴不安的是,她擔心今天會被扣錢。對此,我無FUCK說,任由她數落。 等到她發泄完畢之后,斑馬線上行人可走的第二次綠燈剛好亮起,我逃也似的離開,跟這樣的孃孃吵架,依照我的功力自然是還要修煉個十幾年的。混在路人里穿過馬路,馬路的對面站著一個男人,好像走神似的,所有的人都在過斑馬線,而只有他站的像一座雕塑。戴著黑色的棒球帽,黑色的口罩,身上是黑色的長風衣,黑色的褲子,連瞳孔都是幽深的黑,好在一件似白非白的高領毛衣拯救了他這身喪氣的打扮,讓他不至于看起來暮氣沉沉。他手里端著一杯外帶的咖啡,上面有幾個英文字母,CM C。我們店的外帶咖啡杯,大紅配大綠,我們店不算獨特的飲品縮寫,意思是焦糖瑪奇朵多放糖。 而即便被帽子和口罩遮去大半的臉,不可否認,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如果摘掉口罩,不知道長什么樣的。 離他越來越近,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我,眼睛真的很好看,漆黑深邃,卻在一瞬閃著星星一樣的光。我以為我看錯了,所以又多看了他一眼,而就在多看他的那一眼,他抓住了我手腕。 有點驚訝,有點欣喜,于是我停在他面前,低頭看他正抓著我的手的他的手腕。這樣說有點拗口,我看的是他的手腕,他手腕上有一個隱隱的傷疤印記,看著像被什么東西咬的,但狗啃的絕對不是那樣,也不像貓啃的。白皙干凈的手腕上一道丑兮兮的疤,也不一定是壞事,不都說男人身上最好得帶點傷嘛。 來了一股風,卷著一陣梨花的白花瓣飄下來,有些許被拂到他面前落下來,有幾瓣落在他漆黑的帽子和肩袖上,因為他好看的眉眼,我錯覺自己在看漫畫里那種櫻花樹下的校草,眼前的這位,應該算是梨花瓣里的校草。 要不是想起的我那個夢,我差點就望了說話。 終于,我先開口問了:“我們認識?” 簡單的四個字,他原本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