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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的簫聲,就像一個人迷失在沙漠里,望著一望無際的黃沙心中充滿無奈迷茫與絕望。 是誰?是誰在這般憂傷的敘述著自己寂寞無奈的心境? 我循著簫聲慢慢走去,不久便聽到有水流的聲音,混著水流聲簫聲也越來越近。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男子,他穿一襲淡藍色袍子,閑散坐在河邊,握簫的右手輕輕搭在曲起的右膝上,左手捂著簫隨意的懸在空中,慵懶之間透出一股寒意。這個男子不是誰,他就是影。 我靜靜的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聽這飄浮在上空悠揚而凄婉的簫聲,不敢再靠近一步,生怕驚擾了他。 仿佛這悲傷寂寞感動了天地,天上竟突然飄起雪來,輕如鴻毛的雪花輕輕的落在影的頭上,肩上,高挑鼻尖上。他沒有去拭,依舊靜靜的坐在哪里,吹著那守寂寞迷茫的曲子。他的目光輕輕的放在前面,眼眸里的寒意更勝過這冰天雪地的蒼白。 我想這定是我見過最最凄美的畫面,心中有種微痛的感覺,有種沖動,想用自己的力量給他一點溫暖的感覺,哪怕是那么的一點點。 他視乎察覺到了我的凝視,簫聲嘎然而止,我頓時產生一種心虛的感覺,仿佛不經意之間窺視了別人欲蓋在心地的隱痛與秘密。 第五十八章 寂寞 “回來了。”他并沒有轉過頭來看我,依舊冷冷的看著前方,冰冷的聲音在雪天里回轉。 “回來了。”我輕輕應道,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我看著他手中的玉竹長簫,不禁贊道:“這簫很漂亮。” “小時候一個小女孩送的。”他說這句話時,聲音里的冰冷突然不見了,反而含了一股淡淡的暖意,可是暖意間卻夾著無限凄涼。 “那小女孩呢?”我不禁好奇道。 “死了。”他淡淡張口,可是我卻看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悲傷。“我五歲那年教主帶我出去,那天跟現在一樣下著鵝毛大雪,我們在一家農舍借宿。那是一個很淳樸的人家,他們家有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小女孩,伶俐可愛,還會吹簫。我們兩小無猜,很快親近。可是第二天,那一家三口全死了,小女孩倒在雪地里,猩紅的血液流了一地。” 雖然他輕描淡寫的敘述整件事發生的過程,但是我知道這件事對他影響一定很深。我可以想象得出一個只有五歲未經世事的小男孩,看著自己前一天還親熱的玩在一起的小伙伴滿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那情景。那白茫茫世界里的那一攤猩紅,映在他心里再也抹不掉了。 我不知道我要說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很多時候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沉默了良久他又慢慢開口道:“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我哭著問教主為什么要殺他們。教主只冷冷的說了一句,殺手不需要感情。” 我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可是聲音哽在喉嚨半天也出不來。 雪依舊在下,紛紛揚揚的瓢得漫天世界都是,影始終目視著前方,寒冷的眼神像一把冰劍一樣。雪輕輕覆蓋了他的頭發與肩頭。我看著他冷俊的側臉,心里有說不出的疼痛。 邪無情這個老妖婆,殺害三條性命就為了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幼兒顯露他的親昵。太可惡了,竟然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來摧殘一個幼童的身心健康。我憤怒得不禁雙拳緊握。那婆娘,死后非打下十八層地獄受千刀萬剮不可。 “我們回去吧,天氣太冷,你身上還有傷。”我看著他輕聲說。 “不要對我那么好,不值得!”他輕輕站起來,拍掉身上的雪,目光始終放在遠方雪花飛舞的雪地里。 “怎么不值得了!我說很值得。”我也站起來輕輕拍掉身上的雪花,笑道。 “我不過是個殺人魔。”他突然轉過頭來看我,聲音里帶著微微的激動。 我看著他怔了怔,完全沒想到他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等我回過神來時,發現影已經走出老遠,修長的身體漸漸沒入雪花中。 “影。”我大聲叫他。 前方向前邁步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他肩頭。 “不要再聽邪無情的擺布殘害無辜的人,你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殺人工具,你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我對著前方那抹淡藍色的身影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雪地回蕩。 只見前面的修長的身體在雪中微微的顫了一下,接著又邁開了步子。 晚上飯桌上的氣氛十分奇怪,影依舊冷冷一個冰人,不發一言。云川也悶聲低頭吃飯,始終不肯抬起頭來看我一眼,草草吃了幾口就回房了。喜兒做了一桌香噴噴的菜,還有我最喜歡的八寶鴨,我竟食不知味。 吃完飯我和喜兒便開始研磨今天帶回的藥材,我可不想三更半夜再看到他那痛苦的樣子。 “小姐,怎么辦。”喜兒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起那只山龜像我訴苦道:“你看它老縮在殼里,喜兒怎么要它的血嘛。” 我從搗藥櫥前抬起頭來,見她那副摸樣不禁笑了。“我也沒殺過龜,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怎么辦啊?”她不禁皺眉道。 “去問你家少爺去。”我提議道。 “少爺生小姐的氣,連喜兒的氣一并生,喜兒才不去討這個閉門根。”喜兒撅著嘴嘟囔道。 “嘻嘻,看不出小喜兒還挺有性格的嘛。”我笑她。 “還不是跟小姐學的。”她嬌笑道,同時也紅了臉。 “小丫頭你可別這么說,待會你家公子又要說我誤人子弟了,我可背不起這個罪名啊!”我笑嘻嘻道。 “嘻嘻,小姐不怕少爺生氣,還怕誤人子弟?”喜兒笑道。“喜兒不知道還有哪門子事兒是我家小姐怕的。” 這丫頭,一把嘴兒像抹了蜜似的,說得你心里直暢快,可是同時我又不禁感傷起來。 “有。怕你傷心難過掉眼淚。”我喃喃道。 “小姐,你說什么?” “我說喜兒不去請云川幫忙,這山龜到底怎么辦呢?”我瞬間改了口。 “讓我來吧。”這時門外一個聲音輕輕響起。 我打開紙條便見里面方方正正寫了一行小字:,蘇盧河上。 “呵呵,這小子搞什么把戲。”我看了紙條便哈哈大笑,可心里卻暗自思量到底是什么人約我明日蘇盧河上見,難道他真有。 “這小子?”影看著我詫異道。 “哦,是一個朋友,我今天出城叫他替我打聽,沒想到那么快就有消息。”我頓時有開始演戲。 “朋友?”影露出懷疑的神色。 他的懷疑也不是沒道理的,哪有朋友會三更半夜,從窗戶偷襲。 “那小子是怪人來的。”我笑嘻嘻道。“晚安,我要睡了,不然明天約會要遲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