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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分析是對的,可是她能有什么辦法,若一定要歸結(jié)。那是少年時留在心底的陰影,去留都由不得她控制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嫁給我,小書。” 他的聲音低低的,“嫁給我,讓我用余生證明。從此我只站在你一個人的身后。” “……夢想追累了,不想寫了,就辭職。我養(yǎng)你。 靈感找到了,又抓住感覺了,就去寫。我挺你。 誰罵你了,我千百倍罵回去。 誰打你了,我車行的這些小子們都不答應(yīng)。 想哭了,就哭,沒人敢笑你。 想笑了,就笑,我陪著你。 過去的事情我不辯解,也不求你完全放下。 可未來,我想……我們應(yīng)該重新認(rèn)識一下了。” 拋開過去,我們重新認(rèn)識一下。 眼前的人早已經(jīng)哭的梨花帶雨。看著他那緊鎖的眉頭,聽著他真誠的話語。 那一刻。蔡小書才明白,在這段莫名其妙的緣分里,她的愛顯得悲情。 而愛得更努力的那個人,是楚河。 她噗通一聲也跪在地上,兩手摟著痞少年的脖子,拼命的點頭:“我、愿意。我就要嫁給你。” 土丘下的小子們?nèi)慷肌芭杜秪”叫了起來。跟野人下了山似得。 —— 他們那天下午就去領(lǐng)了證。 蔡楚兩家的父母見了面,定在冬季。 婚禮如約。 人如約。 過南和小生在南城等著,衛(wèi)晨、小楓他們也紛紛趕了回來。 一場盛大雪景中,恍惚竟覺得已攜手白了頭。 —— 酒店門外,一個高挑修長的女子,穿著球鞋白衛(wèi)衣。手里把玩著什么,靜靜地注視著里面禮成的新人。 “老遠(yuǎn)跑來,不進(jìn)去看一下么?” 她搖頭:“不了,祝福已經(jīng)送到了。” “也不道別么?協(xié)會這次派你去尼泊爾,三五年恐怕是回不來的。” 女子笑:“不了。也沒什么人需要道別的。走吧。” 她把方才一直把玩的東西緩緩放進(jìn)兜里。 —— 是紅十字協(xié)會的會徽。 * 人和人的路都是綿長狹隘的,相遇也都是有理由的。 52.番外二 衛(wèi)晨和小楓 這世上大抵真有一種感情,是相互治愈的 ——題記 濃煙滾滾, 散發(fā)著惡臭。哭聲, 抽泣聲, 痛苦的嚎叫聲, 房屋坍塌聲, 乃至周遭土粒磚瓦挪動的生意都那般刺耳。 齊小楓是被周圍的氣體給嗆醒的。 不過須臾剎那的一瞬間, 她再次重獲視線的時候。 眼前宛如人間煉獄。 小女娃娃意識還是模糊的,但身體已經(jīng)本能反應(yīng)、試圖發(fā)聲。卻只是哼叫了幾聲, 化膿的血塊,阻在她的喉嚨處,聲音被過濾成了不詳?shù)男盘枴6@不詳?shù)男盘栆步K是淹沒在整個世界的痛哭聲中。 緩了須臾后, 小楓的四肢在地上游爬片刻。卻怎么也掙脫不開橫亙其上的水泥。隨著腦海里越來越清晰的意識蘇醒, 她漸漸開始初嘗恐懼的滋味。 “啊啊啊……”十三歲的孩子喊出了童話故事里猶若巫婆一般的嗓音。詛咒一般。 外面透進(jìn)來的光, 盈盈弱弱的。求生的本能讓她恢復(fù)知覺的一只手不住地往外扒。 可沒一會兒表層的皮膚散發(fā)著惡臭的味道就傳了過來。 女娃娃干嘔了兩聲,仰起的手最終無力的摔在地上。她大口喘著氣, 渾身上下都是無法言狀的疼痛, 沒有具體的位置, 像是鼠蟻啃食一般。 她舌尖舔了舔龜裂的嘴唇, 臉頰貼在地上, 意識又開始渙散。 就在那一刻, 她低眸斂眉的那一瞬間, 迎著外面錚亮的月光, 親眼目睹了一塊生了銹的三角鐵塊嵌在自己的左手手腕處, 皮rou綻開, 白骨森森。 “啊~” 孩子撕心裂肺的叫聲再一次從水泥底下傳了出來。響徹云霄。 外面的齊爸齊媽終于在這片廢墟中聽到了小楓的聲音,立刻尋了過去。還是半夜,倚著月光,他們聲聲悲切:“小楓,小楓,你在哪兒?mama在這兒,mama在這兒啊~” 壓在水泥底下的小姑娘,本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幾近昏厥,可又在聽到爸爸mama的聲音之后,重新燃?xì)饬饲笊?*。 她說不出話,只能咿咿呀呀的哭。但求能把外面的人給喚過來。 齊爸齊媽靜下心來在一片嘈雜中分辨,慢慢從廢墟中挪過去:“小楓,別怕,爸爸mama來了~” 被壓在底下的女娃娃已經(jīng)能模模糊糊的看見爸爸mama的腳了。 就在那一刻。整個大地又顫抖了一下。本已經(jīng)穩(wěn)固下來的廢墟,一下子受壓再次坍塌。 嵌在她左手里的那塊三角鐵的水泥完全打下來,淹沒了女娃娃的整條左臂。 連哭喊聲都被淹沒在了廢墟混沌里。 她繃著痛,生生牙齦咬出了血。 可就在轉(zhuǎn)頭含淚要看向爸爸mama的那一刻,稚嫩的眼神徹底散了。 眼白和瞳孔的顏色一片渾濁,漆黑漆黑的。 那里面倒映著,齊爸齊媽被頂梁壓得血rou模糊的場面。 月光是冷的。 十三歲的女娃娃、被吊住的那口氣,終究是散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齊小楓隱約能聽見耳邊呢喃的抽泣聲。 “她才十三歲……她才十三歲啊……”那應(yīng)該是小楓第一次聽過南的聲音,干干凈凈的,像一張白紙。 “鍋巴,我們出去吧。”這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小楓睜不開眼,她根本還沒來得及過濾腦海里殘存的記憶影像,眼皮動了動,又昏昏沉睡過去。 臨了意識消失前,她記得是個干凈的少年側(cè)臉、附身在她的耳邊:“身子還是燙的,還在發(fā)燒。我再去叫醫(yī)生來一趟吧。” —— 那大概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