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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的幫助下再見到女孩以后,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留在波士頓,鐘氏在這里也有一個管理著鐘氏幾個工廠產(chǎn)品渠道的銷售公司,因為等女孩那事的法庭排期以及后來發(fā)生的種種,他心存幻想地留在這里,銷售公司因為第一決策人駐扎在這里于是成了鐘氏的臨時總部,總部的文件,需要硬備份的也是打了包速遞到銷售公司里,他在那里處理。 這次出事,助理之外沒有知道。鐘植知道自己的父親,對女孩是有芥蒂的,這芥蒂還沒化解之前,他不想把不好的事聯(lián)系到她。這又怪他,父親鐘巷生某天終于忍受不了他終日留在波士頓的銷售公司里,打電話催他回去,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老頭子,他愛的女孩在這城,他到這里來追她。后來,他又打電話回去通知他們他已經(jīng)成功追到女孩子,要結(jié)婚,接下來又沒有了下文,出了這樣的事,他尤其擔(dān)心他們會把這事記到女孩頭上。 現(xiàn)在他在病床上處理這些文件,主要也是希望不露痕跡的把意外掩蓋過去。 最后一份文件看起來是份廣告資料,是一份寄自喜來登酒店的廣告函。像鐘植這種愛好旅行的人,必定是酒店的常客,不奇怪那些連鎖的酒店會有固定的宣傳資料寄給他,而,往日,這樣的東西通常他都沒有機(jī)會看,因為他的生活秘書就會幫他處理掉。這次他只是有些意外,它不但過了他的生活秘書那關(guān),他的助手也沒有把這份東西過濾掉。他不打算拆閱,把信函隨手往病房邊的小桌上一放,轉(zhuǎn)而把處理過的,交回給助手,算是結(jié)束。 助手出去以后,鐘植計劃休息一下,躺下才發(fā)現(xiàn),那小桌齊著他的頭的位置,那個信封躺在那里,顯眼得很。鐘植把它舉到眼前一掂,感覺里面有東西,就順手撕開,這封信寄自三番市的喜來登大酒店,信封非打印制作,手寫,上面的字跡清秀又工整又有點眼熟,像是女孩的。 鐘植于是坐起身,豎起信封,里面應(yīng)聲掉出一把粗大的鑰匙。是什么呀,鐘植在往里面一掏,掏出二張小紙條。 一張是寫著一個貨場的地址,和一個貨柜號碼,另一張是寫給他的。 鐘植, 我有不能相告的理由遠(yuǎn)行,不能確定歸期,把這個東西托給你,如果可以,定期幫我打理一下。如果我忘記了,或時間過了很久很久,我還沒有回來,你幫我把它們都燒了,再然后,請你把它們忘記掉,好嗎? 胡心宇 鐘植細(xì)看日期,竟然是兩個多月前的,具體核對看起來,與女孩說請愛她一萬年竟是同一天。鐘植于是努力回想二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原來她那段消失不見的時間,是去了三番市么?那個傍晚,鐘植好運氣的終于接通了她的電話,得到的僅是一句語氣過于平靜,而又對他意義重要的一句話:我希望你愛我了,愛我一萬年。 ————愛我一萬年! 聲過之后,萬籟俱靜。鐘植很難忘記那句話,在那樣一個與往日一般的傍晚,女孩刻意的平淡,若隱若無的莫名情緒,擔(dān)憂、疑問多于驚喜,而,人海茫茫,她像風(fēng)箏一般飄渺,他能握到的唯一線索,她的電話號碼————重?fù)芤院螅贈]有接通。鐘植于是在自己的手機(jī)中記下一個事件,某年某月某時某分,她對我說:我希望你愛我了,愛我一萬年。 鐘植又看了看信封,上面的標(biāo)注頗多,看來這封信在鐘氏總部的層層分檢中也是命運曲折,它有被當(dāng)成廣告郵件被忽視的過去,甚至差點是沒被打開就直接進(jìn)粉碎機(jī)或進(jìn)可回收垃圾分檢桶中,但最后,終究還是到了他的手里,他看了看讓這信得以和他見面的最后一個分檢批復(fù):董事長私人信件,請重新發(fā)董事長辦公室。批注還有署名,這讓鐘植找到線索感謝這個人。 他記下了寫批復(fù)的人的落款簽名,助理來取資料的時候,他對他說,這個人,請通知他,他得到加薪,主要是獎勵他工作認(rèn)真仔細(xì)。后來,他去了女孩給出的地址,拿著那把鑰匙,打開了那個貨柜,回來之后,他改為對助理說,請把他的職務(wù)升到文件管理部主管的職位。————這一次是純粹的于私。 鐘植又違了醫(yī)囑,把手背上的針管一撥,他外出了。這一次他注意了安全,帶了助理,帶了他請的那兩個草包的跟個女孩子也會跟丟的臨時保鏢,他也把去向告知了哈德——他有意外,哈德會來援助他的。 這個草包保鏢加助理及他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到女孩給出的地址,現(xiàn)場只是一個安靜的貨場,目標(biāo)也只是一個40尺的大鐵皮貨柜,鐘植一個進(jìn)去,其他的人則在旁邊守著。 想不到入眼會是這樣的景致,他打亮里面的應(yīng)急燈,照了一圈,里面簡直就是被擺設(shè)成居家的樣子,他擇了張椅子坐下,桌子上擺著一本相冊,里面講述一個有關(guān)一座房子的故事,通過觀看,他可以知道籬笆是什么樣子的,門牌號是多少,它的前門上什么漆,后門的門環(huán)搭扣是什么式樣,客廳里的茶幾怎么擺,廚房里餐具如何放,有多少間房,每一件器具的位置,每一盞燈的模樣,樓梯的坡度,還有,墻上的掛畫的位置。厚厚的一整本。 看完之后,再打量這個不大的空間,主人也是極盡巧妙,盡然把這里布置成她失去了那個家的樣子,這桌子,以及桌上的茶具,這里還原的是相片里客廳的原貌,貨柜的中段,衣櫥、掛畫,還有一張小床,構(gòu)成一個簡樸的臥室,再后段,則是只能堆疊在一起的不能展示的其他物件。 這樣,鐘植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連貫的故事,不得不交出自己的房子以擺脫困境的女孩,把她的家用這種方式暫存在這里,她會時常來這里坐坐,打理這里,并且回憶過去、躲避現(xiàn)實、尋找愛和關(guān)懷、療心靈之傷、望向未來路;鑰匙,是女孩手心里的珍寶,含義很明顯,一定曾一直與身相隨;寄出的那個時刻,女孩要去經(jīng)歷一個什么生死難關(guān),不能保全,才有了對他的托付。 鐘植在一陣揪心的疼痛之后,轉(zhuǎn)為狂喜,被托付本身就有很明確的含義,呵呵,呵呵,他笑了起來,笑到尾聲,一個大男人,流淚了。一個人坐在那里,反復(fù)地說:“心宇,那一刻你的心里出現(xiàn)了我!你能這樣,我很高興,真的,我很高興。” 鐘植剛剛也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看來他得感謝那段經(jīng)歷,沒有那段經(jīng)歷,他是絕對不能如此迅速的領(lǐng)會她的心,體會自己與她的共通。 哈德就是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會嘲笑他牡丹花下死。 雖然哈德找到他后,也初步推斷他遭遇的是打劫,但是話語中他把鐘植遭遇襲擊這事記到了女孩頭上,“看看,看看,你為一個那么普通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