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就被一輛車的警報給嚇得一蹦達，猛地轉身。幾米開外，一個男人正要上一輛車，之前大概是把旁邊的車碰到了。

    “邵岑一！”她一喊，那人就停下了動作，轉過來看她。

    “蔚然。”兩人見過好幾次面，一來二去就都直呼對方的名字，邵岑一還把她的姓給省了。

    等走近了，蔚然問：“你怎么在這里？”

    “和人談事，下午來的，折騰到現在。”說著他抬手看了看表。

    “吃飯了沒，我們一起？”很多時候，這樣的非正式場合的見面里的商談效果可比正式談判好的多。

    “好，想吃什么？”

    “我知道有一家，我來帶路。”兩人開了各自的車往餐廳的方向走，車上，單心來了電話。

    “親愛的，在哪呢？”她把耳機戴到耳朵上。

    “地鐵站。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和你報備一下……”才上班第一天就出了問題，

    “下班了吧，下班了就來塘南街，見面聊。”

    ***

    塘南街是江都一條出了名的街，整條街上薈萃了全國各地極其地道的美食，而這街上尤其有一家店最受歡迎。這家店主賣干鍋，菜單上會有一些小菜，晚上會加燒烤。客似云來，但門面不大，店里沒位置了就在外面支起桌椅。來的食客都是喜好美食的人，于吃貨來說，人的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無論白天里，你是出入寫字樓高管白領，還是走街串巷的小商販，來了這里都是客，有位置你就坐，沒位置就找人拼桌擠著坐。所以單心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一襲背心連衣裙，妝容精致的蔚然背后就是幾個褲衩背心大嗓門嘻嘻哈哈講著段子的大老爺們。

    這些都是見怪不怪，只是她沒想到邵岑一也在，蔚然電話里可沒有提到。因而邵岑一朝她打招呼的時候，有點發愣。

    “別愣著，坐呀。你喜歡吃什么就點。”蔚然把菜單給遞過去，單心晚飯是吃了的，并不餓，只是覺得推辭不大好，就隨便點了一個。她低頭看菜單的時候，另外兩人還在繼續著之前的話題，看來兩人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

    “這個作者，我只知道是她的聯系地址是合州。她的資料都是由她的責任編輯保管，而公司的制度有時候也很奇怪，在這方面管的很嚴，我雖然和她編輯認識，卻一直沒辦法得到這個作者的信息，網上也搜不到任何信息。”

    單心盯著說話的邵岑一的嘴唇，讀出他的話之后，漫不經心地望著四周，偶爾往店里面看看，剛好老板把她點的那道菜端上來了，她隨另外兩人聊得熱鬧，她自己埋頭專注于面前的夜宵，假裝沒看到邵岑一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對于他說的不知道作者的名字，單心也裝作不知道樣子。

    “那就是說，你其實并沒有見過她？那你們怎么聯系呢？真人名字應該知道吧，聽說網站都是要簽合同的。”

    邵岑一聞言，又瞥了單心一眼，隨后才說：“電話和郵件。是簽了合同，只是我沒和她本人商量說，還不方便透露。”他想，既然單心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好給人弄穿幫了，只得撒了個拙劣的謊。

    隨后他又補充：“現在，三十萬的價格的確很低，但是既然在你這邊定下了這個價格，我們公司也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加價的。你再耐心等兩天，我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清楚了，我們就好簽合同。”

    蔚然雖然仍有些擔憂，但是邵岑一既然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繼續強人所難。“心兒，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避免冷場，蔚然突然把話題轉移到她這來了。

    單心放下筷子，說：“嗯，今天劇組收工之后，他就讓我回來了，說晚上的安排不用我陪著。”

    “晚上還有安排？”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就兩個視頻網站安排了采訪。不過他每天晚上都會去舞蹈室練舞，還說有小莫陪著就行了。”

    “哦，這樣。”程蔚然了然地點點頭。一會兒她電話響了，她看了來電顯示上的“孟瑤仙女”好幾秒，一副不情愿接聽的樣子。終于，她還是朝邵岑一說了聲不好意思，就站起來往僻靜一點的地方去了，桌上只剩下邵岑一和單心相互對望著。還沒等到邵岑一問話，單心先發問了。

    “邵先生，不好意思，因為我作品改編權的問題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為什么說好了周一簽約的事，卻拖到現在都還沒定下來呢？我當初是給網站簽了授權書的，把版權簽給未見，你不能做主嗎？”

    “雪梨，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只能作為協調的那個人。像你上次所說的，你可以把50%收分成給網站，但是我們公司以前還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如果在你這里開了一個頭，那么會在作者的圈子里造成不好的影響，其他作者的作品價格會被一再壓低，而對公司的信譽也會有所損傷。”

    當對方叫她雪梨時，她失神了兩秒鐘，先前強硬的態度瞬間便柔和了許多，只是這稱呼又讓她覺得不自在，除了網名“冰糖雪梨粥”之外，雪梨還是她過世的mama給她起的小名，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喊過她了。

    “那要怎么做才好？”

    “我的想法是……我想了解一下，你和程小姐是什么關系？”

    “朋友。”

    邵岑一點點頭，朋友能做到單心這個份上，那兩人應該是極好的朋友才對。但是，程蔚然好像并不知道的作者是單心，這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你不在意自己的損失的話，我的建議是這樣的。我提出我們公司所能接受的最低價，相比30萬多出來的部分資金，未見工作室仍然需要提供，在我們這邊走一個流水，到時候再還給她們。當然，這是在你非常信任我的前提下。至于你到時候能拿到的數目，應該不多。換句話說，你是在拿自己的錢去給未見工作室填坑，你考慮清楚。”

    她脫口就回到了一個“好”。

    邵岑一挑挑眉，她給出自己的態度：“我信你，這件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雖然涉世不深，但她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至少，邵岑一不像壞人。

    話剛說完，程蔚然就過來了，手上攥著手機，表情很緊張：“元珩今天從威亞上摔下來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沒告訴我？”

    “還沒來得及。”

    “我剛剛才看到新聞，他有沒有事？”

    “沒事。一會兒我們再聊這個。”

    邵岑一看出兩人有事要談，而這夜宵也吃得差不多了，兩人說話的間隙，他把賬付了就先走了。臨走前和程蔚然約好了第二天來談合同的事。

    “威亞上有人動了手腳，但不是針對元珩的。”就在中午，她接住元珩的前后也時刻注意著那個奇怪的男人。當很多人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