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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橘黃色的燈下,就全被他看清了。 沒哭,但眼角和鼻頭都紅紅的。 見到是他,她皺了眉,然后去合上這扇門。 費華修手臂及時地撐在上面,她便拉不動了,咬著牙又試試,還是不行。 于是她就變成了一只被激怒的貓,偏要和他作對,要使盡全力把門合上,竟急得快哭出來了,費華修聲音輕輕冷冷地響起,“桃桃,不許這樣。” 他話音剛落下半秒,把她身體里的什么觸動了一下,就像無聲打出一道悶雷,眼里氤氳的水霧瞬間落成雨點。 姜桃桃帶著哭腔喊,“你走開!我要關門!” 眼淚越掉越兇,他總歸松了手。 終于沒有了抵制,姜桃桃猛地把門拉回去,手背抹了把眼睛,不看他的時候就不想哭了。 他在門后出聲,“你先冷靜一下,我就在這兒等著。” 冷靜? 姜桃桃原本的委屈在聽到這兩個字后,情緒變得窩火。 他是以為她看到他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是吃醋了,是傷心了,就像她是兩個競爭著求偶的低等動物之間,垂頭喪氣敗下來的那一個嗎? 她猜測起如今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 一個又善妒又小心眼的可憐鬼?是嗎? 于是她惱火地沖著門外說,“我沒有什么好冷靜的,你回去吧,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呆著。” 傍晚天黑得很快,沒一會兒屋子里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窩在沙發上,看著周圍籠罩在黑暗中的家居,好像所有東西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干脆走回門口,按開墻上的開關。 燈亮起來后,她突然就覺得比剛才好受一些了。 可能人天生就是不適應黑暗的,在其中低落的情緒會被無限放大,神思沒有聚焦地東奔西走,分不清這難受的感覺到底是因為憤怒還是傷心。 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讓費華修認為,自己這個樣子是因為孩子氣的嫉妒而產生的。 她知道他還在門外,或許等沈雅回來時,他會一起進來。 猶豫了一番,放輕步子重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 他的確還在那里,側身面對門前,后背倚在電梯旁邊,視線放在前方看著什么。 她極其渴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一些難受,即便是一丁點的愧疚也好,好像這樣一來,她就能過一過心里的癮。 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是重要的,而他也是在乎自己的。 可他依然平靜。 左手從褲子口袋伸出看了眼腕上的表,然后他抬眼,直直望向這枚貓眼。 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姜桃桃呼吸依舊膽戰心驚地停滯片刻,腦袋甚至還往后退了退。 狹窄簡陋的消防樓道,燈色暗黃,初夏的小飛蟲圍著燈泡盤繞在他上方。 他就安靜地等在那里,時間一點點過去,什么也沒做。 好像如果她一直不出聲,他就會一直等在那里。 面對他這樣的做法,姜桃桃又一次心軟了。 可她又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剛才一個人在外游蕩的樣子。 最需要他的無助時刻,他卻正把耐心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姜桃桃又把那道心墻建立起來,回房倒了杯水。 現在這樣對待著費華修,于她而言,有種類似自虐的快感。 可沈雅終究回來了。 姜桃桃摟著只抱枕坐在椅子里漸漸打起盹兒,聽見她在外面從包里翻出鑰匙的聲音,同時疑惑著費華修為什么會在這里。 聽著沈雅越來越近的動作,桃桃心慌地想把自己藏起來。 不過她還是坦然面對了。 門打開的時候,沈雅先走了進來,費華修跟在后面。 姜桃桃一路從客廳迎面過去。 直視著他的眼睛,還刻意放硬了語氣,“不是說等我冷靜了再說么?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沈雅早就看出不對勁兒,但這房子就這么小,她沒有地方可避讓,善意地早早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費華修看向旁邊桃桃的房間,“我們進去說。” 姜桃桃較勁兒一樣地說,“不用,在這里就很好。” “你一定要這樣?”他皺了皺眉心。 “這樣是什么樣?為什么不可以這樣呢?”她仰起臉,咄咄逼人地說。 知道他這個人注重形象和面子,不可能在有第三人的情況下,闡述那種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事情。 就是要看他聽命于她的樣子。 這一次,不管事實是怎樣的,都是他做錯了。 她不會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地對待他了。 寂靜中等待著他的做法,他站在那兒比她高大出那么多,男人的骨骼像用石頭砌成的,那么堅硬,那么有力,抓住她細弱的手,一掌按住她的肩,輕而易舉地帶她退出客廳。 不管她身上有沒有帶鑰匙,他順便拉上了門。 這下,是她陪他一起呆在樓道中了。 從下班到現在,她臉上還殘留著上班時的妝容,平日頭發整整齊齊挽在腦后,站在前臺笑容得體,總引得客人逗留著和她多聊幾句。 那些人哪能想到她下了班后會是這個樣子,茂密的卷發凌亂在臉邊,眼妝也花了,涂著口紅的唇瓣還起了皮,像鬧旱災的土地。 女人與女人是爭芳奪艷的關系,能把女人傷到這樣狼狽的份上的人,從來就只有她心上的男人。 費華修低笑一聲,“陪我一起出來罰站,滋味兒怎么樣?” 氣氛莫名的緩和了一些。 姜桃桃默不作聲的。 他就又說。 “還要鬧么?” “嗯?” 又以剛才的姿勢,躬身靠在墻壁上,雙手環在腹間,他襯衫得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挽起來了,線條硬實的手腕上,戴著一只同樣黑色的腕表。 這個男人天生矜貴,用涵養掩蓋對人的瞧不起,她早就看出他是這樣的人,所以總是謹小慎微地自己在他身邊的表現,唯恐他不滿意。 這會兒她就完全放下這個包袱了。 反正在他眼里,她可能已經跌落到那個地步了,還顧及什么呢? “我在酒店受了委屈,我給你發微信你不回,你在餐廳和別的女孩在一起。” 一說起來,她聲音卻又放輕了些,視線虛虛地放在他筋脈明顯的手背。 從來都不知道他原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聽她放軟態度,他終于開口為自己辯白。 他的外公一直想撮合他和那個女孩,老人家最近病愈剛出院,不想惹他生氣,只好答應和那個女孩一起吃了飯,以便回去好交差。 至于沒有及時回她消息。 他只是在用餐途中,禮貌地把手機調了靜音。 姜桃桃知道他會這么說。 她在意的是,為什么他明明有女朋友了,還要答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