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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子打開,里面由澄黃錦緞包裹的一件東西。高先生掀開最后一層包裹物,那長約一掌的一樣紅通通的東西就靜靜地躺在盒子里,像是一件工藝品,類似紅珊瑚一樣的材質(zhì),上下兩層是荷葉般的造型,那上層的荷葉中心是一顆雪白晶瑩的如米粒一樣的東西。 這物件似曾相識。 單心瞥了那物件一眼,伸手撈過一杯茶啜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地問:“這東西我并不認識,但既然高先生是認證過了我便是這樣物件的主人,我還是有點疑惑,高先生為什么就那么篤定了,毫不猶豫地就把東西交與我們查看。” “這珊瑚燈在我們這里也放的有些年頭了,物歸原主本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劣谶@主人嘛,我太爺爺當(dāng)年留下話,這物件的主人還擁有一樣?xùn)|西,叫昆侖白玉離情簪,那白玉簪通體晶瑩,末端是一枚鳳首,綴有一點血紅。 不論簪子歸屬誰,只要有人要贖回這珊瑚燈,便先拿能出白玉簪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單心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在那珊瑚燈上游移,這燈她是見過的,就如同她頭上的簪子一樣。明明那些都是夢境,但現(xiàn)實里出現(xiàn)的物件,史書上留下的歷史,甚至古城上洋市的遺址,無一不是在向她證明,那些夢里的東西都不是,都是真實存在過發(fā)生過的。夢里面上演的,都是某個和自己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的十一世的記憶。 “那好,高先生出個價,我們現(xiàn)在就好把它贖回來。” “當(dāng)真?” “嗯。” 高先生自斟自飲,一邊喝著茶,另一只手在桌沿輕輕敲擊著,眼睛瞄向張婉。 “這位姑娘能否請先回避一下?” 那張婉早就受不住這兩人奇奇怪怪的對話和這屋里奇奇怪怪的氛圍,而那贖回的價格黃總也說了不討價還價,那她就暫時離開好了。 二樓只有高先生和單心兩個人。 高先生晃著茶杯,似笑非笑地說:“單姑娘與從前似乎大不相同了。” “朱先生這話,怎么說?” “上次你見我,可是總時時盯著我的嘴唇看,這次卻目光游弋,莫不是舊疾已除?那當(dāng)真是可喜可賀了。”他本就年輕,只是平日說話老氣橫秋的讓人不自在,唯有這時候笑起來,才覺得他是個年輕人。 “高先生除了開當(dāng)鋪做生意,難道還懂得醫(yī)治疑難雜癥么?”被人發(fā)現(xiàn)失聰兼讀人的唇語,是有一點尷尬,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這也和對面的這個男人無關(guān)。 “不敢說懂,只是常常聽一些診治疑難雜癥的歌訣,聽得多了,就不由自主地會想要和人多說上幾句。單姑娘和我常住伯陽鎮(zhèn)多年,雖然對我印象很淺,但我對你的印象可有些深了,畢竟,你的身世也算是離奇,能活到這么大可不容易。” 高先生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故弄玄虛的本事倒是很厲害,他年紀輕輕的,能從哪聽來那么多傳奇故事。 “我說的話可能會不大好聽,但既然單姑娘好好的站在這里,甚至連失聰?shù)呐f疾都好了,我實在不懂你拿這珊瑚燈做什么?” 單心搖頭:“不是我要。” “看你一無所知的模樣,也就知道這燈不是你要用。 你可聽過這樣一句歌訣: 南海珊瑚織魂燈, 昆侖白玉離情刃, 度厄梨木心頭血, 一人一命誤輪回。” 他念完,見單心臉上還有些困惑,就給她繼續(xù)解釋:“前面三句是三樣?xùn)|西,集齊這三樣?xùn)|西了,便能逆天改命,以命換命,被救者可起死回生,而被換命的那個犧牲者,將會受煉獄之苦數(shù)年,直到被救者壽終正寢之日,犧牲者才能得到解脫。十五年前,伯陽鎮(zhèn)有人集齊了其中的兩樣,沒有人來我這家當(dāng)鋪找珊瑚燈,但是,有人活了。 照今天你這架勢,又算是集齊了其中兩樣,看來是又有人要換命了。” 十五年前! 伯陽鎮(zhèn)!! 以命換命!!! “所以,你確定,你要拿走這燈?” 即便心頭如激浪澎湃,單心依然強壓住情緒,淡然地說:“多謝高先生告訴了我這么多,你出價吧。” *** 黃孟瑤那邊催的著急,但總不能到家門口了卻不進去。天水那邊的家,她去也可,不去也可,爸爸的病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處在調(diào)養(yǎng)階段。他們是一個家的人,自然有人相互照應(yīng)。伯陽鎮(zhèn)上的外婆依然是獨居,舅舅舅媽在省城找了事情做,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無論如何,她都應(yīng)該去看一眼老太太的。 到外婆家的時候,正是午飯的時間。她老遠就看到老太太在院子邊做著什么,走近了一看,她在給那棵一人手臂粗的梨樹涂石灰水。 “心兒你回來怎么不說一聲呢!”老太太見單心突然出現(xiàn)在家門口,又驚又喜地放下手里的活計,上前就摟住自己的外孫女。 “出差呢,路過這里,就想來看你一眼。” “我大孫女最疼人了,出差還抽空來看外婆。這么冷的天,還在外面跑,丫頭真是辛苦。” “工作嘛,都是這樣的。” “出差出多久啊,就在伯陽嗎,晚上要不就住家里。” 單心解釋說臨時過來的,一會兒還得走。 “哦,那午飯還沒吃吧,著不著急,和外婆吃個午飯再走?”外婆邊說邊就著雙手在腰上摩挲,“這樹我等會兒再弄,我們先煮飯,快進屋里來。” “外婆這梨樹長這么大了,我記得它一直瘦巴巴的。”單心跟著進了屋子里,煤爐讓整個屋子都是暖乎乎的。 “那是你上次回來沒注意,這都掛過一回果了,可甜了。那個什么,邵家的小伙子回來過一次,我還摘了梨給他。十五年了,我還以為它死了,沒想到那樹根一直活著,后來還長了一根小苗兒,長這么大了。”老太太在冰箱里翻檢著用來做菜的食材,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略顯得僵硬的單心,她站在原地,心里默念著“十五年”。 單心幫忙洗著菜,一邊裝作隨意地問:“外婆,我記得我小時候,這梨樹特別高大,為什么突然就死了呢?”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外婆手上的動作有了停滯,甚至臉也并不轉(zhuǎn)過來看她,手上在圍裙上擦了擦才回答說:“樹跟人一樣,總也是有壽命的。那棵大梨樹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長得倒是高大粗壯,但總還是要死的。那年天氣太冷,過了個冬天就凍死了,開春沒發(fā)芽沒開花,你外公就把它給砍了當(dāng)柴火燒了。” ☆、第 90 章 在外婆家耽擱了一段時間,誤了飛機,回到江都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一路上張婉把那個裝著珊瑚燈的盒子看護得極嚴密,或許果真如當(dāng)鋪高先生所說,這是拿來給人救命的。也正是多想了幾分,她在下飛機前,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