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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來。 白粥進了山洞里面,這地方單從外觀來說和合州很多防空洞很相像,不過這山上,一般人是上不來的,不排除是師父親手修建的。洞口處比較窄,而后一路彎彎繞繞,走到深處,空間才逐漸寬敞了,然后在一處被一分為二,單心被安置在右手邊的石室里。白粥走到石室的石床前,這里打掃的很干凈,單心躺在石床上面,她睡著的樣子挺好看,不像平時刻意做出的冷漠模樣。 洞里很安靜,光線也昏暗,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便只有石壁滴水的聲音。白粥在她旁邊坐了一會兒,走去看旁邊的腐生草長得如何。那是師父很久以前從山里移植過來的,原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剛開始長得并不好,但沒想到最終還是在這里活下來了,晶瑩的三株如水晶做的蘭花,和深山里野生的腐生草毫無二致。腐生草的生長環境除了潮濕,避光,還得有靈氣,這山洞倒還符合條件。 黑云壓低,驚天一聲巨響之后,外面頓時傾盆大雨,雷聲一聲緊似一聲,而且越來越逼近,原本蹲在角落的白粥猛地站起來擋到單心身前,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胸膛,卻也無可奈何,師父交待過不可以用任何的法術口訣以免暴露單心的所在。這間屋子被師父設置了結界,白粥要做的只是等師傅回來。 白粥起初只以為師父動怒是因為單心對人動了殺意,但看師父在這洞里的布置,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石室的幾個面都被師父貼上藍色符紙,他雖然學藝不精,但也知道師父長于醫術,像符紙一類的東西并不常用,尤其還是藍色符紙。而那符紙,是專用于定魂的。 狂風暴雨,山路濕滑陡峭,師父半佝僂著身子迎著風雨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身和尚短打裝扮的人,那是虛圓,每逢十五便被青葙子追著罵的金竹寺的大和尚。兩人被大雨澆得渾身濕透了,仍腳步不停地趕路。虛圓這兩天不在金竹寺,師父走了很遠的路去把他尋來。 “出去守著。” 一進門,師父對白粥吩咐,白粥應了一聲,再朝他身后的虛圓大師躬了躬腰身之后便出去了。驚雷一聲接著一聲,幾乎有劈山之勢。師父與虛圓分站單心兩旁,沉心靜氣,四目對望一眼,極有默契的同時各自向后退了三步,片刻之后,虛圓席地而坐,雙目閉闔,口中念念有詞,師父凝神,手上緩緩掐起手訣,進而速度越來越快,隨后指尖在單心身上的幾個xue位游走,整個空間的空氣越來越凝結,原本沉睡的單心開始不安起來,但身體像被困住,一動不能動,只能看到她的表情焦躁難耐,師父與虛圓的臉上也已有細密的汗珠。閃電在黑暗的天地間劈出一道白光,照亮整個大地,期間,雷鳴一直未停,每一聲驚雷都好像是在頭頂炸開,白粥被震得整個腦仁都疼。 只聽師父大喝一聲“破!”,屋子外面的白粥忽然感覺到耳朵一陣轟鳴,一股灼熱而龐大的力量從身后籠罩過來,他自巋然不動,在洞外擋住結界。 好一陣子過去了,雷聲雨聲漸小,師父在單心身上結完最后一個符訣,長吁一口氣,虛圓誦經聲止,也緩緩睜了眼從地上站起來,作勢拍拍衣角然后拿手撫了撫光溜溜的腦袋才說:“總算是避過去了。” 師父不接話,虛圓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會聽勸,但是老這樣也不是辦法,畢竟是借來的命。” “我自有打算,你少管。”雖然虛圓幫了忙,師父仍對他不客氣,兩人相處的日常就是互相懟對方。 “好,懶得管你,我走了。”虛圓雙手叉著腰,搖頭晃腦地就往外走。 師父沒攔著他,只說了一聲“回頭找你喝酒”,繼而走到隔壁的房間里。其實說不上是房間,只是和隔壁的石室隔開的山洞,腳下是泥地,角落里是移栽過來的腐生花。師父在腐生花前佇足半晌,轉頭朝門口的白粥喊:“把你師姐背上。” “誒!”外面雨聲小了,雷鳴電閃也消失了,白粥歡快地應了一聲,進來把單心背到背上。 三人從山洞里出來已經天黑,等回到竹樓,單心剛好醒過來,不過目光依然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等晚飯擺上桌,她才算完全清醒過來。吃了飯,師父叮囑她早點睡,自己就上樓掩了房門,也不讓任何人進。 “白粥,我睡了多久?” “一天多。誒,姐,你為什么需要避劫呢,按理說你年齡才這么小,而且修為應該也沒達到應劫的高度呀?” “什么避劫應劫的,你怎么了?”單心彎彎唇角,笑白粥畢竟還是小男生,腦子里還裝著修仙避劫的橋段。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 “昨天你暈過去了,然后師父把你藏在山洞里,還把虛圓大師請來護法。今天雷雨下了一整天,到晚上才停的。” “師父和虛圓大師那么不對付,怎么可能會請他來?” “為了你這個徒弟,師父也就愿意了。” “我只是出個車禍也不嚴重,不至于就真的死掉。不過奇怪的是,我明明記得我腿被撞斷了還流血了,但是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連疤都沒有,跟做了一場夢一樣?”單心摸摸自己的腿,上面沒有傷口,也沒有傷疤,她猜想自己大概又把現實和夢境混淆了。 白粥聽到單心的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單心的記憶還停留在兩個月以前出車禍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這樣的女聲。 ☆、第 11 章 透過頭等艙候機室的玻璃,外面電閃雷鳴,大雨瓢潑,天氣實在是惡劣至極。廣播里播報著哪些航班延遲了,哪些航班又取消了,即便工作人員不住地道歉,不少乘客還是集結到一起鬧鬧哄哄地非要討個說法,聽說有女地勤被打了。 程蔚然不住地揉著額角但并未起任何作用,頭越來越疼。她已經坐在離窗戶最遠的位置了,仍然沒有安全感,好似每一聲雷都像要狠狠劈在她身上一樣,讓她心慌意亂,張皇失措,不由地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元珩喝了一口水,雙手抱胸仰躺著看對面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助理直嘆氣。電話那頭是公司給他在國內安排的經紀人,能力很強,不過脾氣也不小。原本到了該落地的時候了,兩人被困在合州機場,江都安排的訪談已經取消,日程安排全被打亂,經紀人在那頭急得跳腳。 終于看不下去了,元珩朝助理伸出手,把對方的手機要過來,對那頭說:“消消氣陳老師,天氣原因,這個實在無法控制。您放心,我回了江都立馬開始工作,你幫我再安排安排,辛苦了。”畢竟是很有名氣的藝人,態度也很好,老陳脾氣也就軟下去了。 掛了電話,元珩揉揉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