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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溫水煮蜜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露在橘黃色的燈下,就全被他看清了。

    沒哭,但眼角和鼻頭都紅紅的。

    見到是他,她皺了眉,然后去合上這扇門。

    費華修手臂及時地撐在上面,她便拉不動了,咬著牙又試試,還是不行。

    于是她就變成了一只被激怒的貓,偏要和他作對,要使盡全力把門合上,竟急得快哭出來了,費華修聲音輕輕冷冷地響起,“桃桃,不許這樣。”

    他話音剛落下半秒,把她身體里的什么觸動了一下,就像無聲打出一道悶雷,眼里氤氳的水霧瞬間落成雨點。

    姜桃桃帶著哭腔喊,“你走開!我要關門!”

    眼淚越掉越兇,他總歸松了手。

    終于沒有了抵制,姜桃桃猛地把門拉回去,手背抹了把眼睛,不看他的時候就不想哭了。

    他在門后出聲,“你先冷靜一下,我就在這兒等著。”

    冷靜?

    姜桃桃原本的委屈在聽到這兩個字后,情緒變得窩火。

    他是以為她看到他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是吃醋了,是傷心了,就像她是兩個競爭著求偶的低等動物之間,垂頭喪氣敗下來的那一個嗎?

    她猜測起如今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

    一個又善妒又小心眼的可憐鬼?是嗎?

    于是她惱火地沖著門外說,“我沒有什么好冷靜的,你回去吧,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呆著。”

    傍晚天黑得很快,沒一會兒屋子里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窩在沙發上,看著周圍籠罩在黑暗中的家居,好像所有東西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干脆走回門口,按開墻上的開關。

    燈亮起來后,她突然就覺得比剛才好受一些了。

    可能人天生就是不適應黑暗的,在其中低落的情緒會被無限放大,神思沒有聚焦地東奔西走,分不清這難受的感覺到底是因為憤怒還是傷心。

    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讓費華修認為,自己這個樣子是因為孩子氣的嫉妒而產生的。

    她知道他還在門外,或許等沈雅回來時,他會一起進來。

    猶豫了一番,放輕步子重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

    他的確還在那里,側身面對門前,后背倚在電梯旁邊,視線放在前方看著什么。

    她極其渴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一些難受,即便是一丁點的愧疚也好,好像這樣一來,她就能過一過心里的癮。

    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是重要的,而他也是在乎自己的。

    可他依然平靜。

    左手從褲子口袋伸出看了眼腕上的表,然后他抬眼,直直望向這枚貓眼。

    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姜桃桃呼吸依舊膽戰心驚地停滯片刻,腦袋甚至還往后退了退。

    狹窄簡陋的消防樓道,燈色暗黃,初夏的小飛蟲圍著燈泡盤繞在他上方。

    他就安靜地等在那里,時間一點點過去,什么也沒做。

    好像如果她一直不出聲,他就會一直等在那里。

    面對他這樣的做法,姜桃桃又一次心軟了。

    可她又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剛才一個人在外游蕩的樣子。

    最需要他的無助時刻,他卻正把耐心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姜桃桃又把那道心墻建立起來,回房倒了杯水。

    現在這樣對待著費華修,于她而言,有種類似自虐的快感。

    可沈雅終究回來了。

    姜桃桃摟著只抱枕坐在椅子里漸漸打起盹兒,聽見她在外面從包里翻出鑰匙的聲音,同時疑惑著費華修為什么會在這里。

    聽著沈雅越來越近的動作,桃桃心慌地想把自己藏起來。

    不過她還是坦然面對了。

    門打開的時候,沈雅先走了進來,費華修跟在后面。

    姜桃桃一路從客廳迎面過去。

    直視著他的眼睛,還刻意放硬了語氣,“不是說等我冷靜了再說么?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沈雅早就看出不對勁兒,但這房子就這么小,她沒有地方可避讓,善意地早早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費華修看向旁邊桃桃的房間,“我們進去說。”

    姜桃桃較勁兒一樣地說,“不用,在這里就很好。”

    “你一定要這樣?”他皺了皺眉心。

    “這樣是什么樣?為什么不可以這樣呢?”她仰起臉,咄咄逼人地說。

    知道他這個人注重形象和面子,不可能在有第三人的情況下,闡述那種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事情。

    就是要看他聽命于她的樣子。

    這一次,不管事實是怎樣的,都是他做錯了。

    她不會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地對待他了。

    寂靜中等待著他的做法,他站在那兒比她高大出那么多,男人的骨骼像用石頭砌成的,那么堅硬,那么有力,抓住她細弱的手,一掌按住她的肩,輕而易舉地帶她退出客廳。

    不管她身上有沒有帶鑰匙,他順便拉上了門。

    這下,是她陪他一起呆在樓道中了。

    從下班到現在,她臉上還殘留著上班時的妝容,平日頭發整整齊齊挽在腦后,站在前臺笑容得體,總引得客人逗留著和她多聊幾句。

    那些人哪能想到她下了班后會是這個樣子,茂密的卷發凌亂在臉邊,眼妝也花了,涂著口紅的唇瓣還起了皮,像鬧旱災的土地。

    女人與女人是爭芳奪艷的關系,能把女人傷到這樣狼狽的份上的人,從來就只有她心上的男人。

    費華修低笑一聲,“陪我一起出來罰站,滋味兒怎么樣?”

    氣氛莫名的緩和了一些。

    姜桃桃默不作聲的。

    他就又說。

    “還要鬧么?”

    “嗯?”

    又以剛才的姿勢,躬身靠在墻壁上,雙手環在腹間,他襯衫得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挽起來了,線條硬實的手腕上,戴著一只同樣黑色的腕表。

    這個男人天生矜貴,用涵養掩蓋對人的瞧不起,她早就看出他是這樣的人,所以總是謹小慎微地自己在他身邊的表現,唯恐他不滿意。

    這會兒她就完全放下這個包袱了。

    反正在他眼里,她可能已經跌落到那個地步了,還顧及什么呢?

    “我在酒店受了委屈,我給你發微信你不回,你在餐廳和別的女孩在一起。”

    一說起來,她聲音卻又放輕了些,視線虛虛地放在他筋脈明顯的手背。

    從來都不知道他原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聽她放軟態度,他終于開口為自己辯白。

    他的外公一直想撮合他和那個女孩,老人家最近病愈剛出院,不想惹他生氣,只好答應和那個女孩一起吃了飯,以便回去好交差。

    至于沒有及時回她消息。

    他只是在用餐途中,禮貌地把手機調了靜音。

    姜桃桃知道他會這么說。

    她在意的是,為什么他明明有女朋友了,還要答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