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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當作瘋子吧,她要說自己有預知的能力,誰信呢? 景愷之聳了一下肩,也就不追問:“我們還是坐回原位吧。”單心表情木然地點了一下頭,往車廂里面走,在景愷之座位的地方停住。春節(jié)過后,返程高峰期,硬座都賣光了,所有的座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單心也沒打算坐著,和其他買了站票的人一樣,就站立在過道中間,身子拔得直直地。 “你坐這里吧。”景愷之讓她坐自己的位置,她也搖頭。 “我有位置。”她看著極其乏累,卻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列車停了大概半小時終于重新開了,一個小時的路程,她自認為能站過去。景愷之看不懂這個女孩子,雙手扶住她的雙肩,讓她坐到椅子上。 “我就在旁邊,你放心坐著好了。”說完就掏出手機玩起來。 依照以往,景愷之大概是會嚴肅地對單心說,麻煩她離自己遠一點,從小到大他遇到過太多往他身上湊的女人。但是,他今天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卻顯得極盡包容,或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或許是因為她的氣質(zhì)一看就是家長眼中的乖乖女,學校里的模范生。對著這樣的女孩,他沒脾氣了。 列車到站,晚點了四十分鐘,車上的人難免有抱怨的,不過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紛紛站起來取行李,擠擠攘攘地往車廂門口涌。單心只拖了一個輕便的20寸的行李箱,那個叫景愷之的男生的行李更是簡單,只有一個雙肩包,此時他也匯進下車的人流中,順便把單心的箱子拎上。 越是離車門近了,單心的心臟就越收緊,目光絲毫不離他。人太多,即使排著隊也難免有人心急著要往前擠,景愷之下車的時候單心生怕背后有人會冷不丁猛推一下,因而她雙腳立的穩(wěn)穩(wěn)的。 這里是低站臺,景愷之踩了鐵質(zhì)臺階往下走,看腳下也沒幾步臺階就想著一步邁到站臺上去,下了腳之后重心頓時放空,他還來不及后悔,整個人就往站臺與車廂之間的空隙掉下去,走在她身后的單心眼疾手快,一手把住車門,一手死死地抓住他一只胳膊,止住他下落的趨勢。等到景愷之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他幫那女孩提箱子是對了,虧那箱子的一角卡住縫隙,他才沒完全掉下去。 列車員當時就懵了,幾秒之后才回過神來,連忙上手去拉他,站臺上的旅客也上前搭手。景愷之從那縫隙里出來,謝天謝地,只腿上和胳膊擦破了一點皮,單心這才松了口氣。行李箱是可以拖著走的,單心也沒檢查箱子有沒有壞,把箱子拖著就往站外面走,景愷之在她身旁,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不時拿眼瞥她。 這女孩子太神秘了。 已經(jīng)出了站,單心心頭轉而又像有石頭壓著一樣沉。來接景愷之的是個長頭發(fā)的女孩,她沒看清楚臉,但燈光下面那女孩的輪廓很好看。她不知道景愷之說了什么,那女孩四下望了一眼,像是在找人,不過隨后又回頭和景愷之說話了。 她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兩人,若有所思。 在站里,列車是停下來的,即使那男生掉下去了,也不會有生命之虞,嚴重點也不過跌個頭破血流,去醫(yī)院消毒打個破傷風就沒事了,為什么她看到的畫面會那么慘烈呢?兩人的身影漸漸往馬路邊移動,行人通行的信號燈亮起綠色,來往的車輛停下,一同過馬路的人很多,等人群散去,那兩人竟然還在馬路的這邊說笑著。 單心拖著行李箱的手不自覺地松了,順著那兩人的方向移動,眉頭皺到一起而不自知。兩人在斑馬線前拉拉扯扯,指示燈從紅色燈變成綠色小人又變成紅色燈,單心心頭涌上不好的預感,丟下行李,飛快地穿過人群。 目及之處,那女孩甩開男生的手,不管信號燈直接就往馬路對面跑,景愷之緊跟其后,左方來車,車前燈晃了人眼,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伴著一聲撞擊的悶響,馬路上頓時一片混亂,人群的喧鬧聲,車輛的喇叭聲……單心眼前一片血紅,手及之處的地面一片溫熱黏膩,景愷之躺倒在離她不遠處,雙目閉著。她不知道他是暈過去了還是死掉了,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也沒法再去觀察他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有留言。 有人應該會喜歡,變幻倚儷的唱腔。 ☆、第 3 章 天氣陰沉。 玻璃門外的大柳樹枝條垂著煞是好看,下一陣雨,樹葉就更茂盛一些。單心身處曾經(jīng)兼職過的咖啡店,店里冷冷清清的。門外進來一個男人,黑衣黑帽黑口罩,除了能看出一雙眼眸很漂亮,漂亮得不像男人的眼睛。 “給我一杯焦糖拿鐵,多放焦糖。” 她盯著他的雙眼怔了怔,萬幸,她聽見他說的是什么。聽得見聲音?那又是入夢了吧。 順利點完單,做咖啡,出品。 “我要一把雨傘。” “那是贈品。” “我知道。我再買一杯是不是就可以送我一把了。” …… 夢境很長,這一覺睡得單心渾身酸疼,她迷迷糊糊哼了幾聲,又睡著了。 睜眼之前,她聞到一陣清香,是臘梅的味道,而且是師父房前的那幾株臘梅花特有的味道,這味道讓她心安。不過身旁有人頻繁走動,她甚至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這狀況倒有些奇怪了。她只當自己仍然在夢里,所以才能感覺到聲音的存在。 師父的住處有好幾株梅樹,冬春時節(jié)就會開花。她還有個師弟,總愛剪了花枝插到室內(nèi)的瓶子里,師父雖不阻攔,卻總忿忿地說,師弟一個大男人卻老是有些女人的愛好,改不掉。 等到她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那會兒,師弟剛好煮了粥端到房間里來。 “師父說你今天會醒,果然我剛把粥煮好你就醒了。”師弟過去扶她坐起來。她的左腿不靈便,上面裹了厚厚的一層紗布,連膝蓋都彎不了。單心回來的那天,白粥被師父打發(fā)接站,他當時還犯嘀咕,單心大學報到那會而第一次來合州,師父也沒提過接站這回事,在合州待了三四年了,還怕她迷路不成。到了車站,見到馬路上滿身鮮血的單心,白粥忍不住在心里暗罵,師父既然算到師姐會出事,卻不搭救,真是狠心。 “左腿骨折加動脈破裂,失血過多,還好你有個移動的血庫。”師弟拍拍自己的手臂,他們兩人的血型相同,單心了然。 隨后師弟想起來,又問:“想先喝水還是喝粥?” “水。” 水是溫水,粥是花生紅棗粥,喝完這些,單心才覺得力氣都回來了。 “白粥,那個人呢?”白粥是師弟的名字,三年前剛見面的時候,他說過他名字的由來,因為他打小沒媽,當然也沒奶喝,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