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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色的外墻因為時間的流逝蒙上了一層陳舊的顏色。她仰著頭望著陳沁慈時常張望大街時靠的那扇窗戶,陳沁慈每次回家都會先遠遠地朝那里瞄一眼。 她走近了些,那棟房子下面多出來一道圍欄,右邊有一塊牌子,上面黑底金字寫著“陳黛林故居”,還有一些小一些的字。左邊是一個小隔間,隔間的外面也貼著一塊小牌子,寫著門票價格,隔間里面已經沒有售票員了,看天色都知道,已經過了開放的時間。 單心后退了兩步,她突然有些怕,同時內心也有一絲慶幸,慶幸售票員已經下班了。如果她真的走進去,那棟陳沁慈住了很多年的房子,她的愧疚感會不會更深重?陳沁慈和李劭巽,程蔚然和元珩。 如果他們之間毫無關系,為什么過了幾十年,還要保留上一世的外貌出現?難道不是為了更快的認出彼此嗎? 冬天天黑的早,而且尤其比白天更冷,也該回去了。她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元珩站在街邊低著頭,腳上追逐著一顆石子,他把它踢出一段距離,又換個方向再踢回來。時不時會往單心的方向瞄上一眼,這時恰好看到單心也正看著她。雖然隔著口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單心能看到他一笑就微微瞇起的雙眼。 不是的,李劭巽是李劭巽,元珩是元珩,他們是不同的人,他們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剛剛的那個笑容,是元珩的。 單心從前的交際圈很窄,也不大送人禮物。尤其像程蔚然那樣家庭的朋友她以前更是沒有,也不知道他們收禮物的偏好。上次在蔚然自己的公寓里看她拿出名表項鏈,還有名牌香水名牌包,看她的態度似乎并不偏好那些。吃了晚飯,趕在鴻翔百貨關門前又去了那里一趟,她之前記得首飾的柜臺那邊有一個吊墜很漂亮。 *** 程蔚然此時是很有些生氣的,她的目光穿過人群只盯著黃孟瑤那個D杯大胸助理,一時竟然想不起來,那個女的叫什么來著。公司的事情,D杯插手很多但還算運營的穩定,程蔚然也就不說什么了,現在連自己的生日派對都要插一腳,她也是能耐啊。 原本只是讓安排一個場地布置一下,她只請些關系不錯的朋友就可以了。現在倒好,場地酒店的頂樓的宴會這沒得挑剔,可是為什么她的生日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商務酒會的?當晚來了好些黃孟瑤商場的朋友,都沒幾個眼熟的,程蔚然還得撐著笑臉一個個的去招呼,去敬酒。 大胸助理做事前能不能先讓她這個當事人有點準備? 尤其,韓璟也來了,還和她打了招呼。她記得韓璟前段時間接受調查了,還能出現在這里,看來是沒事了。她朝對方點點頭算是應了,或許對方還想走近了聊幾句,程蔚然轉身便往另外的方向去了。韓璟就跟著他的經紀人站到黃孟瑤身邊聊著什么。 說到底主角并不是她,她還得面帶微笑地和各位周旋。 白粥來得晚,但總歸是來了,一來就遞給她一個盒子,還讓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程蔚然打開他給的盒子,里面是一只白玉鐲子,品相上乘,她拿在手里,能感覺到這玉溫潤細膩的質地。不是看玉的行家,因而不是太懂,但價格一定不菲。 白粥每月工資不高,租住的房子條件也很差,看他不是個大手大腳的人,竟然拿出這么昂貴的東西送給她。一時程蔚然僵在那里,想拒收了讓他退回去,又怕傷人自尊心。 “收下唄,嫌貴嗎?是挺貴的。”有時候白粥和單心說話很像,很直白,尷尬的時候干脆捅破了說,每當這個時候,蔚然才會覺得這兩人像是姐弟。 “一般人不是都會說不貴嗎?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客套不來,而且真的不便宜,我也不知道多少錢,我師……我叔叔給我的,我一個大男人又法沒戴,給你正好,好不好看不說,保個平安。”白粥揉揉肚子,走到餐桌前先拿了些吃的,在店里忙了幾個小時才跑出來的,晚飯沒吃,這會餓的很。 “保平安?古董嗎?我聽說這些古董是前人的東西就肯定會帶著前人的氣息,我能戴嗎?” “家傳的,沒事,戴吧。”侍應生過來,白粥拿過一杯酒喂了自己一口。 聽這話,蔚然心中莫名一絲欣喜:“傳家寶啊,還是手鐲。你不覺得這有點曖昧嗎,電視里都這么演,男主對女主說這個簪子這個戒指這個手鐲什么的是我姥姥、我奶奶、我媽傳下來的,現在給你,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 很多戲里的確都有這么一出,白粥拍拍腦門:“對嗬,要不你還我。” “送人的東西那還有往回要的。” 蔚然把鐲子順勢就套到自己手腕上,溫潤得白玉鐲襯得她原本就雪白的肌膚更加瑩潤,她覺得這東西比她以往買的和收到的那些首飾都好看。 白粥笑了笑,也不和她爭。 之前他旁敲側擊地問了師父是不是認識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兒。 “什么女孩兒?” “最近一姑娘老纏著我,向我打聽你的事情。她說她在韓國那個酒店見過你,跟她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哦,這樣啊。相見即是有緣,對她好一點。”竟然把虛圓大師的那一套拿出來敷衍,白粥也就沒多問。 師父不多說,白粥聽話就行了,那就在照顧單心的同時,順便對程蔚然好一點吧。 蔚然對這個鐲子喜歡的不得了,一邊擺弄著一邊說:“我那會兒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為啥不來?不是你邀請我的嗎?” “我當然是誠心誠意地邀請你啊,只是我擔心你會跟其他那些自尊心炸裂的人一樣,會覺得我擺譜,然后到了這里也會無所適從。”程蔚然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要是仔細想想,白粥不是那種超敏感,自尊心超強的人,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你的意思是我這么窮,今天來的都是各種有錢人,你怕我會覺得你在羞辱我?原來你是這么看我的?”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 “怎么會,我是把你當朋友才來的,不管你有錢沒錢,你的朋友有錢沒錢。再說了,我有什么好自卑的,自己賺錢自己花,好過游手好閑滿世界瞎轉悠的程蔚然。你說是不是?嗨,美女!”他說完就立馬和過來的兩位美女搭訕了,酒吧的常客,大家都認識。 白粥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和另兩位聊的風生水起,把她們逗得樂了,笑得花枝亂顫。程蔚然真想就著手里的盒子照他腦袋就是一下。 賓客喧嘩間,白粥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開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眼前出現一團薄薄的霧氣。他一摸自己的衣兜,那位劉哥出來了。之前三請四請都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