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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她的人,便是她的太子兄長,可惜,太子雖再三懇求,齊王卻絲毫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最后只能眼看著稚嫩的meimei嫁給年逾三十的趙王。璋公主嫁到趙國以后感嘆女人命運的身不由己,哪怕她貴為公主,是齊王最寵愛的女兒,也逃不過淪為政治犧牲品的命運,一年后她身懷六甲,便常常獨自撫摸著肚子喃喃自語:“孩子,你可千萬別是女兒啊,這世道,女子命運何其坎坷,做個男兒吧,哪怕上陣殺敵馬革裹尸,也總是自由的。”然而蒼天無眼,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到底還是女兒,那一瞬,璋公主仿佛看到了這個孩子未來的人生軌跡,就像她一樣,空有滿腹才學卻只能淪為齊王謀取利益的棋子。孩子是母親的心頭寶,璋公主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讓女兒重蹈覆轍,所以,忍著產后的劇痛,她喚來了自小跟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聲音虛弱卻又堅定地說:一定不能讓王知道,我生的是女兒!---------侍女的震驚不言而喻,可看著如今虛弱的主子,她咬牙答應了,派人悄悄殺死了接生的穩婆和在旁協助的產娘,卻也給了他們家人一筆不菲的撫恤金,并威脅他們永遠不要回趙國,否則,家破人亡。于是,趙國有了后來名動天下的三公子,本該傾城絕代的俏佳人成了儒雅俊秀的溫和少年。 “嬤嬤,您為什么不早告訴我為什么今天才說?”嬴齊痛苦地跌坐在椅子上,為什么,好不容易才求得汨兒的真心,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卻讓他在最幸福的時刻跌落痛苦的深淵。 “孩子,嬤嬤知道你是真心喜歡秦姑娘的,雖然錯了身份,可是緣分啊,誰說得清楚,龍陽君不也很快樂嗎 只是,秦姑娘尚不知你是女子,如若貿然成婚,只怕于你二人有害無益,嬤嬤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也是因為不忍心看到你難過。”“嬤嬤豈不知,您今日告訴嬴齊,比之酷刑更甚?”面如冠玉的少年一臉頹然,滿目鮮紅的喜字此刻看來卻那么諷刺,原來他,是她啊,那她拿什么去娶那個神祗般的女子?他愛她啊,即使如今他成了她,可是他對她的愛,從來就沒有半點遲疑。汨兒,你能明白我對你的愛嗎你是我的神,是我傾盡生命與靈魂都不愿放棄的人啊!“嬤嬤,您下去休息吧,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第 20 章 嬴齊自黃昏開始便在管家的陪伴下招待各方賓客,一杯杯水酒下肚,臉上是滿滿的笑容,哪怕太子趙偃突然造訪,他也沒露出半點破綻。直到三更,賓客散盡,他才拖著沉重的步伐歪歪斜斜地步入了洞房,那原本期待的地方,現在卻成了他最不愿又不得不踏入的地方。 表明身份后,嬴齊再三強調她對她的愛,可是,那個曾與她共許白頭的冷清女子,卻用那樣尖銳的話語刺痛了她的心,嬴齊那點微末的勇氣,也終于在那刻化作了粉末。 田玥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嬴齊,她眼里的嬴齊,一直是神采奕奕溫和有禮的翩翩公子,何曾,這般失魂落魄過。她本是打算今早親自向嬴齊辭行,只身返回齊國的,只是,她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來的路上,她遇到了嬴齊府里的嬤嬤,說是公子的新夫人連夜離開了府邸不知去向,公子一夜未眠。田玥沒聽完嬤嬤絮絮叨叨的話,第一次不顧女子的矜持匆匆趕往了嬴齊的新房。推開門,她瞧見的,是一間精致無比的婚房,花鳥河湖應有盡有,那是一副手繪的山水畫,畫上那一對相視淺笑的璧人卻驚了她的心,嬴齊她固然認識,她又是誰?表哥喜歡的,分明是那個其貌不揚的商女。 “她美吧!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曾以為她是神女。我曾經卑微地仰望她,后來終于得到她的親睞,誰知終究還是一場夢啊。”嬴齊癡迷地望著畫上的女子,輕輕地說,他現在,真的很累,很痛。“表哥,她走了,我還在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田玥心疼眼前這個男子,俊美的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深邃的眼里是濃的化不開的傷痛,情不自禁地,她抬手撫摸了這張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臉。“表妹,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已心如死灰,怕是要辜負表妹一片深情了。”嬴齊輕輕別開臉,頹然的說。汨兒走了,她的魂也被帶走了,現在的她,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任田玥如何苦苦哀求,她都無動于衷,何況,她心里清楚,田玥和汨兒一樣,迷戀的,僅僅只是外人眼中卓爾不凡趙國三公子趙齊,而不是她嬴齊! 她也終于了悟,何以嬤嬤會讓她姓氏同用,雖然,嬤嬤再三告誡她只能在絕對親信的人面前稱姓,女子,不就是稱姓么?只是她頂著公子的名義,頂著男子的身份,自然也不能舍棄氏。---------田玥最后仍然決定留下來,她不放心這樣的嬴齊,也不甘心錯過這次機會。 太子偃最近時常出宮,而他的目的地,便是嬴齊府邸。雖說外面盛傳三公子新娶的夫人婚后不久便重病臥床,所以趙齊一直稱病在家中照料嬌妻,引得嬴齊又多了個癡情的好名聲,但,太子偃十分清楚事情真相,新娘哪里是重病,分明就是逃婚了。“太子,今日蒞臨寒舍不知又所為何事?”嬴齊獨自在后院飲酒,眼前的飯菜分毫未動,酒壺卻空了好幾個,意識雖然清醒,動作卻遲緩了,他掃了眼朱紅冠服的太子趙偃,也沒站起來見禮的意思,便又灌了自己一杯。“兄長無意中得了一壇好酒,聽說三弟近日煩悶,特意拿來與三弟共享,不知三弟愿不愿賞臉同飲?”趙偃揚起爽朗的笑容,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向前一伸,確實拿著一壇美酒,拍掉泥封,清香的酒味飄散在空氣中,格外誘人。“甚好甚好!兄長既然愿意割愛,嬴齊便卻之不恭了。”“弟弟真是醉了,怎可如女子那般稱姓呢?”太子偃寵溺地拍拍嬴齊的腦袋,并沒有細思原因。“女子又如何,女子便不能謀求天下報效家國了么,女子便不能侍奉宗廟成家立業了么?憑什么?”嬴齊帶著幾分醉意憤然不平,幸而她尚有一絲理智,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三弟說的什么葷話,自古男耕女織、男婚女嫁,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自當是體格健壯的男子,怎能讓一介弱女子承擔呢!”“呵呵,對,弱女子!不說這些了,來,今夜咱們兄弟不醉不歸。”“好,嘗嘗這美酒。”趙偃殷勤地為嬴齊斟酒,全然不似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冷漠太子。嬴齊自秦汨離開后便一直閉門不出,日日借酒澆愁,細細算來,已有一月光景,田玥仍留在他府里,只是,對于每日醉生夢死的嬴齊,她也束手無策。 太子偃盡管有備而來,卻仍然不敵已經在酒鄉泡了一月有余的嬴齊,最后在嬴齊醉醺醺的嘲笑下被他的侍從抬回了王宮。嬴齊喝退了打算攙扶她的侍從和婢女,踩著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