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心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說什么，邵岑一只在旁邊笑，他發覺單心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尤其可愛。

    “邵先生現在是未見工作室的IP運營經理，以后就是我同事啦，請單心同學多多關照。”隨后她朝邵岑一眨眨眼，離開位置，端著杯子走到另外一邊去了。

    “誒？蔚然？”單心一頭霧水，轉過臉看著邵岑一，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你現在很疑惑。”邵岑一篤定地說。

    “……”

    “是我拜托蔚然叫你來的。”蔚然找了邵岑一好一陣子，以為他消失了，過了一段時間他出現了，還主動聯系到蔚然。蔚然很想拉攏他加入未見工作室，不過邵岑一有一個條件，幫他安排和單心見一面。

    “做什么？”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邵岑一笑著問，單心仍然無動于衷。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照片的下方是黃色的日期，2000.02.10，照片里的人好像是一家人，爺爺、爸爸、mama，還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看著眼熟，那分明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單心因驚訝而嘴巴微張，自己怎么會在別人的全家福里？

    “我是邵建國啊，后來改了名字，叫邵岑一。你不記得你小時候老是跟在我后面了嗎，還學我媽站在梨樹下面喊我的名字。”

    “建國？”她夢里面記得自己老是叫“見鬼”，外婆說是建國，不是見鬼。

    “我以為，”他低頭笑笑，“以為你不在了，后來中學畢業了，準備回去回老家看看的，我爸媽不讓，而且也沒什么親人在那里了。”他小學的時候，全家搬來江都，之后就再沒有回去過。他從公司離職之后消失了一段時間就是回天水老家去了，老家的房子還在但是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小時候的那棵幾人都合抱不下的大梨樹也沒有了，原處只有一株不足碗粗的小梨樹，回家的那段時間正好是梨成熟的時候，單心的外婆還給他摘了兩個梨。

    “是，六歲的時候大病了一場，差點就不在了。”單心雖然沒有完全想起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但對那時仍然保有一絲絲記憶，兩人說著話，她也就不在那么緊張了。難怪邵岑一那么喜歡叫她雪梨，小時候他就是那么叫她名字的。

    “我還能叫你雪梨嗎？”

    “可以。”單心難得地笑了一下，“很久沒人那么叫我，所以你叫我雪梨的時候，我會覺得別扭，但是現在不會了。”

    “以后在江都有什么困難盡管來找我，這里我也待了好多年了，能幫上你忙的，我一定盡心盡力。”

    “我不會客氣的。”

    邵岑一有問題一直想問卻問不出口，她小時候智力發育不正常，但是現在看著和一般女孩子沒什么差別，甚至還大學畢業，有了工作。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子，邵岑一便送單心回去了。在車上，蔚然手肘抵著車門，手背撐著下巴。

    “怎么樣，敘舊的感覺如何？”

    “還好。”

    “那你現在同意加入我們的行列咯？”

    “OK。”

    “那加入我們之后的第一個任務，要我現在說嗎？”

    “你說。”

    “把我們最新運營的IP轉手給楚天。”

    邵岑一一偏頭，略帶深意地盯著程蔚然。

    “別這么看著我，我們不就是運營IP然后賺錢的行當嗎？”

    “為什么指定是楚天？”

    “楚天大呀，出手越大方，合作越愉快。”

    “你不說實話，我覺得我們的合作不會愉快。”

    “……”

    “你調查我？”

    “……”蔚然摳了摳額頭，“我也不是故意要調查你的，只是前段時間去你們公司找你，然后和你的前同事多聊了幾句，既然你和楚天老板的女兒是老同學，如果我們和楚天能夠長期達成合作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我也是為了我們工作室著想，如果你不愿意依靠同學的關系，那我也不勉強你啦，叫單心來見你只是當還你個人情吧。”

    “什么人情？”

    “你把的錢返還給我，因而被公司懲罰了，我都知道。”

    邵岑一看著蔚然越說越委屈的模樣，他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不過對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確就不知道要怎么說拒絕別人的話了。

    “那我再想想吧。”

    “真的？你還愿意再考慮一下？”

    “嗯。”

    蔚然瞬間轉憂為喜，未見工作室很需要邵岑一這樣經驗豐富又雷厲風行的人，她還是只小菜鳥，不能幫蘇顏很多，那就幫她拉攏一些幫手。

    邵岑一有那么一瞬，誤以為程蔚然調查她，但看她那副傻白甜的樣子，好像并不知道他和楚天女兒的關系，搖了搖頭，既然先前就說好了的，只要幫他和單心見面，他就來未見工作室做事，至于做什么事，他都得接受。

    一到工作室，邵岑一就著手處理公司關于劇本運營的一應大小事務，了解目前工作室的運營狀況，上班第一天就加班到晚上兩三點才回去。第二天一早又精神抖擻的出現，要求召集公司人員開會，程蔚然化身狗腿小秘書，遵照邵岑一的吩咐一件不落的辦好。跟著邵岑一上班幾天，她感覺比這幾個月上的都累。

    外面天黑了，公司除了邵岑一和她，就只剩蘇顏了。她看看表，十一月，天黑的早，其實也才不到七點。

    “蘇顏，那我們先走了。”

    “好。”蘇顏從辦公桌前抬起頭，朝他揮揮手。邵岑一過來敲著蔚然的桌子，“跟我走。”

    “什么？”

    “不是要把劇本賣給楚天嗎？”

    “這天都黑了，上哪賣去？”

    “走啦，你自己的東西拿上。”

    程蔚然雖然一頭霧水，不過也順從地跟他著他出了公司，坐到他的副駕駛位置，一會兒功夫，兩人到了一家餐廳外面。兩人進門，有侍者過來指引。

    “我定了包間，我姓邵。”

    “先生您好，請這邊。”

    兩人在包間里坐了一會兒，他接了個電話，隨后侍應生推門，外面進來一個高挑的長發美女。

    邵岑一站起來，蔚然也跟著站起來，她覺得來的這女人好熟悉，在哪里見過來著？

    “不好意思，久等了。這位是？”美女將目光轉向蔚然。

    邵岑一介紹：“我助理，蔚然。這位是楚天影視部的劇本總監，李元茵。”

    弄了半天玄虛，你只說是來見楚天的不就好了嗎？知道你們有私交，還這么客氣。蔚然心里默默想著，也不忘伸出手：“李小姐你好！”

    “你好！”李元茵說話面帶微笑，舉止大方得體，不愧是大公司出來的人。不過李元茵這名字好熟，面前這張臉也很熟，蔚然一邊等著上菜，一邊回憶這人到底是誰。李元茵，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