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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從過家出來的少年。

    映著巷里微弱的燈光，才發(fā)現(xiàn)他也早已是滿臉通紅。

    后背貼在墻面上，一手抄兜，一手捂著嘴，嘟囔：“我、我真的吻下去了。”

    說完，臉更紅了。

    30.第三十章

    自電競大賽結(jié)束之后，嘯天哥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社團教室過。

    6月7號的高考對他們而言又是另外一場的戰(zhàn)爭。

    之前實習(xí)的帶隊小老師不放心，還特地去劉嘯天家看望過。只是劉父劉母的狀態(tài)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細想也是，父子間能有什么隔夜的愁。

    6月6號的下午，南城的所有高中都開始放假了。學(xué)校附近的道路兩旁也都有交通協(xié)管員開始輪流值班了。

    按照規(guī)定, 所有被征用的考場、在放假之前要把自己的桌位洞全部清空, 桌面上的圖案刻痕、往常演算的鉛筆小抄之類的都要擦干凈。然后教室就要貼上封條徹底隔絕起來。

    很不幸, 過南他們這一層的教室也要被當(dāng)成考點之一。所以6月6號上完第二堂課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徹底的大掃除了。

    沒一會兒, 就聽見了后面一棟樓上高三學(xué)長們的尖叫聲、吶喊聲、笑聲。

    書本被撕碎從六樓散下來的聲音，用掃帚拖把柄敲打課桌面的聲音。

    那種末日重生、又極度狂歡的聲音, 打在這些高二學(xué)生的心頭上，都是一種期許和愿望。

    蔡小書端著一簸箕的垃圾在教室后窗上望出了神。不知道等明年這個時候, 自己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狂歡。

    “想什么呢？”過南走過來按按她的肩頭。

    “啊？”出神的人微抬了抬眼，反應(yīng)過來后，扭頭笑，“好羨慕他們。”

    “是么~”過南也笑, 把她手上的簸箕接過來，“明年就是我們了。”

    兩個姑娘肩并肩站在窗前, 溫柔的眉目靜靜地旁觀那種狂歡。

    ……

    “好啦~他們是要一腳踏進新的生活了。但我們的生活也在第一個路口往前走啊。別惆悵啦~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回吧~”過南呼一口氣, 昂首闊步的樣子去到垃圾，留頭繼續(xù)和小書說話。

    窗邊的人點頭，抿抿嘴。

    中午12點的時候，整個學(xué)校都空了。南城夏天漸漸悶熱的空氣也躁了起來。

    過南作為勞動委員是留在最后一個的。檢查門窗，清掃是否都到位了，然后通知薛城過來貼封條。

    樓底的槐樹下停著兩輛半舊不新的自行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車旁邊倚了個瘦高的少年。

    少年紅唇白齒，和春天的風(fēng)一般好看。可眼神冷冷淡淡的不可近也不可親。

    直到樓上的丫頭下來，抱著成摞的書彎眉朝他笑的時候，才看見了一絲波瀾。

    她吐舌：“抱歉，讓你等了好久。”說完喘了兩口氣。

    “不會。也不久。”趙生從她的手里接過書。手臂沉了沉。還真不輕。再看看封面上的標(biāo)題。都是各省的模擬試卷，模擬題集。

    他都不得不暗暗嘆服這丫頭的集題量。或者這樣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從未做過的題目么？

    “回吧。”

    “嗯！”兩人肩并肩朝校門口走去。

    *

    蔡小書今天沒有騎車，她的書也沒有過南那么多。反正平常在學(xué)校也是裝裝樣子，不是說要真的考什么重點大學(xué)。

    最近也可能是因為創(chuàng)作真的到了一個瓶頸。手在鍵盤上的時候，腦袋總是不由自主的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來。不僅如此，她最近還變得特別容易多愁善感，看到什么心里總有一種空落落的失落感。

    大概青春期晚期了。她自嘲。

    抱著懷里嶄新的課本慢慢往公交站臺走。到巷口的時候，正好遇上公交車到站要走，她一急松了一只手?jǐn)r車，另一只抱著書的手力道就小了些。摞在一起的書一本本接連著掉到地上，嘩啦啦灑了一片。

    蔡小書連忙蹲下?lián)鞎?/br>
    停站的公交車司機滴滴按了兩聲喇叭示意她快一點。她沒轍只好轉(zhuǎn)身沖司機不好意思的彎了彎腰，示意他不要再等了。然后自己吐口氣蹲下來慢慢撿。

    “百無一用是書生。唉~”小丫頭又笑著嘆氣，“說得一點都不錯。”

    她最近倒是很喜歡嘆氣。

    可撿著撿著，余光突然察覺到了另一個熟悉身影蹲在她的旁邊，在幫她一起撿。

    “楚河？”蔡小書本能往后縮了縮，蹲著的兩腳沒穩(wěn)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眸子一抬，從她的臉上劃過，又暗了下去。

    彎腰把剩下的書撿好、直起身朝她伸手：“我有那么可怕么？”

    蔡小書沒牽他的手，自己撐著地面爬了起來：“謝謝啊~”低頭撣屁股上的灰。

    某人望著凌空沒被領(lǐng)情的手，勾了勾嘴角，收回來抄進兜里。把另一只手上的書遞過去。

    她又說了聲謝謝。

    楚河看著開走的公交車，舌尖頂了頂后槽牙：“錯過了？”

    “嗯。”

    “我送你。”

    “不用。”

    ……

    楚河聳肩點頭，有些尷尬：“好吧，那我先走了。”說完轉(zhuǎn)身就真準(zhǔn)備走。

    “哎……”蔡小書發(fā)誓，她“哎”出這一聲之后，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可看他轉(zhuǎn)頭的樣子，心里確實沒來由的燃起一股怒火。說不用就真不用了？

    前面的痞子少年一聽，滿臉得意，拇指蹭蹭鼻尖。轉(zhuǎn)身接過她手里的書：“后悔了吧。身體就比嘴巴老實多了。”

    他領(lǐng)頭走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丫頭沒跟過來：“快過來啊。我車停在那邊。”

    “我……我……”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難不成……”少年整個身子轉(zhuǎn)了過來，看著她意味不明的笑，“想讓我過去抱你？”

    他渾慣了，平常也這么和鍋巴說話。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

    誰知小書倒是急了：“滾蛋，楚河你小子怎么那么不要臉。”低頭臉一紅。快步走上前一把推開他，徑直朝車那里走去。

    楚河被她推得踉蹌兩步，穩(wěn)住手里的書