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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沒料到單心突然就這么開竅了,黃孟瑤有些許地放松了:“把你的魂魄給蔚然。” “……” 即便早在伯陽鎮聽到高老板的那一席話之后,單心就隱隱地感覺黃孟瑤大概是要進行換命一類逆天的行為,但沒想到,她看中的人竟然是自己。即便高老板一再告誡與提醒,單心都沒有當回事,那時只當是回報蔚然的友情所能做的一件小事。 黃孟瑤看著單心那副驚異的模樣,換了一副心痛的表情:“有一件事,沒有提。你今年21了,你mama當初把自己的壽命折給你,本來她還有30年可活,但如若換命的話,壽命就要折半,也就是說,她的壽命移到你的身上,你也只能活到21歲。不久之后,你就會慢慢感覺到自己生命力在以身體可感的速度流逝,壽命完結,即便是你師父,對此也是無能為力的。” 單心心頭一陣發悶,mama的早逝是因為她?mama把自己的壽命給了她?就是因為要救她,所以jiejie和弟弟沒了母親,爸爸沒了妻子,外婆也失去了唯一的女兒…… 口腔里隱隱有一陣腥味,她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我憑什么相信你?” ☆、第 101 章 黃孟瑤擱下手里的茶盞,撩起眼皮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單心,沉聲道:“我現在就可以放你走,你回去問你的家人,問他們當初那個救你的師父是不是這樣和他們說的?問問他們,當初你mama是怎么求著你師父讓他給你換命,說你長到六歲都呆呆傻傻,只希望能把她的壽命轉給你,即便不能長命百歲,至少能長到成年,能在這世間體驗一遭……” “所以,我到底是誰?”單心冷冷地打斷她,“你剛剛問我,知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不知道,那你來告訴我我是誰?” “蔚然的影子。”黃孟瑤說完,略略地嘆息了一聲,她說著之前那些殘忍的話都不覺得殘忍,偏偏這五個字,她卻說的異常艱難。 “蔚然很喜歡你,我聽她說她見你第一面就很喜歡你,而且只要你在場,事事都會想去遷就你,有了好的東西都會想要去給你。為什么呢?因為你是她的影子,雖然生的并不是一模一樣。 而且,你們都有一項特殊的能力,蔚然有編撰未知事并使之成真的能力,而你有預測未來兇險的能力。因為你預測到的事情,除了你本身的靈性體質之外,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和蔚然的心靈感應。所以,你還要知道一件事,萬人前幾天追你,就是等著你在未來的一段時間,生命力流逝殆盡,然后對你的身體進行奪舍,那么之后,她便可以你的身軀永久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老不死,不傷不滅!” “影子?” 黃孟瑤搖了一下頭:“之所以說你是影子,因為她上一世因為一些意外,將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轉世便成了兩個人。而這一分為二的魂魄并不是平均分配,她為主,你只是一縷碎魂,一縷殘魂,為次。也因此,你生下來會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的確是不一樣,她小時候到六歲都是口齒不清,呆呆傻傻,原來是因為魂魄不全? “但她并沒有對蔚然這么做。”如果如她所說,自己是蔚然的影子,那李元茵奪走蔚然的身體不是更合適嗎?但是李元茵并沒有這么做。 “蔚然在這一世是有她本身比較完整的靈魂和命數的,即便她奪了蔚然的身體,也并不能達到永遠存活的目的。唯有你,已經跳出了輪回,才是她的最佳人選。文鸞天女第十世留下的最后一絲殘魂化成的rou、身,是天底下最好的魂器。” 單心無奈地笑笑,聽黃孟瑤講了這么多,才發現自己原來如此可憐,一縷殘魂的化身,程蔚然的影子,壽命是自己的母親受煉獄之苦偷竊來的,現在自己的命數將盡,不能繼續活著,身體卻有可能是別人最好的魂器。 自己的身體不能擁有自己的靈魂。 “為什么我不能像李元茵,把自己的身體當作魂器。”單心喃喃地問。 “殘魂已化作rou、身,而你本身的命數,也快要盡了。”黃孟瑤揭開茶壺蓋子,茶已經涼透了,單心的心情就跟那壺涼透了的茶一樣。 “你……很留戀活著的人生。”很意外地,黃孟瑤身上有一種超脫出塵的氣質,尤其是像這樣談到人生的時候。 “以前不,現在很留戀。”說完,單心端起跟前的那杯涼了的茶喝了兩大口。 “因為壽數將近,所以留戀吧。” “因為有留戀的人。”剛剛才喝到嘴里的茶水好像轉瞬就化作眼淚了,單心拿手背抹著濕潤的眼角,轉臉問,“你……是不是瑤光?” “你知道瑤光?”實在是有些錯愕,因而黃孟瑤并不掩飾自己的訝異,瑤光這個名字好久好久都沒人再提起過,她都快忘記自己原來也有這樣的一個名字。 “聽過她的故事。”單心勉強能笑出來了,“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我真的只有很少的時間的話,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去向你家人和師父證實?”黃孟瑤略挑了挑眉。 “或許會。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放我走吧,如果我不回來,你也有的是辦法讓我回來,不是嗎?” 黃孟瑤默不作聲,手握茶杯,原本冷透了的茶水漸漸泛出熱氣來,很快就熱氣騰騰。她把茶杯握在手上,揚手將茶水朝西面一潑,那原本古舊院落的院墻突兀地隱匿了,呈現出一大塊缺口:“從這里走,出去就有你要找的人。我信你,所以才放你走的。” “那我就先走了。至于如何救蔚然,等我回來之后再告訴我吧。”單心光腳走過那道圍墻的缺口,疏忽間似有一道銀光乍現,她雙手擋住眼睛。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被人拉進溫暖的懷里。 “你去哪里了?”元珩沙啞的嗓音透露著他的焦急,雙手把她緊緊攬著,生怕再讓她走掉。 “我……”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忽然從剛剛溫暖的房間轉到這北方冬季的露天,冷空氣讓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天將黑未黑,兩人身處的地方是她之前租住的小區外面,元珩毫不顧忌地就這樣摟著她,她實在有點怕又被拍到。 元珩將自己的外套敞開著把單心裹進去,低頭才注意到她沒穿鞋,雙腳光溜溜的,被凍得通紅。緊抿了一下唇,他把她抱到車上去,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暖氣打開,隨后把她已經凍得麻木的雙腳捂到他懷里。 單心由著元珩暖著她的腳,此時的他少有地在眼底有藏著一絲慍怒,連帶著他額頭的紗布都比其他人的紗布要嚴肅。 她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會不會留疤?” 他握住她的手腕,一瞬又轉為無奈:“不會。如果留疤的話,頭發擋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